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欠錢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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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金剛族的少主決定要去人族一趟,他和他的父親不同。他不想匍匐在神明的腳下。
神明對暗夜金剛一族滲透太深,不願意匍匐在神明腳下的暗夜金剛非常難於生存。
他不想匍匐在神明的腳下,可是他也想活下去。
他總是幻想著有一天暗夜金剛族會有一位族人崛起,帶著暗夜金剛走出奴役。他忘記不了當年有神明子嗣降臨暗夜金剛一族,暗夜金剛的族長將自己當做馬,為神明子嗣拉車的情景。
他覺得是恥辱,但是他的父親卻覺得是榮耀。
琴心公主封侯,而人族大可汗極是可汗卻將她和她的丈夫流放到極寒川這一片魔土之中。
假如琴心公主和他的丈夫想回到青山城,想在回到權利中心,那麽人族一定會大亂。
他心情非常複雜,按照他對朱黎陽的了解,朱黎陽一定不會甘心這樣流放到了極寒川,而現在自己的妻子封侯了,他自然會想辦法到青山城。
他的父親畢竟曾經是大可汗,極是可汗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他是了解朱黎陽的,在人族對抗妖狼和遠征極寒川星宿海的時候,他一定是一錘定音的人物。
而現在人族在刻意淡化他的功勞。
這很能說明問題,他卻是是功勞太大,有功高震主的嫌疑。
果然用不了多久,朱黎陽就有表上打可汗說極寒川苦寒之地,賴大可汗洪福,姬琴心已經封侯,思鄉心切,希望能留在青山城,朱黎陽說自己身體越來越差,極寒川氣溫變化太大,對身體影響很大,祈求能讓自己回到青山城,他願意為前麵兩位先大可汗祭掃陵園,渡過餘生。
朱黎陽年紀輕輕,怎麽可能身體不行?這是想回青山城的借口。隱隱約約之中也有威脅的意思,畢竟他的妻子姬琴心是大荒第一侯。
誰都沒有想到大可汗竟然同意了朱黎陽和姬琴心回青山城。
一時間大荒議論紛紛。
寧守也上表達可汗,說自己看到青山城新兵訓練以後,痛苦異常,夜不能寐,深感有負大可汗的付托,所以想要回到青山城,要為人族訓練出一支精兵。
大可汗同意了朱黎陽回青山城,這家夥就根著來了。
假如不是因為大可汗的授意,那麽就是因為他和朱黎陽已經接下了大梁子,不論是哪一種,現在朱黎陽手無兵權,下場會很悲慘的。
偏偏這個時候,炎刺可汗姬有缺也插了進來,姬有缺是軍方的實權人物,赤炎營一直在他掌控之下。
“說句公道話,大將軍有功與人族,誠然不應該廢黜在苦寒之地,就算是看不慣他,讓他在青山城中做一個富家翁又如何,做人,不能過河拆橋。”姬有缺這個時候站出來說。
他對朱黎陽表示同情。
人族內訌,會非常精彩。
朱黎陽還是回到了青山城,寧守已經早就在青山城中了。
朱黎陽和姬琴心各騎著一匹馬,大搖大擺的入城。
那個殺手將軍,好像鐵了心做朱黎陽的走狗,他竟然早早在城門外迎接了,一臉的謙恭,他要為朱黎陽洗風接塵。
寧守騎著高頭大馬,他提著酒瓶從城中縱馬而出,他的身邊,有著幾位親信將軍。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前大將軍啊,不是說前大將軍身體不好嗎?怎麽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寧守身邊的一位將軍對朱黎陽說。
“大將軍說身體不好就是身體不好!見了大將軍,還不下馬跪拜?”殺手將軍路飄影說。
“嗬嗬,大將軍,假如沒有寧相,會有什麽狗屁大將軍?估計你的大將軍早就在妖狼的北欒城享清福去了吧。”一位將軍嘲諷到。
一道淡淡的影子閃了一下。
那位將軍不明不白的跌落在地上,他身下的戰馬發出了一聲嗚咽的聲音。
戰馬不見了,地上隻有一堆的血肉。
“你!”這位將軍吼叫了一聲,心有餘悸。他看到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塞了一個酒瓶。
這是寧守的酒瓶。
這家夥是一員猛將,根本就不將生死放在心上,他吼了一聲,將酒瓶對著路飄影一砸,抽出了戰刀。
就算不敵,他也要戰。戰敗不丟人,因為敵人強大連刀都不敢拔,才丟人。
