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便再次踏上了孤獨的旅程，盡管靈獸仍在肆虐，不過他的心境和處境卻是完全不同了。

    “他常常跟我說，他並不恨這些人。”劉瑤瑤雙臂環抱在胸前，平靜地說道，“這些人和事對於他來說，都是過去了。”

    風朔去過很多地方，西方、東嶺、北疆、南域還有域外海島，這個世界的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足跡。

    “他去這麽多地方幹什麽？”劉一守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還是在那個動亂的時代。”

    “他要尋找讓整個世界和平的方法。”

    “和平？”劉一守的臉上赫然浮現出複雜的色彩，“要是能真的找到就好了。”

    “當年一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嗯，我也沒有聽說過風朔這個名字。也許他隱姓埋名，或是改頭換麵了，或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憑你們人類的壽命，是活不了這麽長時間的。”劉瑤瑤繼續道，“說實話，我到寧願他找不到答案，然後找個地方隱居下去。”

    “這話又從何說起呢？”劉一守眯著眼，“你似乎，在回避著你們之間的過往。”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看著劉瑤瑤，對麵的這個虛影在此刻展現出了一些疲憊和複雜的低落情緒，“在你進入這幻境之塔之前。”

    按照當初劉瑤瑤的說法，這是一個約定。

    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倒是覺得，不僅僅是一個約定，也不僅僅是關於劉瑤瑤的身世。

    “自稱九聖的家夥們，偷襲了我們。”

    劉瑤瑤忽然咬著牙，低著聲音恨恨地道，“就在我們進入下方山脈的時候。”

    “九聖！？”

    “不錯，就是被你們傳頌了一萬年的‘九聖’們。”

    “這”

    劉一守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因為在他的記憶裏，九聖當年可是聯合了眾多人類國家，平定遠古獸潮的人物。

    “他們為什麽要偷襲你們？”

    “為了風朔當時手裏的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能讓九聖聯手？”他搖了搖頭繼續道，“你別逗我，九聖可都是合道境級別的大能，舉手間翻江倒海的人物，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們瘋狂？”

    “合道境算個屁，”劉瑤瑤卻是嘴角一撇，“小子，不怕嚇到你，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合道境可能隻是一個開始。”

    “開始？不對，我們現在在說九聖為什麽對你們出手。到底為什麽？”

    “這就要從那個傳說說起了，我問你，你可知道這個世界靈力的起源？”

    “起源？你指的是普洛米盜取靈淵石的傳說？”劉一守思索道，“你指的是靈淵石？”

    “不錯，當初我們得到了靈淵石碎片。”

    “不。這不可能。”他靠在牆壁上，低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方才用一種將信將疑的目光看向劉瑤瑤，“這麽說神也存在了？”

    “神？”

    劉瑤瑤忽然笑了起來，“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修真者不就是神？對於你來說，我不就是神？對於弱者來說，強者就是神。”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其實你也不能確定是吧？”劉一守看著劉瑤瑤，心中卻是有些慌慌的，既是因為震驚，也是因為緊張。

    “我也許我見得你們口中所謂的強者太多了，翻山倒海，平川定水的本事，我當年也有。”

    劉一守聽她這樣說，忽然不說話了。

    他見識過當初在靜華池下，劉瑤瑤輕而易舉抽出一名洞虛大圓滿強者遺骸裏的精血，也見過她毫不顧忌地在元靈境高手麵前露出虛影。

    即使是這樣殘破的狀態，依然有這樣的本事，亦可見當年本尊之強悍。

    “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吧當年九聖聯手，是為了你們手裏的靈淵石碎片，那麽，他們得手了沒有？”

    “當然是沒有。”

    劉瑤瑤輕笑一聲，吐出一個輕蔑的音節，“我當年可是一換六，剩下的都讓風朔給打跑了。”

    “一換六，死了？”

    “沒有，”劉瑤瑤瞥了他一眼，“六個重傷，三個輕傷，全都夾著尾巴跑了。”

    “所以你重傷，然後留了下來。”劉一守卻是抓住了關鍵之處，繼續道，“那風朔說在這等有緣人的話，應該也是假話了。”

    “放你的屁。”劉瑤瑤少見的說了句粗話，“這是靈淵石的提示。”

    “靈淵石？它還能給提示？不對不對，我捋一捋，也就是說，其實不是風朔的要求，是靈淵石的指引？”

    “不，這是我和風朔之間的約定，當年就算是我想繼續走，也走不了了。”劉瑤瑤眼神迷離，似乎回到了那一天。

    “當時的我，幾近沉眠狀態。風朔於是催動靈淵石，想要為我療傷，但是機緣巧合之下，他看到了未來之後他跟我說，在未來，會有一個人帶我解開身世之謎。”

    “那個人就是我。”劉一守點點頭，“這下我算是都明白了，但是，你又沒見過未來，又怎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從沒騙過我。”

    “可是”劉一守將喉嚨裏的話又咽了回去，“風朔靈淵石他們去了哪裏？”

    “不知道，當年的我狀態很差，還沒等他告訴我我就進入了沉睡狀態等我醒來已經是幾百年了。”

    “嗯。”

    這一切都說得通，不過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靈淵石，劉一守還是將信將疑的，他又讀不了劉瑤瑤的心，自然隻能憑少有的知識和邏輯來判斷了。

    “如果是靈淵石，九聖對你們出手倒也說得通，不過，這事離現在太過遙遠了，也無從查起了。”

    萬年前的人物蹤跡，又將從何查起？

    “其實，我倒是隱約聽見他說去什麽沼澤，不過我當時狀態確實很差，沒聽清楚。”

    “沼澤？”。

    劉一守的心裏一動，“我前段時間去臨風得了塊石頭，是關於暗之沼澤的。不過，這世界上沼澤這麽多，倒不太可能這麽巧。”

    “現在再找去哪找？”劉瑤瑤也是知道不可能了，接著道，“這家夥總喜歡吊著別人的心，要真死了倒也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