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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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莊?”餘生頓住了。

    周九章告訴餘生,所謂坐莊是城主提出的處理城內瑣事的法子。

    四大家四年一屆輪換主持揚州城俗務,今年正好是莊家。

    莊子生正不知恨誰呢,你們別撞上去。”周九章告誡道。

    城主真行,”餘生說,“居然找出這麽一個偷懶法子。”

    有隻蒼蠅。”清姨說著,一巴掌拍在餘生後腦勺上。

    輕點,我又不是蒼蠅。”餘生揉著痛處,對周九章道:“憑什麽是四大家?”

    因為四大家每年向城主府上繳很多錢。”周九章說。

    嗬,這城主還是個貪財的。”餘生話音剛落,後腦勺又與巴掌相逢。

    清姨眨眼,“剛蒼蠅又回來了。”

    拍死了?”

    或許死了。”

    餘生信了,繼續對周九章說:“放心,咱是文明人,不動手。”

    耍嘴皮子罵街?這適合你。”周九章說。

    幼稚,咱動的是刀。”餘生見他們被鎮住了,方又道:“動菜刀,從廚藝上鬥敗蔡家賞心樓。”

    白高興眸子一亮,“這主意不錯,賞心樓招牌是碧澗羹和河祗粥,咱拿什麽壓他?”

    他們對於餘生廚藝不擔心,隻是好奇的很。

    我這粥可厲害了。”餘生把係統請出來,思索著做什麽粥好。

    然後呢?”眾人追問,即便清姨也好奇的看他。

    給你們點兒時間,好有個心理準備。”餘生沒挑好,隻能這麽敷衍。

    眾人怒目而視,在目商給餘生一個教訓時,餘生及時道:“有了。”

    他對眾人道:“這粥名為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粥,亦被稱為天長地久不老長春粥。”

    眾人被唬住了,“好霸氣的名字。”白高興驚訝的合不攏嘴。

    係統菜譜中當然不會有這種名字的粥,它隻是餘生隨便起的。

    不過究竟做什麽粥,他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

    不過菜譜兌換出來得三日後,餘生於是讓白高興找裏正借輛驢車後,讓其他人又各自忙去了。

    餘生自己被清姨拉了壯丁。他們上到三樓,餘生幫著清姨布置屋子。

    把青瓷擺在外麵桌子上。”清姨說。

    在閣樓外的長廊上擺著一張精致的木桌,上麵有魚躍龍門的圖案。

    餘生聽老爺子埋怨過,說餘生出生之前,他們倆常在桌子上對酌,賞花賞月賞雨。

    後來餘生出生後,成三人在閣樓之上,然後聽風聽雨聽餘生了。

    當然,現在餘生仔細想來,老爺子嘴裏的“賞雨”不一定真是雨。

    把青瓷擺在桌子上,覺著單調的餘生“噔噔噔”跑下樓。

    清姨不解,以為這小子偷懶去了。

    誰知一刻鍾後餘生又跑回來,手裏捧著一把姹紫嫣紅的鮮花,二話不說插在青瓷花瓶裏。

    本來千峰翠色而柔膩,擺在桌子上頗為淡雅的青瓷,立刻不倫不類起來。

    餘生卻甚為滿意,“不錯,不錯。”

    清姨隻能一笑置之。

    晌午已過,陽光漸漸緩和。

    湖麵上的風徐徐吹來,讓屋簷上的鈴鐺清脆作響。

    餘生趴在欄杆上向南望。

    天空很藍,偶爾一朵浮雲如白衣,在舒卷之間飄來,在湖麵上投下影子,斯須改變成蒼狗。

    湖近處有蘆葦,有鳥兒出沒棲息。

    一片安詳靜謐之中,目光邊際,雲影遮蓋之下忽有一條大魚破水而出。

    魚身體成紡錘形,很大,餘生站在很遠的地方也看的分明。

    它躍起水麵很高,黝黑的身體掛在天上,讓餘生覺著它再努把力能碰到白雲。

    快看。”餘生招呼小姨媽。

    清姨回頭,正好見到大魚砸在水麵上,濺起白色水花。

    小姨媽怔怔望著那朵白雲,見它慢慢淡作輕煙的飄過湖麵,飄在客棧上空,然後被一陣風吹散。

    那是頭淫魚。”良久後,清姨才告訴餘生,“好音律,曾有瓠巴鼓琴,淫魚乘波聽,踴躍自浮沉之說。”

    餘生知道瓠巴,一位琴藝高超的琴師,傳言將入琴仙之列。

    隻是後來數百年不再為人所知,傳言他到海外仙山進修去了。

    淫魚方才躍起來,莫非是聽到了什麽天外之音?”餘生疑惑。

    或許吧。”清姨也有些疑惑。

    她望了望雲來的方向,又看了看趴在欄杆上的餘生,最後搖了搖頭。

    餘生看膩了湖上風景,又把目光移到了荒野、西山和大道上。

    老賀在放羊,白羊漫過大道兩旁。

    在石橋上遊有人,餘生定睛一看是小孫子,正要喊這小子回去,見有一人戴著鬥笠陪在他身旁。

    他們兩個在釣魚,小孫子笑聲在樓上就能聽到,餘生因此沒再管他。

    鎮子的田野上,金黃的稻子在純淨的陽光裏翻滾。

    不足五天就要割稻子了,看來選擇三天後找賞心樓的麻煩很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清姨指著金色稻田,“讓我來數數,這一塊,那一塊,還有這一塊。”

    她看著餘生,“就這幾塊長草的田,你準備忙什麽?”

    餘生尷尬一笑,這幾塊全是客棧的。

    等下雨了我種豆子。”餘生說。

    隻是不知為何,今年遲遲不見下雨,河麵下降快到底了。

    若再不下雨,水車都用不上,隻能取湖裏的水了。”餘生看著河上的水車,它已經有氣無力了。

    小白狐把鵝和鴨子趕到了河裏,它們懶洋洋浮在水麵上,似乎也對這小溪流不感興趣。

    清姨也皺眉,“鎮子還好說,再不下雨,揚州城其他地方百姓怕種不出莊稼了。”

    她回頭看著餘生,“實在不行,唯有求雨了。”

    餘生不解,求雨就求唄,看我幹啥,我又不能下雨。

    清姨眉頭舒展開來,不再把幹旱放在心上。

    田野的盡頭是竹林。

    餘生見竹林隨著山勢逐步攀升,一直上到最高處把後麵山林遮住。

    隻是有鳥起起落落,讓人知道山間不太平。

    清姨把房間收拾整齊,也坐在餘生身旁美人靠上。

    她長發紮成的馬尾在幹活時有些散了,雙手收拾時又是手忙腳亂很不整齊。

    我來。”餘生握住她的青絲,把金帶搶過來幫著她把頭發束起來。

    笨手笨腳的,真不知你來客棧時的珠冠用了多長時間才整好。”餘生說。

    清姨牙咬紅唇,忍住教訓他的心,“來時是下人收拾的。”

    呦,看來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餘生忽然找回了自尊。

    餘生手上把金帶纏上去,“你和我娘是怎麽認識的?”

    他已知她們不是親姐妹了。

    就那麽認識的。”

    那麽是怎麽?”

    啪”,馬尾甩在餘生臉上。

    就是那麽認識的。”清姨瞪著他,目光之中有殺氣!

    餘生覺著自尊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