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寧守的花花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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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請寧伯父來是主持癢學司,興辦癢官學。我問了路飄影天羅的事情,天羅將孩子們聚集起來學習,他們進步很快。我想人族的孩子,也應該聚集起來學習一起學習,一個先生就可以教很多孩子,每一個孩子都可以得到教育。你看我們青山城,能認字的孩子才多少?拜師修煉或者學藝的又有多少?大部分孩子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他們沒有辦法學習,也拜不了師,每天都是到處遊蕩,無所事事,很多孩子很聰明很有天賦,但是得不到教育給荒廢了。”

    寧守有一些不相信的看著可汗。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是新事物,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並且熱心的前輩來坐鎮,所以我想請寧伯父到青山城來主持癢學司,興辦官學。”

    “這倒是,他能教出傳世步卒,管理癢學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寧守說,“不過這樣一來我就得去避避風頭,他知道我將可汗府都讓出來給妖狼燒了,不打死我才怪,他是最要麵子的人了。”

    寧守害怕寧重是真的,他和寧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樣,其實寧守自己也知道,能將青山城守成這個樣子,就是寧重自己來都是辦不到的。

    但是寧重習慣使然,無論是他多麽出色,隻要一見麵挨訓總是免不了的。因為他從小就對步卒不感興趣,他喜歡馬,喜歡騎著駿馬追風的感覺。寧重是傳世可汗,是傳世步卒的頭兒,他的兒子卻瘋了一樣的喜歡戰馬,無時無刻不想著成為一名騎士,這當然會讓他惱怒。

    但是惱怒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寧守太有主意了,他比幾個兄長更有主意更有靈氣,可惜他一身本事卻不放在傳世步卒上麵,這讓寧重又氣又恨。

    寧守帶著五千傳世步卒和青山城一萬守軍加上新招收的丁甲,幹淨利落的打退了妖狼的七萬大軍,甚至將妖狼最精銳的白狼團差不多全部殲滅了。

    這樣天大的功勞真還挑剔的話,那真的是不近人情了。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的寧守,卻依然不自信。

    “我估計——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懟你,畢竟你這一仗不是騎在馬背上打的,”可汗哈哈大笑的說,“兄台是懷念大風營了吧?是想到草原上去馳騁了吧?”

    “我在挨打,而大風營和赤炎營卻在打別人——這就是我不願意做步卒的原因,你說我能不懷念大風營嗎。”寧守說。

    “而你卻一戰成名,你的名字一定和步卒聯係到一起,甚至大荒各族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你的兄長,忘了你的父親時候,你這一戰一定會被記得。因為你的戰法太出乎意料也太危險了。當你說你準備這樣打時,我的膽子算夠大了,都嚇的準備趕快收拾行李跑路了。隻要守城,都會研究你這一戰的策略的。”

    寧守哈哈大笑,可汗也跟著他哈哈大笑,他們笑得很得意,很豪邁,不過笑著笑著他們就低下了頭,然後都不笑了。

    “這一仗我們雖然贏了,但是贏得太慘烈了,”寧守說,“在我心裏麵,我都做好了犧牲青山城一半人的打算,假如我手中多一點點資源,我都不會選擇這一套戰法。這一戰中,青山城多出了多少孤兒寡母?”

    可汗抓住寧守的手,他沒有說什麽,這種撕心裂肺的痛,他是知道的。

    “青山城在,人族還在,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寧守平複了一下情緒說,“答應我,你樹起來的汗旗,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讓他倒下。”

    “可能我做不到,”姬有悔很認真的看著寧守的眼睛說,“可能我真的做不到,有時候我很累也很軟弱,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戰士,但是我保證,在我的汗旗倒下的時候,人族一定會有一杆更好的汗旗樹起來;我就再累再軟弱,我都一定要等到那一個人出現。”

    “這就是你一定要開癢學的原因?”寧守問。

    “是。”姬有悔毫不猶豫的回答說。

    “你答應神明獻祭長子,卻不立可敦,是真的想去娶神明的女兒?”寧守問,他話風突然變了,問起了這個來,“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神明,什麽時候能真正深入滲透到大荒裏麵來,你不向他們獻祭他們又能拿你怎麽樣呢?我們人族的大可汗從來就沒有鳥過神明的,你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吧。”

    姬有悔聳了聳肩膀,高深莫測。

    “你不是來真的吧?”寧守很關心的問他,“你不是來真的吧?你不是真的要等那個羽輕盈長大吧?等她長大了,你已經白發蒼蒼了,你這是一枝梨花壓牡丹的禽獸行為.....“

    “砰!”寧守胸口挨上了一拳,寧守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在了地上。

    “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寧守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剛才挨了一拳。

    姬有悔沒有繼續和寧守糾纏下去,這家夥的節操他是了解的。

    但是沒有想到這家夥馬上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兄弟,就算是人族的大可汗,也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但是不管怎麽樣,單身都是不好的。難道你不想你晚上回家的時候,有一盞燈為你留著嗎?你這樣單著,你在害怕什麽?”

    “我害怕什麽?”可汗問。

    “你是害怕你的後代有你或者是大將軍一樣的經曆,“寧守說,”所以你封閉了自己。”

    可汗沒有說話,寧守繼續絮絮叨叨。

    “我想我的妻子和兒子了,你看你假如到外麵去的話,連個念想都沒有。我兒子天天跟著他大姐,卻天天抱怨說爺爺奶奶偏心,對大姐好一些。我家大姐兒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我大哥的女兒.....”

    “就是當年一定要梳兩個牛角辮,一定要騎在爺爺的脖子上才肯出門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姬有悔笑了,他還記得那個小丫頭,“現在長高了一點兒吧?”

    “哈哈,長大了,這次我回家時候見到了,長成大姑娘了,想想看你也隻大她七歲啊,怎麽就感覺和你不是一輩人呢?”寧守說。

    “確實不是一輩人,”可汗說,“我還記得那小丫頭,精靈古怪的。”

    “其實就是一輩人,大家都在議論你的事情時候,她就知道你在演戲,你和大將軍到我家去了一趟後,她就魂不守舍的......考慮一下,我不占你便宜,你以前怎麽叫我還怎麽叫我。”

    他拍了一下姬有悔的肩膀。

    姬有悔搖了搖頭,這家夥竟然是來說媒的,轉了這麽大的一個彎,竟然隻是為了說媒。

    “你怎麽叫寧守啊——你這一手進攻精彩絕倫啊,彎彎曲曲,讓你都摸不清你頭腦,真有你的!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貝飛鴻加上妖天正敗在你的手中也不冤枉。”姬有悔說。

    “大可汗啊,雖然我是你的屬下,但是怎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直接和你說你不一口給我拒絕了,我老臉往什麽地方擱啊!”寧守說。

    可汗對寧守無語了。

    “說實話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而起的,你不將老爺子叫過來,一切不是好好的嗎?老爺子來了,我挨罵挨鞭子是少不了的,隻要你答應了,我就向老爺子吹噓我的功勞,然後老爺子一高興就饒了我這是大概率的事情啊,畢竟這丫頭是他心頭肉啊。“

    寧守拉著大可汗,沒臉沒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