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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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飛鴻望著山河乾坤圖,妖立言站在他的身邊,畢恭畢敬啊,妖立言的身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妖狼少年,一樣的畢恭畢敬的站著。

    “雖然這隻是仿品,但是這威力已經非常不錯了,鴉牢之的刀法很不錯,但是他終究破不開這山河乾坤圖啊!”貝飛鴻歎言。

    “屬下看鴉牢之的刀法越看越心驚膽戰,屬下能割下他的腿純是僥幸。”妖立言說。

    “不是僥幸。“貝飛鴻說,“你說朱黎陽會不會來?”

    “假如是我,我絕對不會來,”妖立言說,“但是這個人一向讓人難於琢磨。”

    “我希望他來,又希望他不來,”貝飛鴻說,“假如他敢來的話,我就敢殺了他。他不來的話,我更加想殺了他,不來說明他太能忍了,太工與算計了,我們一點點翻盤的機會有沒有了。”

    “我來,你一樣也沒有翻盤的機會。”遠遠的傳來了朱黎陽的聲音,他非常自信。

    “山河乾坤圖,果然名不虛傳啊!問貝大將軍好。”朱黎陽遠遠的對貝飛鴻和妖立言說。

    “將軍別來無恙啊!”貝飛鴻看到朱黎陽單身上前,好像有一點點驚訝,說。

    “我不得不來。“朱黎陽笑著說,他嘴巴很大,微微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牙齒,牙齒雪白的。

    “我來之前,我已經讓寧守帶著他新練的二十萬大軍從青山城出發了,本來我並不想和貝將軍拚個你死我活,但是現在我沒有辦法,隻有拚了。”

    朱黎陽說。

    “當然,或許寧將軍會更好的辦法,我給他的命令就是不用考慮我們的死活,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還沒有人回去的話,就當我們都死了。在他大軍發起進攻的那一刻,他就不會再計較我們的死活了。“

    “朱大將軍真會選人,這種事情寧將軍是做得出來的,有時候我在想,假如在青山城那一天我不患得患失,直接一股腦撲向可汗府,殺了極大可汗,是不是會有另外一個結果。“

    “不會!”朱黎陽笑著說,”他準備了十麵汗旗,到底有沒有準備十位可汗,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貝飛鴻哈哈大笑:”大將軍真會說笑話。“

    “沒有說笑話。”朱黎陽說。

    “大將軍為何而來?”貝飛鴻說。

    “他們出來,我進去。”朱黎陽說。

    “我信不過你,你也信不過我,這事情沒有辦法交易的。“貝飛鴻說。

    “有辦法。”朱黎陽說得非常的肯定,他的目光如電,看了看妖立言,問,“妖將軍真是個懂規矩的人。”

    妖立言一直握著刀在貝飛鴻的邊上,臉色肅穆,沒有說一句話。有貝飛鴻在場,他自然不用說話。

    既然朱黎陽已經喊到了自己,妖立言就想藏也沒有辦法藏住了,他對著朱黎陽施了一個禮,問了個好:“朱大將軍好。”

    “妖將軍能傷人族兩員大將,而我們竟然無話可說,見了妖將軍讓我既恨又敬啊!”朱黎陽說。

    妖立言閉嘴不言,貝飛鴻笑著說:”能有大將軍如此評價,妖立言勢必會名揚天下。不知道大將軍是如何看出我們的山河乾坤圖,也不知道大將軍是如何避開我們布置的山河乾坤圖的?“

    “很簡單,“朱黎陽說,”現在雪下得很大,雪總會壓斷樹枝,總會有枯枝掉在地上,山河乾坤圖中的雪太幹淨了,我在想這位神明,一定有一些潔癖。“

    貝飛鴻徐徐看了看山河乾坤圖,點了點頭說:“是這個事情——仿品果然騙不過明眼人。”

    朱黎陽上前了一步,他帶著笑。

    貝飛鴻皺起了眉頭,突然他看到了一縷微光。他本能的往外一閃,而他身後的妖立言就沒有這麽敏銳了,他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四麵八方籠了過來,唯一有一絲絲的空隙就是他的前麵。

    他毫不猶豫,對著這一絲空隙衝了出去,他越過了妖立言,將那個孩子一把抄起,慌忙的往遠處一擲。

    “天羅刀。“他發出了一聲驚呼,抽出了自己的腰刀,緊緊的握在手中。

    天羅刀,聚則為刀,散則為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羅刀下,在劫難逃。

    妖立言沒有動。

    天羅刀幾乎看不見,但是它卻是真實存在的,天羅殺手手中的天羅刀,竟然在朱黎陽手中運用的出神入化。

    “不知道朱大將軍什麽時候拜在天羅門下了?”貝飛鴻嘲諷著說。

    “這柄天羅刀,是和天羅中一個老賭棍打賭時候贏的,”朱黎陽很認真的說,“天羅功法並不適合我,所以我不會拜在天羅門下,但是既然有了天羅刀,用一下天羅刀法,天羅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大將軍囚禁妖立言意下如何呢?“

    “很簡單,拿他的命和我的命,換他們的自由,”朱黎陽說,“你將他們放了,我放了妖立言,然後自己留在這裏,如果貝大將軍不放心的話,我可以進入山河乾坤圖中。”

    “假如我拒絕呢?你的籌碼好像並不夠。“貝飛鴻說。

    “這個籌碼你沒有辦法拒絕,”朱黎陽說,“因為我的籌碼不止這一個。”

