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質問身世

    事情發酵的很快，這可以說是一顆驚天雷投進了還算平靜的朝堂中，武戰是剛被禁足，就又被召回到了宮裏。

    朝堂上大臣們都噤聲若寒，畢竟龍椅上的皇上臉已經陰沉的讓人害怕了，他翻看著上奏這件事的折子，半晌才忽然一把將十幾個折子抱起來，嘩啦啦摔了下來：“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皇上很少發這麽大的火，一群大臣忙都跪下：“皇上息怒！”

    皇上手扶著桌案，氣的胸膛起伏不定：“是誰？是誰在散布這種荒唐的謠言？這簡直是對太妃和皇室的侮辱！”

    “皇上。”下麵一個官員戰戰兢兢的站出來：“臣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外麵實在傳的太懸乎了，有鼻子有眼的，大多數人很是相信，對太妃和武大人，甚至是先皇都造成極不好的影響，不能視而不見啊！”

    “信？誰信了？有什麽證據？啊？誰能拿出證據？！”皇上啪的一拍桌子：“給朕查！勢必要找出造謠的人，嚴懲！”

    低著頭的元鑒皺了皺眉，怎麽父皇也不說查查是不是屬實，一口就咬定是謠言？難不成為了皇室聲譽，就放著不查了？

    “皇上。”到底有幾個人還是敢說話的：“臣覺得，無風不起浪，憑空怎麽會傳出這種話來？而且放著不管，謠言隻會愈演愈烈，不如查個清清楚楚，把證據一放，自然不攻自破！”

    查？怎麽查？最後查到他頭上？那到時候更不能收場了！皇上握著拳：“一起查！還有，武戰，你對這事兒有沒有什麽頭緒？到底會是什麽人惡意傳播？”

    皇上這簡直就是幾句話就相信了武戰的清白了，元鑒狠狠咬了咬牙，父皇到底是怎麽了？！還沒查就完全信武戰了？不是是老糊塗了吧？

    “皇上，臣想問武大人幾個問題。”一個大臣道：“臣也聽了那些傳言，據青唐縣一些認識你們的人說，武大人的父親當時是帶著武大人娶了妻子的，那武大人的娘就並不是親娘，那麽武大人的娘是誰？再結合武大人的年紀和當時戚遠辭官回去的時間，確實是十分吻合的，武大人若是能解釋清楚這些，應該就能證明那些都是謠傳了。”

    皇上不自覺的前傾了傾身子，略有些緊張的看向武戰，武戰的深情最起碼很淡定，不慌不忙道：“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目前爹他老人家還在慶國寺，今天大概能回來，我也得好好問問才清楚。”

    那大臣並不買賬：“那這麽說來，武大人是不能證明自己是爹娘的親生兒子了？”

    武戰理理袖子：“大人好詭異的邏輯，現在是別人造謠中傷下官，他光憑一張嘴憑空捏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卻讓我來提供他說的是假的證據？那換言之，下官說大人偷了東西，雖然沒證據，但就是說你偷了，你說你沒偷？那你拿出你沒偷的證據？若是拿不出來，就是你偷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武大人可不要偷換概念，本官並不是要武大人拿出是親生的證據，隻是要武大人說清楚戚遠成親前後的事而已！”

    “那下官也說了，我爹還沒回來，等他回來，自然會問清楚。”

    那位大臣隻能梗了梗：“好，那我們就等著武大人的解釋了。”

    皇上心煩的擺手：“退朝吧！”

    武戰悶聲往外走，卻被先一步的元翎擋住：“武戰！”

    武戰一抬頭：“三王爺有什麽指教？若是想問關於這件事的真相，抱歉，我不能對你說什麽。”

    元翎一攤手：“本王並不關心，太妃與本王五官，你爹也與本王無關，你是誰的兒子都無所謂。”

    元翎這個人，果然就一直與其他人不一樣，武戰這才停下：“那王爺是有什麽事？”

    元翎左右看了眼：“你的身世不重要，但這件事背後的傳播者顯然更重要一些吧？”

