第三百二十二章 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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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有老僧提前招呼,田間勞作的百姓及時來到石橋前。

    唯有瘸著一條腿的豬肉九落在後麵,那條腿上次被竹鼠咬傷的,現在還不利索。

    刀疤臉見了,招呼手下護送百姓進鎮子,自己則提刀返回去。

    瘦猴臉拉住他,“不行,太危險了。”

    “盜亦有道,不對,幹一行愛一行,這是咱們的責任。”刀疤臉掙脫瘦猴臉快速向豬肉九奔去。

    光頭跟在最後麵,狌狌比他快,早跳下河溝,遊泳去對岸了。

    他見刀疤臉回來,感動道:“頭兒,不用管我,我…”

    刀疤臉與他錯身而過,光頭這才看見豬肉九落在後麵,“我來幫你。”他轉身向後。

    山狼雖生在深山,奔跑卻極為迅速,在光頭扶住豬肉九拚命狂奔時,山狼群瞬間淹沒他們。

    猶如紀律森嚴的軍隊,山狼把他們困住後,頭也不回的從他們身邊掠過,追向前麵的人。

    它們跟著殿後的瘦猴臉同時衝上石橋,待撲向他時,瘦猴臉恰好躍過牌坊,登時劍如雨下。

    劍囊吐出的劍氣在山狼中濺起一朵朵血花,哀嚎和悲鳴炸響在石橋上,頃刻間染紅石板。

    橋上山狼瞬間倒下,橋下無數的山狼無畏的湧上去。

    嗷——嗚——

    待又瞬間倒下後,隨著一聲長嘯,群狼刹那間停止衝上石橋的腳步,遠遠退開去。

    退到劍囊恢複平淡無奇的模樣,留下一群山狼靜靜看著石橋,另出兩股山狼向上下遊奔去。

    它們在嚐試過河,嚇的裏正忙敲響槐樹下的大鍾,把全鎮百姓召喚到牌坊附近的空地上。

    餘生這時提著長劍出來了,周九鳳領著的錦衣衛和莊子生帶來的公子哥們也湧出來。

    “鳳姐,下遊水深,他們過不來,你們去看上遊。”餘生指了指牌坊上遊的樹林。

    “別進樹林,劍囊隻護長街周圍。”餘生提醒一句,這也是鎮子巷子不深的原因。

    他們走到前麵去,見裏正焦急的站在牌坊下,“你九叔還在外麵呢”,裏正說。

    “我們老大被圍了。”瘦猴臉在召集兄弟,他們準備衝過去把人救出來。

    餘生看著橋上的慘象,差點吐出來,血從石橋留下河,把河水也染紅了。

    餘生站在橋欄上,見豬肉九被光頭扶著,刀疤臉提刀戒備的看著群狼。

    圍著他的那群狼卻不屑一顧,不攻擊也不後退。

    “行歌,行歌呢?”餘生回頭大叫。

    “來了,來了。”行歌啃著肉夾饃跑過來,嘴裏還塞著一大口。

    “什麽時候了,快唱歌救人。”餘生說,“現在是你一展歌喉的時候了。”

    行歌努力咽下去口裏的食物,張口就來,“南山何有,有水有竹,君子至止,錦衣狐裘……”

    “嘶”,歌聲一響,圍起來的百姓齊齊後退,把耳朵捂起來。

    城裏來的公子們觸不及防,罵娘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一位驚的坐在地上。

    胡老頭也中招了,但讓他更忿忿不平的是那句錦衣狐裘。

    “看見沒,這些人總是對咱們虎視眈眈。”他對腳邊的小白狐說。

    橋對岸的群狼也嚇一跳,以為什麽怪物來了,夾著尾巴退避三步,直到一聲長嘯才穩住陣腳。

    餘生這才看見稻草垛上站著一頭白狼,身子不算健壯碩大,但身體勻稱,線條優美。

    它若生一條狗,絕對是世上最美的一條狗,有那麽刹那間,餘生起了讓狗子勾引它的心思。

    不過也隻是靈光一閃,對狗子而言,餘生覺著這重任有些強狗所難了。

    “咦,狗子是公還是母來著?”餘生更是忘了這件重要的事兒。

    那頭白狼對行歌的歌聲很不耐,一巴掌拍旁邊一頭大灰狼解氣,然後仰天長嘯。

    啊哦——嗚——

    隨著叫聲,群狼之中站出一排山狼,衝著石橋仰天長嘯。

    這排山狼長嘯聲音之刺耳,猶如耳膜上釘釘子,尖銳的蓋住了行歌的歌聲。

    處於母權時代,白狼常對後宮分門別類,這一排山狼恰是聲音中最難聽的。

    行歌後退一步,驚詫的睜大眼睛,眸子中閃過一絲棋逢對手的喜悅,然後徹底放飛自我引吭高歌。

    一時間,一人一群狼,比拚起了誰叫的最難聽。

    餘生跳下橋欄捂住耳朵,現在這石橋上充滿噪音,他實在受不了。

    見行歌越挫越勇,葉子高記起了剛來時行歌的羞於啟口,忍不住對餘生說,“掌櫃的,你太毒了。”

    “毒你妹。”餘生說,“快點啟動雷車,咱們狼口奪食去。”

    雷車停在空地上,不少公子哥剛才還在觀看,現在見餘生要出動雷車,一窩蜂湧上來想去坐坐。

    幸好有莊子生在,挑了有實力的上車,餘生則到畜欄後麵,找到了正在啃青菜的雷龍。

    雷龍所呆的位子臨湖,是昨天餘生找人臨時搭建的。

    “別啃了,你也好意思叫龍。”餘生說:“我要是龍,非得清理門戶不可。”

    雷龍將青菜甩起,然後一口接住,對餘生的鄙視充耳不聞。

    餘生把它要做的吩咐了,雷龍才懶懶站起來,邁著小短腿走到湖邊,展翅飛出去扇餘生一頭草屑。

    餘生向它豎中指,走到前麵上了雷車,喊道:“出發。”

    雷車“轟轟”的開動了,百姓們齊閃開,行歌趁機歇息一下。一人難敵群狼,他嗓子快幹了。

    見行歌住了口,群狼以為戰勝了,皆高興的仰頭長嘯,在“嗷”剛出去時,又啞下來。

    它們見到了“轟隆隆”開過來的雷車,冰冷的青銅閃著駭人的光芒,嚇的群狼不住後退。

    也有膽大的,一頭狼長跑後往上跳,差一個身位就跳上來了,這鼓舞了其他的狼。

    “集中精神,別讓狼跳上來。”餘生吩咐眾人,然後抽出自己的劍。

    “呃”,所有站在車邊戒備的人怔住了,一把木劍,開什麽玩笑。

    一公子哥對餘生說:“餘掌櫃,我還有一把劍,借你使使?”

    “不用了。”

    餘生望著群狼悠悠道:“劍乃殺人凶器,我的劍法全是殺招,出劍即死,殺戮是罪,所以我隻用木劍。”

    許多人不知餘生底細,但城主的外甥應當很厲害才是,因此全敬佩的看著餘生的背影。

    群狼還在往上跳,偶有碰到車頂者也被人捅了下去,根本攔不住這頭冷血怪獸。

    白狼見狀,仰天長嘯,一群狼頓時停止無畏的衝鋒,全部避開雷車。

    見雷車目標是它們得手的獵物後,白狼又是一陣長嘯。

    困住刀疤臉的群狼登時發難,向刀疤臉逼去,讓他們或者退,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