酒瓶是砸中了路飄影,可是詭異的從路飄影的身體之中鑽了過去,掉在地上,砰的一聲破碎了。
這麽詭異的事情卻沒有嚇著他,他悍不畏死,對著路飄影就要衝上去。
“馬宏,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寧守淡淡的說。
那個叫馬宏的猛將很不服氣,但是寧守有令,他也隻有遵循。
“路將軍出手越來越淩厲了,”寧守說,“本來準備晚上著路將軍,我在落雁鎮布置了一千新軍,他們非常敏銳,天賦之強,不下天羅死士。我想為人族留下一支可以千裏殺將的威懾力量。請路將軍明日出發,新軍考核,不到路將軍之百一,路將軍不可歸青山城。人族新軍,關係到人族的命運,大可汗非常重視,還有勞路將軍了。“
“你!“路飄影非常生氣,直接指著寧守說,“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路將軍尚是軍籍吧?還是人族瀾馬的殿前都尉將軍吧?大可汗著某總管人族軍隊,職責所在,望路將軍理解。”
寧將軍沒有和路飄影做口舌之爭,淡淡的說。
朱黎陽皺起了眉頭,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
“飄影,你就聽寧副相安排吧。”朱黎陽說。
路飄影沒有說話。
“朱將軍和琴心公主總算回來了,”寧守看著朱黎陽和姬琴心說,“朱將軍看起來氣色不錯,身體還好吧?”
他看起來非常的殷勤。
姬琴心皺起了眉頭,她沒有說話,她隻是拿起了她的弓。
“琴心公主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寧守嘴巴還在絮叨著說,“極寒川中封侯,大荒第一侯,我寧守做夢也沒有想到是琴心公主啊。”
姬琴心根本沒有理會他。
“長公主,小可負責青山城安全,大可汗說青山城非青山城守軍不得在校場以外動武,以避免如當年姬有缺當年那樣的事件發生,長公主請為人族做出表率。”
城牆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隊隊弓箭手,他們一個個手持強弓勁弩,都指著朱黎陽這一行人。
姬琴心還是沒有說話,她將弓慢慢的放了下來,收好。
“這就對了。”寧守帶著笑意說。
“啪!”
一直沒有說話的朱黎陽突然動了,他動入脫兔,看不清他的動作,隻看到寧守用手捂住臉。
朱黎陽給了寧守一記耳光。
寧守竟然笑了。
“朱將軍,您真是不公平,我隻是執行大可汗的命令,值得您老人家動手嗎?”寧守的臉皮夠厚的,“您這一記耳光,其實是打在大可汗的臉上啊。”
朱黎陽和姬琴心都沒有理會他,從他的身邊慢慢的走開,入城。
看到他們入城以後,寧守的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
“真不知死活,大可汗本來就猜忌他,竟然還敢這麽囂張,就算大可汗再疼琴心公主,有了今天這一記耳光,大可汗也不能善了的。”
“寧相,我們這樣是不是過分了?朱將軍於人族還是有大功勞的,”寧守身邊,有將軍對他說,“寧相,我們就算不去幫他一把,也不應該激發他和大可汗之間的矛盾啊。”
“馮毅,你不知道當年他是怎麽對我們寧相的嗎?馬闖是寧相多年的兄弟,他說殺就殺,問過寧相沒有?“一個將軍很不滿這個叫馮毅的家夥胳膊往外拐。
”兄弟,馬闖確實是自己有取死之道啊,我多次勸他好好管他兒子,他不聽,不是看多年同僚的份上,我都想宰了他那混賬兒子。馬闖也是,活了那麽一把年紀還是非不分。“這個馮毅還是耿直啊。
寧守沒有理會他們的爭論。
可是這個馮毅竟然還不依不饒。
“寧相,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本來就應該您說什麽我做什麽的,但是這一件事我不說清楚我總覺得心裏麵過不去。”
“嘴巴長在你的身上,你愛說就說吧。”
“我知道說了你會生氣,但是我還是要說的,”馮毅說,“我一直敬重將軍,將軍足智多謀,從來沒有失算過,這一次您對朱將軍真不地道,您真的要借可汗的手除去朱將軍,我真勸您不要這麽做的啊,怎麽說朱將軍都是有大功勞的,朱將軍的父親當年也是有大功勞的。我並不是為朱將軍鳴不平,隻是天地之中,確實有一杆秤。”
寧守懶得理會他,拍馬就走。
他卻跟了上去,連忙說:“寧相寧相,我還要說最後一句,說了我就再不說了。”
他追了上去,說:“人生不過匆匆百年,何必讓後人戳脊梁骨呢?”
