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營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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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問朱黎陽和路飄影:“你們確定要拿整個大荒為你們的愚蠢陪葬?”
朱黎陽和路飄影都不置可否,沒有理會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她,要將她放走是不可能的。
墜星城的祭司戰戰兢兢,這兩個人族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脅迫神明,他們對神明的力量一無所知,竟然認為神明有這麽好脅迫。但是他什麽都不敢說,也不敢看。
“你們在乎的並不是大荒的人民,你們在乎的是自己,能俘虜神明子嗣,這是一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情啊,所以,就算整個大荒的人民因為你們的愚昧而死,你們都絲毫不會在意,”潞安歎息了一聲說,“你們現在樹大旗反抗神明,但是假如你們擁有了神明的力量,你們會比神明更加殘酷無情。”
朱黎陽沒有理會她,路飄影卻在分辨:“不會,我們至少不可能接受獻祭,不可能如你們一樣將大荒百族作為食物。”
“那是因為你們力量不夠強,你們不一樣食用豬狗牛羊嗎?你們和神明之間的力量差距,比你們和豬狗牛羊更大,你們可以將豬狗牛羊為食,為什麽神明不能將你們為食呢?”潞安說。
明明這就是歪理,但是路飄影不知道怎麽反駁。
“其實我比你們更加仁慈,我不願意大荒生靈塗炭。放了我,你們就是在拯救大荒生靈。”潞安說。
朱黎陽冷笑了一聲,對於神明的話,他一句也不信。
“不要不信,神明不會然我死在人族手中,你們可以試試。”潞安說。
潞安打定了主意,能拖一時算一時,她發現這兩個人雖然實力很強,但是好像很好說話,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徒。
傳送陣法又開啟了。
寧守、姬有缺和鴉牢之得到了他們俘虜了潞安的消息,趕忙趕來。
“請潞安女士去一趟青山城吧。”朱黎陽說。
“假如我不願意呢?”潞安笑著說。
“你不願意?”獨腿的鴉牢之怒了,他沒有想到一個俘虜竟然還想講條件,他用自己的獨腿給跳了起來,一個大耳光子抽了過去,將潞安一巴掌抽在地上。
“你不願意?做了俘虜竟然沒有俘虜的覺悟,既然你不願意去青山城,那好,你就留在墜星城,老子在墜星城中開一個青樓,有神明子嗣做頭牌,生意一定會很好!”
鴉牢之不是什麽君子,他和朱黎陽他們完全不一樣,他才不講什麽風度不風度呢!
然後,他一手拎住了潞安的脖子,將他如同提一隻小雞一樣的提在手中。然後正正反反的就是一頓耳光。
“你不就是狗日的神明生的娃嗎?有什麽牛的?你以為你長得好是不是?就算你長得夠好,我也看不上,你給我裝什麽裝?”
潞安長這麽大了,什麽時候受到這樣的侮辱?
她真想哭,但是她強忍住了,她的眼淚在眼眶裏麵轉,就是沒有哭出來,這一次她完全有理由哭,但是她偏偏沒有哭,她狠狠的盯著鴉牢之。
“你會有報應的!”她憤怒的到了頂點,已經想不出什麽話來咒罵這個混賬男人了。
“早就報應過了,不然的話你爺爺我怎麽隻有一條腿呢?”他一把將潞安摔在地上,威脅著說,“你信不信我將你衣服脫光,讓整個墜星城都來瞻仰神明?”