    遠處,一個年輕人臉上含著笑,他的手中抱著一個妖狼少年。

    這個年輕人的手非常的粗壯也很長,手掌很大,和身體完全不成比例,手長過膝。

    “鐵臂老麽,沒有想到傳言是真的,麽公子真是那位獻祭了神明然後又從神明手中賣回來的孩子嗎?“貝飛鴻也含笑著問。

    鐵壁老麽,傳言中為人族飛鳳部落人,他生下來就天賦異稟,力氣非常大,據說五歲的時候,就可以拉住一頭蠻牛。

    隻是他父母非常的不堪,有神明聽說人族之中有這麽一個孩子,見獵心喜,想嚐一嚐這孩子的味道。有神官到了飛鳳部,對孩子父母說神明希望他能將這孩子獻祭給他,作為回報,這孩子能舉起多重的黃金,就賜予他多重的黃金。

    孩子不明就裏,高高興興的舉起了五千兩黃金,父母大悅,將他獻祭給了神明。

    他父母最後也沒有保住自己的黃金,就在他獻祭了孩子的那個晚上,有強盜搶走了他們的黃金,還殺了他們滅口,臨死之前,他們非常憤怒,希望神明能懲罰搶走他們黃金的強盜。

    三眼族的神侍為他們報了仇,神明也收回了他們的黃金。先大可汗姬雲將經常將這個事情掛在嘴邊,說神明不可信任。

    “人族的命比較賤,神明見我長得比較醜並且膽子很小,見到了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的,就對我沒了興趣。顏阿嬤用了兩顆蛟珠,又將我從神明那裏將我給換了回來。”

    他笑著說,仿佛在說著一個和自己根本不相關的事情。

    他接著衝貝飛鴻點了點頭說:“先可汗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我,我名字叫薛虧嗎,先大可汗說我將是他帶大的最後一個公子,加上我的名字不好聽,所以他們都叫我老麽,先大可汗對我有教導之恩,可是大可汗離世,我卻沒有能回來,一直非常痛心。請貝大將軍不要再提這些事情吧。“

    貝飛鴻點了點頭,說:“公子見諒。”

    他靠近了朱黎陽,對朱黎陽說:“幸不辱使命。”然後,他一隻手提著這個妖狼少年的脖子,如同提一隻小雞一樣。

    妖立言麵無表情,貝飛鴻竟然也沒有說話,朱黎陽和薛虧也沒有說話。

    “現在呢?我的籌碼夠了嗎?”朱黎陽問。

    “還是不夠。”貝飛鴻說。

    “假如這孩子是安陸侯的世子呢?那夠不夠?”朱黎陽又問。

    “夠了,”貝飛鴻打了個哈哈,說,“朱大將軍真是神人,貝某輸得不冤枉。“

    “你真是個老狐狸。”朱黎陽說。

    “彼此彼此。”貝飛鴻說。

    妖立言看不懂他們說的話,但是他不會問的;鐵臂老麽也聽不懂,但是他阿也不會問的。

    “怎麽換?”貝飛鴻問。

    “世子換琴心公主,公平合理。”朱黎陽說。

    “公平合理。”貝飛鴻說。

    鐵臂老麽將手中的少年擲給了貝飛鴻,貝飛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這少年很倔強,他眼睛還在冒火,一言不發。

    姬琴心從圖中出來,她看了一眼朱黎陽,有一些愣。

    “走吧,”朱黎陽說,“大可汗會在後麵接應你們。”

    “好,你小心。”姬琴心有一些依依不舍,但是還是回過了頭,對朱黎陽說。

    “妖將軍換兩個殘廢,這也公平。”朱黎陽又說。

    “確實公平,妖將軍值這個價。”貝飛鴻說。

    妖立言慢慢的走了回去,他回過了頭,對朱黎陽說:“天羅刀,其實也沒有想象之中那麽恐怖。”

    鴉牢之和路飄影也從圖中放了出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鴉牢之想去朱黎陽的身邊,但是看了一眼貝飛鴻和朱黎陽,沒有動了。路飄影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貼著鴉牢之。

    “老八,回去我請你喝酒。”路飄影說。

    “保重。”鴉牢之張了張嘴巴,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隻說了這麽一句。

    “薛虧換兩個孩子。”朱黎陽說。

    “這也行?這我們真是血虧啊,好像大將軍和薛虧要走出去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是不容易,但是現在我們站在圖的外麵,總不是那麽確定的事,進入圖中,事情就確定了,我和老麽聯手,逃走的機會增加了一大半,你說你們虧還是不虧?”朱黎陽說。

    “虧,這事情我們虧了,血虧。”

    “換一個?”朱黎陽試探著說。

    “行!”貝飛鴻說。

    楊軒從圖中放了出來,他氣呼呼的看著貝飛鴻,又看著朱黎陽。

    “走吧!”朱黎陽抱了他一下說,“你一向膽子很大,不用害怕的。”

    “我不怕。”楊軒說。

    “我換裏麵所有的人,這你不虧吧。”朱黎陽說。

    “虧,”貝飛鴻說,“血虧,你現在逃走的機會不到一成。”

    “那除了薛虧外呢?或者你賭一把看看?“朱黎陽問。

    “還是虧,不過其實他們對我來說也是沒有用處的,我就讓讓你吧!既然有十拿九穩的事情,那我幹什麽要給你一成機會呢?請入圖。“

    “貝大將軍真是個爽快人啊,我最喜歡和爽快人做生意。”朱黎陽邁開了步,走入了山河乾坤圖。

    貝飛鴻也如約放走了妖夜和莫言、小七他們。

    “貝大將軍和朱大將軍都是爽快的生意人啊,假如你們願意學學做生意的話,一定會富甲一方的。“妖狼之中最會做生意的鄭飛舟先生由衷的感歎說,這兩個人達成一致太快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不過他也隱隱感覺到他們的一拍即合之中是存在一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