    “我心裏有數。”武戰深呼口氣，看著元翎道：“看來有些人，是逼著我與三王爺聯手。”

    三王爺一挑唇：“有些人自以為聰明，其實愚不可及！他真以為在父皇麵前遮掩的好，就能一葉障目瞞著所有人當他的老好人嗎？”

    “當然不能。”武戰咬了咬牙：“這朝堂中就這麽多人，去除地位實力不夠的，去除沒有瓜葛糾紛的，再去除沒有動機的，怕也剩不了幾個了，這麽下去，總會有機會逮著他的把柄，把他偽善的麵具扯下來！”

    “你想好怎麽做了？”元翎邊走邊問。

    “還沒有，這麽大的事，要做也必然是隱瞞的很好，查不到他的頭上的，我現在要做的是證明我的身份。”武戰雖在朝堂上振振有詞的反駁，但沒辦法的是，還偏偏就得他這個受害的來出示證據證明自己的無辜和清白，若是他說不清楚，那就算造謠者沒證據，很多人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所以你真正的身世，自己也不知道？”元翎側目：“你不知道你娘是不是你親的？”轉念一想好像也是，他若是知道不是親生的，當初也不至於冒這麽大的危險來找一個王爺報仇吧？

    武戰確實要問武林川，當時詳細的情況，他知道的並不多，他自然要和他商量了才能說話。

    武林川第二天一早就回來了，沒想到居然會傳出這種話，他也是有些慌張，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而是對太妃的抹黑和對武戰的影響！

    “爹，您就告訴我們吧！大哥，大哥難道真的不是娘的孩子？”武原也快被糾結死了，從小長大的大哥，相依為命，現在說竟然不是一個娘胎裏的……

    武林川將門關起來，屋子裏也沒了外人，唉聲歎氣道：“我就知道，不能回來不能回來！這世上沒什麽能永久不見天日的，紙包不住火啊！”

    “爹……”武原心裏升出不好的預感。

    胡蔓看過去，武叔不會真要都告訴武原吧？但武林川隻是來回踱步了幾圈，才道：“他隻是爹以前一個部下的孩子而已，當年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不久後他妻子也跟著過世，留下剛出生不久的你大哥，爹不忍看他小小年紀受苦，就帶回去自己撫養了。”

    “就這樣？”武原總覺得有些太過簡單，但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不然呢？”武林川瞪他一眼：“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你爹是那種人？敢跟太妃如何？還生下孩子？”

    武戰卻並未放鬆：“但現在很多人咬定這件事就是真的，僅憑幾句話恐怕很難說服他們的。”

    “那部下叫肖貴，妻子叫閆曉慧，應該有不少老臣都對這兩人有記憶的，當時他在禦林軍中的位置僅次於我，還是為了當時的洪災而死。”

    武原也被說服，主要是他不相信謠言是真的，加上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他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理由會讓爹領養一個無親無故的孩子了。

    武原起身走過來：“不管你到底是誰，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會變，哥，你永遠都是我們大哥！”

    武戰扯出一個笑，拍拍他的肩：“好兄弟！”

    待武原走後，胡蔓才問道：“武叔，這個說法真的行得通嗎？有人專門用這件事做文章，恐怕不會輕易讓我們糊弄過去！”

    武林川喝口茶：“就算當時的人，也不能否認有這麽一個人，當時他的確妻子剛剛生產，隻不過因為他的去世，他妻子月子裏鬱鬱寡歡，沒多久就跟著去了，留下一個還沒滿月的孩子，那孩子無依無靠的，我也確實不會袖手旁觀，隻可惜好像先天性身體就不好，沒多久也夭折了，是我親手把那孩子埋了的。”

    “那這孩子已經死了的事沒人知道嗎？”

    “大概沒了，當年禦林軍中跟著我做事的，不是告老還鄉，就是早已經不在人世，還有的壓根兒不知道這件事，誰能去辨別真假？”

    胡蔓覺得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了：“那就這麽說吧！反正他們就算不相信，隻要不能證實我們說的是假的，就不能拿你們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