寧守直接給了這家夥一馬鞭,笑著說:“就你行,這樣,明天你給我去於千峰侍衛長那裏報到,讓你看看在大可汗身邊的感覺,讓你感受一下伴君如伴虎。”
於千峰,在軍中很有地位。
他負責大可汗的安全,雖然說他的官品不高,但是就算是青山城的守將,也必須聽他的。
因為他代表的就是大可汗。
於千峰年事已高,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心將自己的事情交出來給別人。他對自己定位很準,他覺得自己的才能,無法運籌帷幄,指揮百萬大軍;他隻是將自己的事情兢兢業業的做好,保證大可汗和青山城中重要的人物的安全。
他這個位置,不要求有指揮百萬大軍的能力,但是要求必須有一顆公正的心。
大人物之中,肯定也有傾紮,不管怎麽樣,必須維持著一顆公正的心,不能因為大可汗一時的好惡行事,誰都有衝動的時候。
比如說先大可汗在脾氣不好的時候非常容易說:“給我將某某某給砍了!”
這個時候就需要分辨,真的是為非作歹的,那砍了就砍了,算是為大可汗立威;但是是一時的氣氛,被揚言要砍了的人口碑很好,那就要留一個心眼,不能讓大可汗隨便殺錯了。
因為有於千峰的存在,所以先大可汗可以在憋屈的時候肆無忌憚的發著脾氣。
他也許會被壓力、被脾氣衝昏頭腦,作為他手中的刀,於千峰不會,於千峰會判斷先大可汗說要砍了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砍。
於千峰一直想到真正的軍中殺敵,但是他卻在青山城中一直呆到老邁。他總是想著能有一天放下自己的重擔。
朱黎陽打了寧守一耳光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青山城。
“大將軍還是大將軍啊,大將軍的威風尚在!寧守這是惹錯了人。”有人同情朱黎陽,說。
“朱黎陽真跋扈啊,寧守貴為副相,他是將軍,按道理他應該受節製,他竟然囂張如此。大可汗果然沒有看錯人,早早將他廢黜了,不然的話,鬼知道他會不會搶大可汗的位置。”有看不慣他的人說。
“他這次回來,可能不懷好意,”有人搖搖頭說,“人族,將會有腥風血雨啊。”
“大可汗太仁慈了,假如是我,直接將他砍了便是!”有人說,“竟然囂張到這個程度了,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了。”
大可汗還是非常仁慈的。
他將朱黎陽安置在大可汗府邊上,並沒有將他安排到城外。
有人並不避諱,來看望大將軍。
“大將軍這是何必來著,極寒川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回青城山?”他問朱黎陽說,“大將軍絕對不是那種對大可汗之位虎視眈眈的人,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我並不想回青山城,”朱黎陽在故人麵前,第一次吐露了真相,“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大可汗並不放心我在極寒川,要我回青山城,我給大可汗的表,他早就給我準備好了。”
來人大驚失色,他很是後悔為什麽要來看大將軍。
大可汗這明顯是想囚禁大將軍啊。
他慌忙告辭,走的時候他還耍了一個花招。
他出門了以後,自言自語的說:“唉,好歹也是做過大將軍的,怎麽也欠錢不還。可能他忘記了吧,該死的,我怎麽就是說不出口呢?我怎麽就是說不出口呢?當年他可是親手向我借了十兩黃金啊,十兩黃金啊,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怎麽就說不出口向他索還呢?”
他相信大將軍住的地方,一定會有大可汗的眼線。假如大可汗覺得他是惦記著朱黎陽的黃金而不是故意來看望朱黎陽,那麽大將軍有事,就不會為難他了。
也有根本不長眼的,比如說新來的跟於千峰大人學習的一位叫馮毅的將軍,他就毫不避諱,親自來拜見朱黎陽,極為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