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權臣鄧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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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一守再次來到老漢家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老漢熱情地將他迎進了家裏,並告訴他,朱伯通和朱業明一起來過,還帶人給老嫗看了病,甚至還承諾要把她的病治好,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他帶上錦旗感謝。

    說到這裏,老漢哈哈一笑,說這本就是應該的,他們也太過計較這些了。

    看著堆在牆角的幾個精美的禮品盒,劉一守的心也放了下來,既然有朱伯通在,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太過擔心。

    而通過這次的事情,劉一守重新認識了朱伯通這人:雖說有些驕縱,看起來腦袋不太靈光的樣子,但實則有頭腦,也懂得大智若愚的道理。

    他一直表現得像個紈絝,一定有其原因。

    究竟是何原因,劉一守暫不得知,他也不想管,現在他生活的重心應該重新回到正事上了。

    “資源”

    劉一守揉了揉腦袋,現在他的困擾依舊沒變,還是缺錢。

    回到長平街,去找老袋兒時,卻發現沒人,據旁邊的老李講,昨天老袋兒回來之後,便收了攤子,到現在都沒回來。

    許是在準備開店的事,劉一守雖這麽想,但是心裏卻總是有些不安,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為什麽要把鑰匙先給老袋兒呢,讓他準備好來找自己不就成了嗎?

    但是就算著急他也沒什麽辦法,他連老袋兒住哪都不知道。

    就這樣,他在店前轉了一會兒,心中悶悶地沿著街道開始閑逛起來。

    逛了不多時,已是正午,他的肚子卻是咕咕叫了起來。

    循著香味,他來到了一家飯店前,抬眼看去,便看見一個高闊的店門,門楣上方,掛著燙金牌匾,上書‘晴雨樓’。

    沒有多想,他轉身進了這家店。

    點了兩三道菜,劉一守選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著,等菜上桌。

    “哎,你知道嗎,南漢的小皇帝已經死了,現在正商議立新帝。”

    一聽到‘南漢’這兩個字,劉一守卻是一下子打起精神,看向旁邊桌上坐著兩人。

    發聲的是一個蓄著短須,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子。

    “是嗎,”另一人順著問了下去,“我聽說南漢這個皇帝才上位不到兩年,年紀也不過十四,怎麽好端端的會死了呢?”

    “聽說是被毒死的。”短須男子低聲道。

    “什麽?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把皇帝都給毒死!”

    “小聲點!”

    被這人忽然高亢的一聲,周圍的幾個食客用一種好奇的眼光朝他們看去。

    看了四周一圈,那短須男子接著道:“聽說是大將軍鄧紀幹的。”

    “他為什麽要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另外一人瞪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義正言辭道,“弑主可是大忌啊,他瘋了不成?誰給他的膽子?”

    “嘿嘿,不知道了吧,”短須男子神秘地笑了笑,“這鄧紀現在是鄧家的實際掌權人物,而這鄧家,背後可是南漢當今鄧太後。”

    “鄧太後!?”另一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不成這鄧家想造反不成?”

    聽到了這裏,劉一守也皺起了眉頭,鄧太後他知道,那可是前前朝孝順皇帝的皇後。

    這些年因為東躲西藏,他對南漢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這裏離南漢也很遠,關於它的消息本來就很少,所以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不好說,不過自這鄧家興起,”那短須男子接著道,“到現在左右朝政,已有三代人,近百年的時間了。”

    “南漢朝堂之上,共有四股勢力:宦官、外戚、家族、士族。”他伸出左手,掰著手指頭,繼續道,“這鄧家,原先是家族之一,後來鄧皇後上位,也就因勢傍上了皇族,成了外戚。”

    “成了外戚之後,沒多久這鄧紀把握了鄧家大權,鄧太後又是他妹妹,所以他漸漸成了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人呐,有了權力便愈發放肆,愈發貪婪,尤其當前朝十歲的孝衝皇帝即位,便是權勢滔天,當年因為一個小小原因便向羅帕發兵,搞死人家的皇帝,扶立一個傀儡,讓羅帕從此民不聊生”

    說到這裏,劉一守緊縮眉頭,眼神一下變得冰冷,像是寒冬臘月的水井,直冒寒氣,點點靈力在他身周盤桓,但是,卻被他立刻壓了下去。

    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後,他繼續聽了下去。

    短須男子喝了一口湯,繼續道:“這南漢朝堂,可沒你想得那麽簡單,他鄧家雖說一家獨大,可真要造起反來,怕是不到三天便被人給滅了。”

    “這可未必吧,不是說那鄧紀是大將軍嗎?手裏沒點兵權?”

    “有是有,不過大多是外地的兵權,京城的近衛部隊也不是吃素的,光是那南北禁軍、禦林軍,驍騎衛加一塊近兩萬人,隻要一出事,他們把城門一關,鄧家再厲害還不是被關門打狗?”

    “那把這些兵權抓過來不就成了?”

    “有那麽簡單?”短須男子一笑,“南北禁軍的上層幾乎都是幾大家族的人,禦林軍的金衣校尉是皇室的人,驍騎衛嘛,人不多,雖說厲害,但是拿到手裏也沒二兩肉。何況各大家族還有府兵”

    “那他怎麽敢把小皇帝毒死?”

    “據說是不聽話。”

    “就這麽簡單?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別急啊,”短須男子靠在椅背上,“要聽可以,但我也不是白講的”

    隨即他看看麵前吃得差不多的飯菜,悠悠地抽出一根牙簽剔牙。

    “你他馬的,說好你請又變老子請了!”另一人擺擺手,“罷了,就當聽書了。”

    “嘿嘿,”短須男子湊近,低聲道,“這事還得從前一陣子上朝說起。”

    “話說那小皇帝雖說年紀小,但是聰慧啊。”

    “那天上了朝,小皇帝坐下,這鄧紀便慢悠悠地穿著鞋子,打著飽嗝進了大廳,也不行禮,就在群臣麵前晃到了前麵。”

    “小皇帝氣不過啊,一拍椅子站起來說道--‘你這鄧大將軍好囂張跋扈!’”

    “哎呀,這小皇帝真這麽說?”另一人聽得入神,不由拍桌叫好。

    “那可不是?那鄧紀當時被嚇得呀,立馬就跪下來磕頭賠罪。”

    “好!”

    “好什麽呀?這鄧紀還以為這小皇帝安排好了刀斧手,要在朝堂上殺他。”短須男子一撇嘴,“這鄧紀下了朝,立刻就躲到家裏了。但是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怕,於是就派人在小皇帝的湯裏下了毒,把小皇帝毒死了。”。

    “哎呀,可惜了。”另一人歎了一口氣,“這小皇帝將來說不定是個明主。”

    “有什麽可惜的,”短須男子冷哼一聲,“那南漢強,咱們這邊就弱,我還巴不得他們皇帝個個短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