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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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餘生停手沉思時,馬首魚又落到水裏。

    百姓以為又是很長時間時,誰料餘生很快鑽出水麵,騎著馬首魚向岸遊來。

    “我們和解了。”餘生說,殺魚貌似真的有違祖訓,餘生決定放它一馬。

    魚妖求之不得,趕忙把這煞神送到岸上,決定以後再也不來河裏了,還是湖裏自在。

    也不知這人是何方神聖,魚妖心說莫不是什麽水裏妖怪的後人?但又察覺不出來。

    “以後記著…”上岸後的餘生剛轉身,馬首魚已沉入水中,在清澈水的水中有一道影子,快速向湖的方向遊去。

    “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餘生喊,奈何馬首魚頭也不回。

    餘生歎息,可惜了,這馬首魚他騎著很舒服,同騎馬一般舒適,還想著收為己用呢。

    “小魚兒,沒受傷吧?”裏正在河堤上問餘生。

    “沒事兒。”餘生擺擺手。

    他把衣服解下來擰幹水,見水鬼飄在水麵上,回頭道:“河裏有水鬼,大家以後小心點兒。”

    百姓知道餘生的本事,聞言全鄭重的點了點頭。

    正在水麵上行遊蕩的老頭不高興了,一蹦三長高,“你個缺德玩意兒,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餘生向他揮手告別,“驢,晚上有空來客棧用飯,給你友情價。”

    “你才是驢呢…”老頭在後麵嚷,隻是餘生已經回客棧換衣服了。

    至於站在岸上鄉親,對餘生的話一頭霧水。

    裏正轉身也要回去,最先來到的包子他爹走近,“張叔,那蟲兒姑娘會不會…”

    裏正打斷他,“有劍囊在呢,惡妖絕不敢在附近。”

    他歎口氣,“這事兒就不要外傳了,都不容易。”

    包子他爹應一句,把秘密放在了肚子裏。

    餘生換衣服下樓時,遇見了戴了新帷帽的怪哉,“還好吧?”餘生問。

    “嗯”,怪哉點了點頭,指了指閣樓,“我去上麵待會兒。”

    “去吧。”餘生說,“放心,沒什麽,鎮上鄉親隻是一時驚訝罷了。”

    怪哉一笑,“掌櫃的放心,我先上去了。”

    餘生目送她上樓,然後走下樓梯,見胡母遠換了衣服,獨坐在大堂。

    “行啊,膽子夠大的。”餘生丟給胡母遠一壇酒。

    這廝方才居然直接朝著馬首魚的頭砸去了,不過若不是他那一耽擱,怪哉怕要受傷。

    胡母遠接住,“那是,好歹也是獨自橫穿荒野的人,沒點本事能成。”

    餘生笑了笑,“我替蟲兒姑娘謝謝你了,為方才的事兒。”

    雖然忙著於馬首魚搏鬥,餘生還是看見他蒙住了怪哉的頭,沒讓更多人會看到她的真容。

    “我們是同病相憐。”胡母遠說,“全被一副臭皮囊所害。”

    這餘生就不能苟同了,他還是很想要一副好看臭皮囊的,看周九鳳不避諱的看胡母遠就知道了。

    “蟲兒姑娘呢?”胡母遠問。

    “在樓上呢。”餘生指了指閣樓,坐回清姨旁邊,對周九鳳說:“收起你那雙色眼,小心莊子生吃醋。”

    看著胡母遠消失在木梯盡頭,“什麽色眼”,周九鳳回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雙是欣賞美的眼睛。”

    “我這雙眼就不是。”餘生說,不待周九鳳詫異,“所以我很欣賞你。”

    周九鳳翻個白眼,“至於麽,為了損我,把自己雙眼都給毀了。”

    她大著膽子問,“那你欣不欣賞你小姨媽?”

    清姨饒有興趣的看著餘生,倒要聽聽他怎麽說。

    餘生氣定神閑飲一杯酒,“我從來都是用心欣賞小姨媽。”

    “油嘴滑舌。”周九鳳鄙視餘生,“對了,摘星樓你什麽時候去,現在整座樓的人都心惶惶。”

    “就這幾天吧。”餘生說,他現在還沒拿定主意釀什麽酒,去完成“名鎮揚州”的任務。

    又閑聊幾句,周九鳳起身告辭,行歌跟著周九鳳出了客棧,正遇見草兒采草回來。

    周九鳳在上馬時問行歌,“你沒馬?”

    行歌撓了撓頭,沒好意思把他被一妖怪打劫,把馬搶走的事兒說出來,那還是行歌來客棧路上的事兒了。

    “溜子。”周九鳳見他默然不語,回頭要招呼手下與他同乘一騎。

    “哎,我記著你有馬的。”捧著草的草兒停下來,看著行歌記起來。

    “我,有馬?”行歌疑惑的看著草兒,心說這姑娘難道要揭他被妖怪打劫的短了?

    “對呀,就在客棧馬廄裏。”草兒很確信的說。

    出來送人的餘生聞言道:“馬廄的馬是行歌的?”

    “會不會搞錯了,我記著他來時沒騎馬。”白高興說。

    “是他的,我還專門記賬簿上了。”草兒說,“不信你查查。”

    餘生和白高興同時把目光放在葉子高身上,前些天這小子剛在賬簿上查過那匹馬的主人。

    “看我做什麽?”葉子高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郎中寫的字,隔一天自己都看不懂,遑論我了。”

    “有道理。”餘生讓草兒去確認,讓白高興去把馬牽出來。

    草兒還在櫃台上辨認自己的字跡,行歌已經把白高興牽出來的馬認出來了,“對,對,這是我的馬。”

    “你的馬怎麽會在客棧?”餘生疑惑,他記起了行歌被妖怪打劫的事兒。

    白高興記起來,“這匹馬是行歌住店後次日那妙齡女子的。”

    當時天黑,他去外麵牽的馬,那姑娘與行歌同桌用的飯,上樓時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看著行歌。

    後來他們去了揚州,那妙齡女子什麽時候離開的就不知道了。

    “算了,馬回到手上就行了,其它的別想了。”周九鳳催促行歌快點上路。

    行歌摸了摸馬頭,剛要翻身上馬,“慢”,餘生打斷了他,“馬既然是你的,那這些天草料錢你得付了。”

    “餘掌櫃,至於麽?”行歌說。

    這些天在客棧,他花費不下十貫,這草料才值幾個錢。

    “那不成。”

    餘生瞥大堂一眼,見小姨媽在忙別的,他歎氣悄聲道:“不是兄弟小氣,實在是我娶媳婦的老婆本太高。”

    以餘生意中人的胃口,財禮少了怕是不成。

    行歌理解岔了,他上下打量餘生,把百餘文錢取出來,在餘生伸手接時,他又收了回去。

    在餘生迷惑中,行歌拍了拍餘生肩膀,“一位李大爺曾說過,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餘生納悶,這不是他勸行歌的話麽?

    “狗子雖醜,但生來讓人退避三舍。”行歌安慰餘生,“餘掌櫃,我相信,會有人要你的。”

    “雖然你人不夠高,不英俊,但你是城主外甥啊。”行歌勉強把毒雞湯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