潞安這下不敢再說話了,她低著頭,心中恨不得將這家夥給千刀萬剮。
“走吧,一個臭娘們,還想翻出什麽風浪?”鴉牢之非常霸氣的說,“真當大荒是神城是不是?在神城別人讓著你,大荒不慣這臭毛病!鳥本事沒有還想裝?就賣到窯子裏麵,這種貨色都遭人嫌!“
潞安這下徹底老實了,估計,今後他就是見了鴉牢之的後背都會害怕的。
夜已經很深了,天空很黑。
突然,一道光華從天空之中灑落先來。
鴉牢之額大吼了一聲,對著光華就是一刀。
刀很快,他已經封侯,他對刀的理解額進一步加深了,當初,他曾經碰巧刀斬過神明一刀。
他才不管什麽,隻要有人壞他的好事,他絕對會好不容情的一刀給斬了。
一頭異獸從天空之中跌落下來。
它長著馬的身體,卻有一個人的頭顱,還有著一張翅膀。
大荒百族,是沒有這樣的種族的,樣子太詭異了。
鴉牢之聽說過,神城之中,有瘋狂的神明在實驗室裏麵製造了奇奇怪怪的物種,估計這就是神明實驗室之中誕生的物種吧。
“卑賤的人類,竟然敢扣押神明子嗣!”它非常憤怒。
它張牙舞爪,就要對他們撲來,可是在它跳動的那一刻,它分成了兩半。
從頭到尾,整整齊齊的兩半。
它被鴉牢之一刀劈成兩半,鴉牢之的刀法太玄妙了,它竟然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被劈開成了兩半,竟然還在嗬斥這些人。
“一頭怪物,竟然這麽囂張,大荒,已經不再是神明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地方了,那種神明隨便放一條狗,就可以滅掉大荒一族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鴉牢之冷冷的說。
這些人不會屈服,潞安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她很聰明,她現在知道了這些人下了決心,根本不會將她放走,現在明智的方法就是閉嘴。
天空之中,有異象發生,這是半夜時分,竟然有一輪大日出現在天空。
“走!”朱黎陽說。
鴉牢之拎起潞安,如同提著一隻小狗小貓,潞安什麽時候受到這樣的屈辱,但是她沒有辦法,絲毫沒有辦法,隻有忍受。
“你怕不怕?”寧守問朱黎陽。
“怕。”朱黎陽老老實實的說,“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但是你會屈服嗎?“寧守問。
“假如屈服有用,假如屈服可以救人族,救大荒的話,我就算跪在神明的麵前又怎麽樣呢?”朱黎陽說。
“我一直在想,我們錯在什麽地方,”寧守說,“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我們錯的地方,並不是我們強大了,而是我們過去過於弱小。現在稍微強大了一點,神明就坐不住了。姬有悔的犧牲也沒有能為我們爭取時間,我覺得痛心。早知道這樣,不該讓他去神城市,我們兄弟痛痛快快和神明大戰一場!也不枉來人間走這一次!“
寧守說。
他現在戰意昂揚,從某種角度來說,寧守十分好戰,他比朱黎陽他們都好戰,他就是一個好戰分子。
“沒有目的的犧牲是毫無意義的,我們的犧牲,要為人族爭取一點時間。“朱黎陽說,“能活下去,就是為人族增加一點底蘊,不要輕易言死。”
青山城。
本該是子夜時分,卻烈日當午,大部分人都還在夢鄉之中,外麵卻是烈日當空,非常詭異。
有人睡眼朦朧的走出家門,不敢相信的看著空中的太陽。
號角,從青山學宮中響起。
一隊隊人族的戰士從青山城中冒了出來,他們盔甲鮮明,都帶著視死如歸的堅毅。
大將軍朱黎陽出現在在青山學宮前麵廣場上麵,他的前麵,是青山城,他的後麵,是青山學宮。
青山學宮現在已經空了,氣氛非常的詭異。
“幹吧,妥協換不來生存,隻有狠狠的給他們咬上一口,才能生存下來。”楊軒大吼。
青山學宮前麵,一隊隊戰士們組成了數個方陣。
大將軍朱黎陽站在將軍們的最中間,寧守和姬有缺分別站在他的兩邊,再邊上就是人族的各位將軍。
“大災來臨,神明發兵大荒,人族是站著戰死,還是跪著屈服?”大將軍對將士們喊話。
“我想諸位都有了選擇,我不再多言。”
他們來自寧守苦苦的二十萬精銳新軍,他們第一次成建製的出現在戰場之中,這二十萬新軍,完全可以碾壓大荒任何一個勢力,但是現在才第一次放出籠。
他們要對付的並不是大荒任何一個勢力,他們要對付的是神明。
天下最大的勢力,那種可以決定人的生死富貴的力量,才是這一支軍隊要對付的。
為了這個目的,他們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在星宿海中與極度危險的魅靈大戰,在極寒川中和恐怖無比的惡魔大戰。
他們經曆過無數的血雨腥風,他們從袍澤和敵人的鮮血之中成長。
今天,他們已經是一支在大荒之中無敵的存在,他們就是人族的底蘊。
“人族,不能跪在神明的麵前,或許我們都將戰死,但是我們的犧牲,我們流下的血,一定會為後人樹立起一座碑,一定會為後人種下種子,這一顆種子,一定會生根發芽,長成蒼天大樹。”
“大可汗遠付神城,就是想為諸君爭取時間,想讓諸位成長;但是大可汗的犧牲,並沒有為我們爭取到時間,我知道諸君可能還沒有準備好。就是我也還沒有準備好,不過,我想問大家敢不敢跟著我一道,與神明一戰?”
