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原始人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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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州平原的一處山穀之內,數以百計的人族部落坐落於此。
部落與部落之間緊緊挨著,整片山穀顯得有些狹小和擁擠,但此處是人族能在自己地盤上找到的最後一片擁有大片果實和可食用植物的土地了。
再往外走,就到了幾個極為強大的莽荒種的領地,依靠現在的人族,想要過去,幾乎是絕無可能。
成百個部落,但是人數也僅僅隻有千人的樣子,其中還包括著老幼婦孺,青壯年都在一次又一次與野獸拚殺的過程中相繼死亡,剩下的能征善戰的壯年人族總共不到兩百之數。
戰力的數量如此之少,以至於部落與部落之間開始聯合,不再有部落之分,而是漸漸的統一於一個部落之中,部落人族共同推選出最為強壯的人族戰士作為首領,維持著人族僅有的生機。
此刻,在山穀的一處山洞之內,幾個身軀高大,極為健壯的人族高層在這裏商議。
他們身高約兩米左右,身體上覆蓋在厚厚的黑色毛發,這些毛發可以在寒冷的日子裏保暖,頭型類似地球上的原始人族,還沒有徹底脫離猿的特征,幾個人在那裏吐著不健全的音節,互相交流著。
“倉,你去山穀之外探查,探查到什麽了嗎?”
坐在正中央的那一個猿人率先開口,向其中一個猿人問道。
被點名的那名叫做“倉”的猿人搖了搖頭,
“首領,山穀之外盤縮著的巨獸太多,根本就出不去!”
“不過,”倉頓了頓,繼續說道,“據我觀察,山穀之外的野獸比平時變得更多,也更加狂躁,不停嘶吼,像是在驅趕什麽似的。”
“不停嘶吼嗎?”
另一個猿人摸著下巴沉思,被叫做首領的最高大的猿人看向這位作沉思狀的猿人。
“流,你是我們這些人裏腦子最好使的,你來想想,問什麽前幾天會出現那樣的震動呢?”
在前幾天,如雷霆一般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這片山穀,接著大地轟隆隆的震動起來,幾乎持續了近半天的時間。
在這半天裏,幾乎人族所有的老弱婦孺都瑟瑟發抖的呆在山洞裏麵,近兩百左右的雄性強壯猿人手持簡易的工具,在山穀口嚴陣以待。
被野獸們不知道欺負了多少年的人族,在不停廝殺的經驗之中,發現部落駐紮在平原之上,往往會被集合而來的獸群衝的支離破碎,族人死傷往往非常慘重,在一些比較聰明的族人的建議之下,部落在不停遷徙的過程中,終於找到了這片得天獨厚的山穀。
山穀隻有一個穀口,其他三麵都是懸崖峭壁,山穀內部較大,有一條暗河從山穀外麵流進,貫穿整個山穀,保證了人族的飲水問題,內部果樹較多,可以最小限度的滿足族人的日常供應。
一旦獸群來襲,隻要緊緊的守住山穀口,抵禦住襲擊而來的野獸,一般就沒有問題了。
但是之前就像是地震一般的震動實在是把這群原始人嚇了個半死,一群人族戰士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守在穀口,以防獸群來襲。
可是等了半天,隻是來了幾波被驚擾的野獸,其他什麽也沒有,這不由得讓這些人族高層多想。
這隆隆的地震聲音,其實是數不清的野獸,莽荒種追逐巫池萬獸齊奔引起的震動,但在巫池停在天空上不動之時,獸群也停下了腳步。
當然,這些都是這群原始人不知道的。
被叫做流的原始人沉思一會,接著搖了搖頭。
“現有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是誰弄出來的動靜,但是我建議首領,派出一小隊善於奔跑隱藏的族人,前去那亢獸的地盤偵查一番,而且穀內也必須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流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之後,就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首領還在思考流建議的可能性,另一個大大咧咧的原始人提出了自己反對意見。
“首領,咱們狩獵的人原本就不夠,在派人去亢獸地盤上,穀內族人就吃不到食物了!”
“是啊,首領,穀內的食物快要采集光了,咱們如果在不趕緊狩獵足夠的肉食,恐怕會有更多人死去。”
“可是能狩獵的地方都狩獵過了,在想找到食物,就必須要到亢獸的地盤上去找!”那名叫流的原始人憤怒出聲。
“咱們這幾年不停流浪,四處遷徙,幾乎已經把河源地帶的食物都采集狩獵光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不如去亢獸地盤,和那孽畜拚死一戰!”
