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黑心貨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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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
看劉一守睜眼,一旁一直緊張關注的老漢上前一步,關切地問道。
此時,他臉上已是退去了大半紅色,幹癟的黑色又重新占據了主流。
劉一守搖搖頭,“她這樣已經多久了?”
“已經一個多月了。”老漢看著劉一守這樣,歎了一口氣,“半年前剛發病的時候,還能張嘴說話,現在”
“唉,要不是沒有錢,我老伴兒也不至於受這罪啊”老漢說到這裏,眼淚兒又忍不住流了下來,“隻可憐我那正當壯年的兒子,為了他娘的病,為了多賺兩個錢竟”
“您兒子怎麽了?”
“唉,”老漢抹了一把眼淚,接著道:“他被砸死了,為了多搬一點東西節省時間他被一個大鐵箱子砸死了。”
“嗚嗚”
說到這裏,老漢愈發難過起來,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劉一守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也沒說出話來。
有的時候,哭遠比被安慰要讓人心情好得多。
“誰在哭?”
正在這時,原本醉臥在桌上的朱伯通卻是滿臉通紅地出現在了門口,他看向劉一守,又看向老漢。
“老頭,這小子欺負你?”
也不由分說,他揮舞著拳頭踉踉蹌蹌地朝著劉一守撲了過來。
“不,不是的!”
老漢連忙阻止,卻又因為相距過遠,行動也不是很方便,卻隻能焦急地喊道。
劉一守也不答話,他皺了皺眉頭,一個閃身躲開撲過來的朱伯通。
“咚!”
朱伯通撲了個空,又被劉一守絆了一下,便一下子撲倒在床邊。
“嗯?”
摔這一下,他也不吭聲,隻是摸了摸床上凸起的部分,“這這是個什麽東西?”
“好像是個人,”他摸到了一隻幹瘦的手。
“公子!”此時,老漢已是走到了他的身邊,顫顫巍巍地想要將他拉起來。
“唔,”朱伯通被這麽一拉,身體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定睛朝著床上看去,是一個身形幹瘦的老婆婆。
“這咋,還有個人呢?”他迷瞪著眼朝身邊的老漢看去。
“這是老漢的賤內,哎呀公子你喝成這樣要不要叫你家裏人把你帶回去呀!”
“什麽?”朱伯通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嫗,伸手指道,“這個點她咋還睡覺呢?叫她起來和咱喝兩杯!”
“公子使不得!”
老漢連忙阻止,“她生病了!”
說話間,劉一守卻是快步走了過來,拉過朱伯通,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啪!”
朱伯通被打了一巴掌,捂著臉一臉懵逼地看著劉一守。
“哎呀,你咋又打他呢!”一旁的老漢拉過朱伯通,麵帶埋怨地看著劉一守。
“唔”
朱伯通眼淚汪汪地看著劉一守,“大哥,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知道錯了”
“你可清醒點吧!”
說話間,劉一守又是一巴掌上去了。
又挨了一巴掌,朱伯通才有些清醒過來,他搖了搖頭,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
“你!”
醉意立刻被驅散了大半,他瞪著眼睛看向劉一守,“你不要欺人太甚!”
“嗬,你看看你身後,”劉一守斜著眼看著他,“我要不出手,這老人家就要被你折騰死了。”
朱伯通轉頭看去,老漢正把差點被拉到床下的老嫗扶回原來的位置。那老嫗被他這麽一折騰,胸口如同風箱一樣起伏著,大口喘著氣。
“好,”一股愧疚之意從他的心底泛起,將他的怒火澆滅大半,他回過頭看著劉一守,伸出手指頭指向劉一守,“我最後再忍你一次,再有下次可沒這麽簡單就結束了。”
“哈哈,我說的吧,”劉瑤瑤被這番景象再次逗樂起來,“這家夥慫得很,吵架沒輸過,打架沒贏過。”
朱伯通捂著被打紅的一邊臉,也不願再看著劉一守,於是一邊催動丹田靈力化開體內靈力,一邊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嫗。
“這是怎麽回事?”
“腦中經脈栓淤導致體內血液流走不暢,從而造成的癱瘓之症。”
劉一守走到床腳,看向老嫗,她那張臉上此刻還有驚恐之色。
“栓淤?”朱伯通看向老嫗,語氣愈發沒有了之前的高亢強勢,眼睛打量著,又問道:“治不好了?”
“現在還能治,”劉一守語氣倒是平靜,“不過再過一陣子就不好說了。”
老漢聽他倆這麽說,觸景生情,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還幹什麽?治啊!”
朱伯通一臉驚訝地看著老漢,雖後又看了周圍一圈,又明白了。
“嗐!老頭你不用怕!”朱伯通拍著胸脯子,“錢我有的是,你不用擔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那怎麽成,”老漢抹著淚兒,“這是小老兒家裏事,怎能麻煩公子?”
“這算什麽?”朱伯通看著老漢,“小事一樁。”
一旁的劉一守聽朱伯通這麽說,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朱伯通又是想到了什麽,接著道:“你們家怎麽隻有你們三口人了?你兒子呢?”
老漢被這麽一問,哭得更厲害了,嘟嘟囔囔地也說不清楚話了。
“他兒子出意外死了,就是為了多賺點錢給老娘治病。”
“啊?”朱伯通有些意外地看著老漢,“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心上。”
“沒事。”老漢緩了一下,接著道,“隻可惜我那兒子死了也沒換回一點錢,老漢我去要還被趕了出來。”
“什麽?”
剛才老漢並沒說這件事,而等他說出來,劉一守和朱伯通也感到十分震驚。
“這”朱伯通皺著眉頭,“一點錢也沒拿到?”
“沒有!”說到這裏,老漢情緒又激動起來,“我去要的時候,那黑良心的掌櫃說是我兒子自己操作不當,還讓夥計把我趕出來了。”
“嗬,”朱伯通冷笑一聲,“這年頭當掌櫃老板的有幾個不黑心?莫說你是出意外死的,就是他抽了你的骨,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把你所有的權利都踐踏在腳下,你又能怎麽樣?”
劉一守聽他這麽說,倒是用一種意外而又讚賞地眼神看著他,就身份來說,朱伯通能說出這樣的話是不簡單的。
“你沒去鎮司討個說法?”
“去了!可那官家的人找了個理由就把我搪塞了,等我反應過來他理都不理我了!”
老漢捶胸頓足道,“要不是舍不下我這老伴和可憐的孫女,老子早就一把火把那黑心的貨棧給燒了!”
“燒貨棧?”朱伯通笑了笑,“用不著,你告訴我是哪家貨棧,明天我就帶兩個人把他們家給砸了。”。
“是那騰快貨棧。”
“什麽?”朱伯通一聽這名字,臉色都變了,“你說的可是東安街從北往南第二家的騰快貨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