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瞑篇(二十一)卜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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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哥哥,你怎麽來了?”東野清詫異轉過頭看著胥式微和符久昀,她的目光盯著符久昀有些陌生。
“有件東西想讓你看看。”說著,胥式微從懷裏拿出了竹筒。
胥式微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眼東野清的裝飾,裏麵的衣服倒是好看,但外麵這個男士外套總覺得和裏麵的衣服不搭啊。
“你這衣服…”胥式微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地開口詢問。
“這個…”東野清為難又尷尬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想起剛才苗瞑的離開,眼底閃過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受傷。
“先說你們來幹什麽的吧。”東野清抬起頭就又看向一邊的符久昀。
遠遠的,符久昀就望見了穿著打扮奇特的東野清,隨即走近看才覺得東野清還真是容貌可人。
這是胥式微不滿地推了推符久昀,這才讓符久昀回過神。
緩過神的符久昀禮貌地朝東野清展露了一個微笑,接著自我介紹:“聖女你好,我叫符久昀,是方丈家族的人。”
“方丈家族進我東野林幹什麽?”東野林的語氣並不是很友好。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符久昀微微一笑。
一邊的胥式微想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這個以後再說,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
“這個竹筒沒什麽特別的啊。”陶知曉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東野清手中拿過了竹筒反複拿在手上來回打量。
“別動!”胥式微看陶知曉想要打開竹筒,趕緊手抽壓住陶知曉的手製止,“這個是虎族放在我們林外的東西,很危險。”
“啊?!”陶知曉驚嚇一聲,趕緊把竹筒甩給了胥式微。
“這個竹筒裏麵的是什麽?”東野清狐疑地盯著竹筒。
“霧氣。”符久昀回答。
“霧氣很危險嗎?”剛才還一臉驚嚇的陶知曉一下子就對這個竹筒又處於了一個疑問狀態。
“就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才危險。”東野清很理性地說了句,接著拿過竹筒轉身朝清溪樓走去。
“聖女,你回清溪樓…”
“換衣服。”東野清理了理外套,尷尬地走進清溪樓。
“誒,苗瞑呢?”胥式微拉住了陶知曉,他一來就發現了東野清的不對勁,更何況這幾日東野清和苗瞑一直在一起,苗瞑不在東野清身邊,這個的確讓胥式微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來的時候也沒看見苗瞑。”陶知曉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苗瞑不是眾生堂的東堂主嗎?怎麽會進你們東野林呀?”符久昀又問了問剛才在議事閣裏林鹿兒問的問題。
“我也納悶呢。”陶知曉叉著腰嘟著嘴揚起腦袋疑惑道,“最近我們東野林還真是受歡迎,老是有外人進來。”
“不該問的就別問。”胥式微側過頭扔一個凶狠的眼神給符久昀。
符久昀卻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他明著亮著燈光的清溪樓,他沒想到見到聖女東野清這麽容易,不過要怎麽才能夠知道東野樹妖的長生之法呢?
還是先好好的待在東野林打探情況吧。
想著,符久昀心底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而此時的東野清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清溪樓,這次是一套幹淨清爽的鵝黃色長裙。
“走吧,去藥房。”東野清帶著眾人往藥房趕去。
茫茫夜色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
路途上東野清也不忘問清楚符久昀前來的目的:“敢問公子來東野林做什麽?”
“說是來找你的。”胥式微搶答。
符久昀一臉尷尬,隻得牽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東野清。
“找我們聖女幹什麽?”陶知曉也加入了這場討論。
“找我?”東野清的問題就顯得簡潔許多。
符久昀在心底暗自苦惱,該來的問題終於還是要回答嗎?
一時之間,符久昀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突然他就想到了何不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給林鹿兒呢?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是跟著林鹿兒進來的。”符久昀憨憨一笑,顯得淳樸。
東野清眼角一抽,又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林鹿兒又是誰?”東野清發覺才幾天?難道自己就已經與世隔絕了?
“一個和我們一樣能夠控製植物的…人類。”胥式微組織了語言,想著要怎麽表達才能夠貼切地說明林鹿兒的身份。
“那她現在在哪兒?”陶知曉瘋狂地尋找存在感,這次東野清也不多問。
“在議事閣。”符久昀這次比胥式微先一步回答,回答過後符久昀還不忘給胥式微挑挑眉,做了一個小得意的表情。
“議事閣?”東野清越來越不懂了,她這幾日是錯過了多少事情?
