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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風一般的衝進營帳,大聲叫著呂安找到了,燕休一聽,也就不再急著回膚施城,決定先去看看呂安再說。

    蒙恬也很高興,急忙問道:“在哪裏,趕緊帶路!”

    “可是蒙將軍,呂安將軍他……”那士兵說到這裏,情緒明顯有些低落,而且也停了下來。

    “呂安怎麽了,你倒是說啊!”蒙恬看出來事情可能不容樂觀,焦急地問道。

    “呂將軍現在正在單於大帳,已經被人砍去左臂,隻怕是命不久矣啊!”

    “什麽?”燕休也吃了一驚,三步並做兩步衝到這個士兵麵前,大聲說道,“呂安怎麽可能被人砍去左手?他也算是力大無窮,誰有這麽大能耐可以傷他如此之深?”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啊!”那士兵被燕休逼得急了,連忙往後退。

    “好了,先別說了,趕緊帶我們過去!”蒙恬從主席位置上走下來,命令那個士兵趕緊前麵帶路。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趕往頭曼的大帳,一掀開門簾,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帳內到處都是鮮血,所有的東西也都是亂七八糟,看樣子經曆過一番慘烈的打鬥,而在最裏麵的床榻上還赤身裸體的躺著那個假公主,不過早已被人砍得麵目全非。

    大帳裏還有兩具屍體,看樣子是被呂安挑選出來的秦軍死士,身上也滿是傷口。

    呂安則躺在靠近床榻的位置,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最可怕的是左手臂整個被砍了下來,旁邊兩個士兵用白布在給他包紮。

    傷成這個樣子都沒有死,這呂安的生命力也真是頑強,必須要救他。燕休這麽想著,趕緊往裏走去,說道:“趕緊叫醫生來救他啊!”

    “醫生?什麽醫生?”正在給呂安包紮的士兵茫然的問道。

    “哦,就是救死扶傷那種人啊,扁鵲,扁鵲你知道嗎?趕緊叫過來啊!”燕休想起來秦朝還沒有醫生這個說法,趕緊改口。

    “可是這裏離膚施城很遠,而且因為是急行軍,隨軍醫工們也還沒到,這……”

    (ps:沒能找到秦朝時如何稱呼醫生,古時候對醫生的稱謂非常複雜,對具體的某人多以姓加職務的叫法為準,而普通醫生則沒查到記載,在《黃帝內經》中有“醫工”的說法,此書據考證出現於漢代,但漢與秦相去不久,因此使用“醫工”一詞。唐朝第一次出現“醫生”,但指的是醫學院的學生,宋代北方多稱為“大夫”,南方稱“郎中”。)

    “燕長史,恐怕呂安挺不過來了……”裴光在旁邊輕聲說道。

    “不行,一定要救他,趕緊準備馬車,往大營去,隨軍醫工是不是在大營等著呢?”燕休轉頭詢問蒙恬。

    “恩,有幾個隨軍醫工在,不過呂安的這種情況,不是很樂觀啊。”蒙恬也有些沮喪,畢竟呂安是自己手下的一員良將,當然他沒燕休這麽激動,生離死別這種事情她早已習慣了,“裴光,趕緊準備馬車,盡最大的努力看能不能把呂安救回來!”

    “諾!”裴光趕緊走了出去。

    “燕休啊,你也別太傷心,畢竟這戰場上會發生什麽,誰也說不清。”蒙恬安慰道。

    “我明白。”燕休低聲說道,“隻是明明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了,能救一個也算一個吧,而且,呂安也算是我在這裏的一個朋友啊!”

    “明白。”蒙恬點點頭。

    “將軍,馬車備好了!”

    帳外傳來裴光的聲音,幾個人趕緊把呂安抬到了馬車上,燕休也跟著上了馬車,然後回頭對蒙恬說道:“蒙將軍,我想既然這裏是頭曼的大帳,而呂安他們都在這裏受了這麽重的傷,應該是頭曼做的吧。”

    “恩,看樣子是的。”蒙恬回頭看了一下躺在床榻上的女屍,“而且那個女人也被殺死,隻能是頭曼報複之舉。”

    “其實,我有點後悔自己出的這個計策了……唉。”燕休長歎一口氣。

    “兵不厭詐,這沒什麽好自責的。”

    燕休沒有回答,而是對著車夫說話:“走吧!”車夫聽見燕休的話,一抽馬鞭,飛快的往秦軍大營方向奔去。

    蒙恬看著燕休遠去的背影,微微搖搖頭:“燕休為人太過仁義,哪怕是對敵人也是如此,未來可能會成為你的軟肋啊!”

    ……

    燕休和裴光帶著呂安趕到了秦軍大營,立刻安排醫工給呂安治傷,雖然醫工們都有些信心不足,但還是竭盡全力的救治呂安。

    “燕長史,你先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我在這裏盯著就行。”裴光安排好事情之後,對燕休說著。

    燕休也確實累了,又是打仗又是吐的,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於是點點頭,走向了自己的帳篷。

    雖說是休息,但燕休一點也睡不著,身體和精神的疲乏讓他頭疼欲裂,就算是閉上眼睛,腦子裏也不斷的回想著那些慘烈的景象。

    我到底適不適合這個時代?這是燕休腦子裏思考的問題,看到那些人被火燒死,被箭射死,被刀劍砍死,燕休的心理壓力特別大。和親之計是自己提出的,出爾反爾也是自己設想的,這不是和後來的劉邦一樣嗎?也是出爾反爾包圍了項羽。

    不行,回到膚施城以後還是要去那條河試試,如果能通過那條河穿越回去就最好,要是不行也讓自己死了這條心!

    思謀已定,燕休終於有了一點瞌睡的感覺,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裴光叫醒燕休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

    “燕長史,呂安醒了!”裴光一臉喜色。

    燕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翻身下床就往醫工的營帳跑去:“剛醒的嗎?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是剛醒,但醫工說還要觀察,傷口實在太大,感染的風險很高。”

    “能醒就說明他能活下來!”燕休開心的說道。

    兩人很快就進到了呂安所在的營帳,看著已經睜開眼睛的呂安,燕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趕緊走到呂安的身邊,輕輕拉住呂安的右手:“呂安,你終於醒了!”

    呂安十分虛弱,也說不出話來,隻是嘴稍微動了動,卻沒有聲音,最後隻能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燕休的心意。

    燕休也點點頭:“你好好休息,等你恢複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完,燕休又轉身對醫工說道:“各位,呂安就拜托你們了,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把他治好!”看到醫工們都點頭,燕休才放下心來,拉著裴光走了出去。

    “裴光,這裏畢竟不是膚施城,咱們還是要盡快趕回城裏,這樣才能有更多的藥物來治療呂安!我們都趕緊去收拾一下,爭取今天晚上就趕回去!”

    “諾!”裴光點點頭,轉身收拾東西去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