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豎子不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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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

    青山城中已經恢複了生機,如同往日的繁榮。

    相國夏奉兢兢業業,凡事親躬力行,城牆和可汗府都已經修複。夏奉親自撫恤那些受了兵災的百姓,慰問那些戰死沙場的烈士家屬。

    瀾馬可汗親征妖狼,據說現在在河北平原和大青山交界處狙擊北歸的貝飛鴻,他想將貝飛鴻解決在大青山中。

    夏相國替可汗監國,原來在朝堂之中作妖的大祭司現在非常的實誠而低調,對朝堂各位大臣都非常客氣,絲毫沒有桀驁之氣,對夏相國是言聽計從,對在征戰的大將軍和大可汗也是鼎力支持,。

    有人猜想可能是大祭司和大可汗之前的水火不容可能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在夏相國和大祭師的配合之下,朝堂之中不再烏煙瘴氣,而是欣欣向榮,他們安撫百姓,鼓勵農耕,興辦教育,他們兢兢業業,各司其責,政令有條不紊。有相師說人族有中興之像。

    寧守在青山城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大可汗認命他為青山城都督,總督人族後備軍務。他名義上不是在朝的武將之首,但是武將之中無人可以製約他,可以製約他的大將軍現在遠在大青山北麓;軍馬司的曹安然是一個和氣的老頭,名義上可以節製寧守,但是他卻事事問寧守,事征求寧守的意見,對寧守異常的尊重,認為寧守有古名將之風,可成為人族棟梁。

    畢竟寧守的才華擺在這裏。

    寧守也是個自由散漫的人,經常接借故不上朝,大家都習慣了這個懶散的家夥散漫的作風,也懶得管他,反正他該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含糊過,畢竟二十萬新軍被他訓練得有板有眼。

    這一天晚上他和他的將士喝酒喝到了深夜,第二天早上照例不上朝。宰相夏奉大人對此也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畢竟寧守這家夥還是很靠譜,交給他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讓大家失望過,守青山城時候也立下了天大的功勞,苛求他這些有一些不公平。

    散朝時分,他卻看到寧守衣衫不整,雞飛狗跳一路狂奔。他的身後,是手持馬鞭的傳世可汗寧重。

    “夏大人救命.....”寧守一邊跑一邊壓低聲音喊著夏大人,“隻有您才可以勸住這個老家夥。”

    不苟言笑的夏大人都被弄笑了。

    “老子要教訓兒子,別人家的家事,別說我,就算是大可汗在這裏也管不著啊。”夏奉笑道。

    “一壺酒,正宗的狼魂。”這家夥一直是不肯吃虧的貨色,今天看樣子是著急了,說。

    “不夠。”正經如夏奉大人現在竟然也學會了敲竹杠,這事情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的。

    “妖狼安平侯貼身攜帶的煙鬥,先可汗送的......“

    “成交。”夏奉大人笑眯眯的說,他有一些迷惑的說,”怎麽會落在你手中?”

    “畢竟我是青山城二十多萬大軍的頭兒啊。”寧守說。

    “哈哈哈。好個青山城二十萬大軍的頭兒,被一個老頭追得雞飛狗跳。好一個二十萬大軍的頭兒!回頭給我送到我家去,我外送你一壺狼魂。”

    夏奉非常滿意。

    “寧大人,多年未見,您風采依舊啊。”夏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朝著騎著馬追打寧守的傳世可汗長長的作了一個揖,打招呼說。

    傳世看清楚拜自己的竟然是相國夏奉,他慌忙下馬,深深的還了一個禮說:“原來是夏相國,夏相國這麽客氣,折殺小可了。”

    瀾馬相國,在人族的地位是比其他七部可汗重要的,按先可汗以及祖先們定下來的規矩,其他可汗是受到瀾馬軍馬司節製的,而相國又是大臣之首,軍馬司主事受他節製。

    傳世可汗見新相國竟然對自己施大禮,誠惶誠恐,下馬回禮。

    “傳世可汗有大功與人族,某就算是跪拜可汗也是理所當然,無傳世可汗,無人族今天啊。”夏相國非常真誠的說。

    “相國謬讚,相國謬讚,小可隻是在大可汗和大將軍治下做一點小事,人族還是賴大可汗和大將軍運籌帷幄啊,也賴各位同仁盡職盡責,這樣說真是折殺小可了。”

    傳世可汗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當然不會因為夏相國幾句話而飄飄然,輪大戰之中的戰功,他比不上鴉牢之,比不上姬有缺,連自己兒子寧守、寧越都是拍馬都比不上的。

    “真論軍功,寧大人可為第一功啊!這是跑不了的。”夏奉說。

    傳世可汗更加驚慌了,這是貪天之功,他為人謹慎,從來就沒有搶過別人的功勞。他還把握不住這夏奉到底是奉承自己還是嘲笑自己,隻有誠惶誠恐的說:“夏相國說笑了。”

    “我說是的就是的,黑龍城中,寧越大人以身為餌料,引來妖狼上鉤;青山城中,寧守將軍別出心裁,讓妖狼大軍無功而返,現在困妖狼大將軍貝飛鴻於大青山中,距妖狼安陸侯大軍的於河北平原的大風營,也是出自寧守大人之手啊;青山城中的二十萬軍士,早先不過是區區黎民,現在已成為人族精銳,寧守將軍真有點石成金之術啊。寧越寧守兩位將軍,可謂是我們人族的柱國啊。“

    夏相國麵色嚴肅的說:”寧大人滿門忠烈,一門兩柱國,皆寧大人教子有方,寧大人可為我人族立下大功啊!“

    然後,他又長長的對著傳世可汗躬身長拜。

    寧重可汗手足無措,夏相國說對了一半,寧越和寧守確實有功勞,而說自己教子有方這說得讓自己很是慚愧啊。

    自己時間都在訓練傳世步卒,和孩子們都難得見到幾麵,根本談不上什麽教育。前麵幾個孩子都在傳世步卒之中出身,說什麽一年還能多見幾麵。可是這個小兒子寧守,他很小的時候就偷偷的溜去了大風營,在青陽可汗薛羽手下當差。說這孩子能成才,也不是自己功勞啊,薛羽那老頭的功勞絕對比自己大多了。

    寧重可汗越想越覺得於心有愧,麵紅耳赤。

    但是他是個坦坦蕩蕩的漢子,他對夏相國搖搖頭說:“相國謬讚,寧越自幼穩重,無需教誨;寧守幼年頑劣,早早就離開傳世部,他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皆賴青陽可汗和各位長官悉心栽培之故,某實未盡父責,於心有愧,不提也罷。幸虧寧守早年離開青陽部落,我可教出傳世步卒,教不出寧守這等跳脫的戰將。”

    寧重可汗說得非常的誠懇。

    “是啊,大可汗說寧守守青山城戰法可以名留青史,寧守將軍不拘一格用兵之法,大可汗說寧守將軍是有古名將之風。“

    ”是大可汗謬讚。“傳世可汗自然是替自己兒子客氣一下。

    “寧守將軍現在加青山都督,總督人族後備軍務,人族軍士,自大將軍之下,皆受其節製......”

    寧重可汗臉色大變,勃然而怒,罵道:“豎子不可教也!加青山總督,總督人族後備軍務,竟然敢宿醉而不朝......這是為人族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