所謂河源地帶,就是這些原始人們生活的地方,也是被幾個強大莽荒種圍起來的這一片區域。
“二百個戰士,不一定能夠殺死那亢獸。”
“不試試怎麽知道,一旦殺死那亢獸,咱們就可以占據亢獸的地盤,裏麵不知道有多少食物。”
“你有沒有想過,咱們殺死亢獸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咱們人族戰士一旦死傷慘重,還能守得住亢獸的地盤嗎?!”
首領微微沉默著,聽著四周族人的爭論聲,隨即出聲道。
“好了!”
大家看首領開口,也都不在爭論,在以強者為尊的原始部落之中,首領的話可謂是比什麽都管用。
“先采用流的建議吧,之前那些震動聲必須要探清楚!但是狩獵的人數也不能少,就先從護衛隊裏挑出來幾個跟著狩獵隊狩獵吧。”
“那穀內的防禦?”
“挑選幾個機靈的小鬼,讓他們分批次看著穀口,一旦有情況,直接報告!”
命令一下,其餘高層也都紛紛認可,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紛紛告退。
“流,你先別走。”
首領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著有些疲倦,他是強大的戰士,但是在管理部落的問題上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這並非是他的強項,所以在平時,他一般都是參考著手下的建議進行管理。
流是一個很聰明很穩重的原始人,首領在平時的一些問題大都詢問流的意見。
可是今日,流明顯的感覺到,首領比平時有些不一樣。
“坐下說。”
首領揮了揮手,示意後者坐下,緩了緩,才繼續開口。
“流,我始終有些不好的預感。”
“咱們人族自微末時崛起,一直以來,都隻能困頓在河源之地生活,從未見過外麵的天地有多麽廣闊,被四頭可惡的莽荒種困在此地,艱苦的生存。”
“咱們族人日漸減少,現在竟然不足兩千,戰士不足兩百,流啊,你說咱們怎麽在這片土地繼續生存下去?”
“要一步步走向滅亡嗎?”
流驚訝的抬起頭,看向眼睛有些紅腫的首領,幾顆晶瑩的淚水滑落到厚厚的黑色毛發之上,那高大威猛的身軀此刻卻顯得有些彎曲。
聽了首領的話,流無語沉默,是啊,人族自生來之後,就一直與天爭,麵對著那些蠻橫強大的野獸,始終不屈服,沒有強大的身軀,隻能靠著自己智慧,沒有鋒利爪牙,隻能依靠簡單的工具,靠著這些,在這片土地上殺出了一個河源之地。
可是之後呢?
之後再往外走,就遇到了更加強大的莽荒種,這些莽荒種體型更加巨大,爪牙更加鋒利,還都聚集著一群野獸跟隨在其周圍,人族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始終在這幾個莽荒種之下铩羽而歸。
這處山穀算是河源之地最後一個穩定的避風港了。
最後的食物耗盡之後,族人要麽在這裏等死,要麽去幾個莽荒種地盤上拚死一擊。
首領之位雖然尊崇,但卻也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整個族群的興亡都在其肩。
首領嘴角透出一絲苦澀,不知道怎麽帶領族群走下去。
流見狀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好安慰一番。
翌日。
幾個強壯的原始人站在山穀口,首領和一眾高層在這裏送別。
“哨,牙,還有風,你們三個人是我們部落最為靈活的戰士,你們的任務就是前去尋找之前震動的原因。”
首領沉默一瞬,接著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探一下亢獸地盤上的野獸分布。”
幾個年輕的原始人各自都拿了幾塊生肉纏在腰間,手中持著一把石頭磨成的刀片,看著首領,臉色肅然,堅定道,“是!首領!”
此刻站在首領後麵的流也走了上來,拍了拍三個人的肩膀,說道,“千萬不要勉強,一切以保護自身安全為主,咱們部落不能再損失三位勇敢的戰士了。”
三人莊重應諾,幾個起跳,直接鑽入到了山林之中。
首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出首領的威嚴,命令道,“狩獵隊長,今天勢必要狩獵到足夠的食物來!”
狩獵隊長點頭,接著手臂一揮,數十隻十人的隊伍都帶著植物搓成的麻繩,鑽入到了叢林之內。
看著人數很多,其實每個狩獵隊帶來的食物都不多,一方麵是因為河源之地的獵物經年累月的捕獵之下,減少了很多,原始人又沒有圈養的概念,更沒有可持續捕獵的概念,所以,每次捕獵都要走好遠的路。
第二點就是捕獵隊畢竟是要養活整片山穀的族人,男女老幼,至少不能讓他們餓死。
剩下的近十人就是護衛隊的成員,負責保護山穀,因為往往有些不開眼的野獸闖入山穀,護衛隊雖然不及狩獵隊精銳,但一般的野獸還是能夠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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