“今日我巡查迷霧森林碰見他們兩個,隨後又遇上了虎族的大部隊,為了回東野林通知防禦,又為了防止這兩個人對東野林不利,我隻好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胥式微非常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當然,省略了他和林鹿兒、符久昀的打鬥,以及自己的落敗。
“林…”東野清還一時之間記不全林鹿兒的名字。
陶知曉提醒道:“林鹿兒。”
“那林鹿兒和爺爺在議事閣說什麽呢?”東野清又一次問到了點子上。
胥式微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林鹿兒隻和林主說了她前來的目的。”
“別看我,我真的不清楚,我就是個小跟班。”符久昀趕緊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模樣對著東野清表明態度。
無奈,問不出什麽的東野清也隻好作罷。
這時,陶知曉可又燃燒起了八卦之心:“這幾日你和苗瞑不是形影不離嗎?怎麽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看見苗瞑啊?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東野清愣住,她還沒有調整好心態來麵對她和苗瞑之間的事情,這又讓她怎麽說出一切呢?
看著一語不發的東野清,胥式微也發現事情越來越不簡單。
“明日就是你和林主約定的七天,苗瞑他…”胥式微旁敲側擊地說著。
東野清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著,她閉上眼睛像是在和自己鬥爭掙紮,終於她睜開雙眼,強忍傷痛開口:“他已經離開。”
這句話讓陶知曉和胥式微都愣了愣,簡直就是當頭一喝,完全是不相信的狀態。
但是相比於陶知曉,胥式微顯得接受起來快了很多。
“遲早都要離開,長痛不如…”胥式微還沒有說完,東野清已經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幾人前麵。
“誒!清兒。”陶知曉一嚇,趕緊追了上去。
一邊的符久昀可是茫然的不行,看樣子這個聖女東野清和苗瞑的關係有點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不過這個苗瞑不是在人間界一直挺被嫌棄的嗎?怎麽到東野林還成有點受歡迎?好吧,至少挺受聖女的歡迎。
符久昀也不敢多問胥式微更多,因為胥式微那張臉上已經寫著生人勿近的幾個大字,他符久昀可不去撞槍口。
先一步進到藥房的東野清也不管陶知曉說什麽安慰的話,立刻投入了工作狀態。
東野清先輕輕打開一點竹筒的蓋子,接著用手輕輕扇動裏麵的氣體,然後趕緊又蓋緊了竹筒。
但是就剛才一瞬間的氣體溢出,憑著東野清多年煎藥遊曆在草藥的能力,她很快就記下了霧氣的味道。
跟在後麵的胥式微和符久昀一進藥房就看見東野清前前後後裏裏外外忙上忙下地開始整活起來。
一邊的陶知曉也不閑著就幫著東野清撿草藥和切藥材。
反而是胥式微是符久昀站在裏麵顯得格格不入,更顯得手足無措,因為他們兩個不知道要怎麽幫忙。
這時東野清開口了,“沒事兒做就出去,別站在裏麵擋路礙事。”
工作狀態的東野清可是嚴肅高冷的不行,一句話就讓胥式微和符久昀難堪到不行,接著兩個人都喪著頭出了藥房。
此時天空的黑已經不再明顯,黑色褪變成了深青色。
符久昀和胥式微兩個人就像門神一樣守在藥房門口。
符久昀無聊地都隻有數了數庭院裏的樹有多少樹葉,而一邊的胥式微則是低頭沉思。
經過這麽幾日的接觸,胥式微並不覺得苗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也不像是對東野清沒有一點點留戀的人,怎麽會走得如此倉促?
難道苗瞑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
胥式微本以為苗瞑走了他會很開心,至少不用每天看著東野清黏著苗瞑,但是苗瞑走後東野清就像變得六神無主一般。
雖然現在裝得像一個沒事兒一樣在認真地工作,但是胥式微知道東野清的心裏有多痛。越是內心深處的痛,就越需要表麵來掩飾。
如今的東野清看起來像是在公事公辦,但其實也在用另一種方式去充實自己,讓自己不再陷入悲痛之中。
胥式微心底也深深地痛著,但是他也無能為力,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正當胥式微也想通過後,東野清突然嚴肅地衝了出來,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我知道霧氣裏麵的成分是什麽了。”初升的太陽,第一縷光芒落在了東野清的臉上,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激動,居然更多的害怕和恐懼。
“什麽?”胥式微和符久昀異口同聲地問道。
“卜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