“敢!有何不敢?“戰士們的回答整齊劃一,聲音震天,如天雷滾滾。
青山城中的百姓都被驚動了。
那些文臣們一個個膽戰心驚,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人族竟然有這麽一支軍隊,竟然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有很多人在迷茫,既然人族這麽強大,為什麽一定要跟神明過不去呢?這麽強大的一支力量,縱橫大荒,征服大荒各族不好嗎?
“將軍歸位,隨我大戰!”朱黎陽吼道。
身著土黃色的戰士,他們一手提著重盾,一手提著重劍,他們以土色為旗,他們代表最強大的防禦力量,他們是厚土營。
寧守緩緩的歸位,站在他們中間,寧守是厚土營的主將,他主守。
就是外行也看得出來,就算是傳世步卒,在厚土營的麵前也不值一提。
很讓人奇怪的是,寧守站在厚土營之中,和後土營的將士們出奇的和諧。好像他們一起征戰了很多年,隻有在血與火之中的曆練,才會如此的默契。
戰甲鮮明,戰士們強壯無比,皮膚黝黑,如金剛一般;長槍林立,遠遠望去,如同鋼鐵森林,他們以金為旗,他們代表最強大的攻堅力量。
他們的主將是姬有缺,他帶著傷疤的臉看上去無比的猙獰,另外一張臉看上去非常的俊美。
他們是最強大的攻堅力量,銳金營。
姬有缺舉起了手,他在向同僚們致敬。他們之中的默契,也是在血海中滾出來的默契。
這是一支恐怖異常的進攻力量,他們攻擊敵人的,不光是他們的長槍,他們的神魂,也是攻擊敵人的手段。
敵人在他們麵前,會經受著身體和神魂的雙重攻擊。
寧守主守,姬有缺主攻,這才是人族的底蘊所在。
戰甲血紅,麵目猙獰,以赤為旗幟,戰士們一個個仿佛都是從地獄之中放出來的惡魔,這是烈火營。、
他們情緒已經到了極點,隨時可能爆發。
他們在敵人麵前,展開了最強大的攻擊力,他們不顧一切的燃燒,有著一種有敵無我,有我無敵的氣概。
他們一個個都是狂熱的好戰分子。鴉牢之是他們的主將,他沒有說什麽,他獨腿站在烈火營之中,他就成了火折。
隻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讓這些戰士們爆發出最強的戰力,可以焚燒一切敵人。
身著青衣,一個個身材修長,一身勁裝,身後背著箭筒,手持著硬弓,腰垮腰刀,他們是巨木營。
就算是以騎射聞名天下的人族精銳大風營,在他們麵前估計連射出箭矢的機會都沒有。
戰場之上,他們很少有直接麵對敵人的機會,因為敵人還沒有靠近,就被他們的射殺殆盡。
但是如果以為他們隻是擅射,對他們偷襲的話,敵人的下場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他們的腰刀就說明這一點。
姬琴心對各位袍澤點了點頭。
她是巨木營的主將,大荒第一侯,竟然是巨木營的主將,這讓很多人意外,但是巨木營早就烙上了她的印記。
她強於箭道,但是她的刀也非常的強,可以和鴉牢之媲美。
白衣白袍,兵器各異,他們所站之處,天上的太陽仿佛都照射不到,憑空增加了絲絲神秘。這是弱水營。
弱水,鴻毛不浮,概不可越。
他們出現在戰場上,不管是誰,不管多強大,在他們麵前也別想冒出一點點泡沫,會被他們無聲無息的吞噬。
他們不會攻堅,也不會堅守,他們隻會一種功夫,就是殺人。
他們人數不多,他們往往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戰場之上,然後喧囂的戰場馬上沉寂了。
因為他們一出現,可以在片刻之中將敵人消滅殆盡。他們是一支在戰場上誰也無法無視,但是卻往往被無視的力量。
他們一個個都是暗殺,收割人頭的高手。
路飄影出現在他們之中,他們變得更加不起眼了,仿佛全體消失了一般。
金木水火土,人族五營新軍,在同一時展示了他們的存在。
人族,能在星宿海和極寒川辟地三千裏,絕對不是僥幸。
也正是有他們的存在,姬有悔要去神城,朱黎陽敢去抓神明子嗣。他是人族最後的底蘊。
“諸君隨我,為人族殺出一個未來。”朱黎陽登高一呼,山鳴穀應,吼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