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你們是在角色扮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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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乒隊要開始冬訓了,國乒一隊自然是全員參加,但國乒二隊卻隻有四個名額。
這就是國內乒乓球的現實,高手如雲,競爭激烈且殘酷。
國乒二隊爭奪冬訓名額的比賽,時幸也在場。
沈宴輸了,雖然對方贏得並不輕鬆,但他終究丟了參加冬訓的機會。
時幸拿著一瓶水朝著沈宴跑過去,沈宴收起球拍,垂頭喪氣的。但看到走過來的對手趙之翰,還是向他道了一聲“恭喜”。
雖然笑得有些勉強。
沒想到趙之翰卻突然豎起了中指,還故意用口型發音。
“loser!”
眼裏更是滿滿的輕視和鄙夷。
沈宴臉上的神色一僵,撐著乒乓球台的手背上青筋乍現。
言潛站的地方離沈宴不遠處,趙之翰對沈晏的羞辱,他看得一清二楚,頓時目光蹙冷,殺氣頓現,指著趙之翰,聲音如霜似雪。
“你有種再說一遍!”
時幸自然也聽到了,拿起沈宴放在乒乓球桌上的球拍就朝著趙之翰砸了過去。
趙之翰猝不及防,也沒有想到時幸會出手,被砸中了下巴,痛得他捂住下巴蹲在地上。
眾人皆是一愣,半晌才朝著趙之翰走了過去。
時幸站在原地沒動,沈宴自然也不會動。
他伸手拉起時幸的手,問道“手疼不疼?”
剛才的低落,不甘,委曲瞬間一掃而空。
時幸搖了搖頭。
沈宴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臉上的笑容溫柔。
他的小姑娘,平常甚至都很少和人紅臉,但總是屢屢為了他大打出手。
“你敢打我?”
趙之翰拔開人群,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
“打得就是你!”
時幸毫不畏懼。
沈宴擋在時幸前麵,對上了趙之翰。
說起來,趙之翰和沈晏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趙之翰一直不服沈宴就是了。沈宴因為右手受傷的原因,目前的成績其實在二隊隻能算是中等,但偏偏還受到周尉明的青睞和看重。趙之翰年輕氣盛,覺得周尉明偏心,不公平。但又不敢直接去找周尉明,隻能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沈晏身上。
他針對沈宴也不是這一回了,隻不過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言語攻擊,沈宴一慣的不搭理他。
身後幾名隊員趕緊拉住趙之翰,趙之翰卻大力的掙紮著。
“放手!誰他媽再拉我,我跟他絕交!”
“呦!脾氣倒是不小,趙之翰,你想幹什麽?”
言潛站在沈宴的旁邊,冷聲開口。
言潛是國乒一隊的隊長,還是很有威性的。
趙之翰原本一副要和沈宴幹架的模樣,這會倒是不敢再往前衝了,但卻依舊不甘。
“是她先用球拍砸我的!”
他指著時幸。
時幸從沈宴身後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趙之翰,說道“你剛才說誰是loser?”
“我”似乎是礙於言潛,趙之翰支支吾吾的。但一直以來對沈宴的不服氣,戰勝了他的顧慮。“他輸了球,不是loser是什麽?”
“你才是真正的loser!”
時幸看向趙之翰的目光裏透著鄙夷。
“你”
趙之翰畢竟年輕,性格又魯莽,時幸三言兩語,就讓他氣得直發抖。
“剛才你是贏了球,但你別忘了,沈宴的右手還受著傷。你贏了一個傷員,而且還贏得那麽堅難,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的技術連個傷員都要使出吃奶的勁,要我是你,我早就羞愧死了。你倒是還有臉在這裏作威作福,就你德性,這氣度,我看你也不可能打出什麽好成績來!”
這話不留一點情麵,將趙之翰貶得一文不值。
“沈宴十七歲那一年,拿到了全國冠軍。我看你不止十七歲了吧?不知你最好的個人成績是什麽?”
赴之翰被時幸問得啞口無言。
“沈宴曾經在乒壇稱王的時候,就連你們言隊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如果不是右手受了傷,如果他還在鼎盛時期,能有你什麽事?你有什麽好囂張的?”
趙之翰的頭越來越低,最後硬是一聲不吭的,灰溜溜的走了。
“都散了吧!”言潛朝著其他隊員揮了揮手,然後對著時幸豎起了大拇指。“嫂子,厲害!”
時幸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倒是沈晏全程笑眯眯的,得意的很。
“又開始浪!”
言潛對著沈宴搖了搖頭。
沈宴攤了攤手,表示躺贏的感覺不要太好!
“走了!去吃飯!”
沈宴牽著時幸的手往外走,走到言潛身旁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的道“言哥,趕緊找個女朋友吧!”
被秀了一臉的言潛???
沈宴牽著時幸往食堂著,微笑著說道“我今天特意讓食堂的阿姨做了一份紅燒魚,獎勵給我家又美又颯的甜甜。”
“我剛才是不是嚇倒你了呀?”時幸現在回想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畢竟這還真是她第一次火力全開懟人。“但我真的很生氣。”
我不生氣的時候,其實不這樣的。
“我很高興。”
沈宴停下腳步,側過身,雙手拉住時幸的手。
“你在隊裏是不是經常被欺負?”
這才是時幸最擔心的問題,沈宴受了委曲,卻從來都不說。
“沒有。”沈宴笑著答道“隊友們都很友好的,趙之翰就是一個小屁孩,誰還跟一個小屁孩計較呢。”
趙之翰才十七歲,還沒有成年。
“好啦!小屁孩已經挨了打了啦!我們家甜甜已經替我出過氣了,所以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沈宴伸手輕輕捏了捏時幸的臉頰。
時幸點了點頭,“那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不能再受委曲了。他們以為你好欺負嗎?反正誰罵你,你就罵他,打他也成。”
“好,好,好!”
沈宴無奈又好笑的答道。
“嗯。”
兩人這才繼續往前走,時幸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半晌才說道“冬訓那個,你別難過。殷教授那邊說,新的療法已經奏效了,所以想趁著我們放寒假有空,進行密集一些的治療。所以,不去也不見得是壞事。”
“嗯。”
沈宴淡淡的點了點頭。
他心裏其實有另外的擔憂,目前來說,治療確實有效果,但效果其實很輕微。對於他來說,症結並不在這裏。他每次使用右手的時候,都會出現幻覺,眼前總是白蒙蒙的一片,尤其在他打球的時候這種情況愈發嚴重。
“怎麽了?”
時幸感覺到沈宴的情緒不太對。
沈宴沒說話,卻拉著時幸轉了方向,往另外一邊的走。
時幸沒問去哪裏,乖乖的跟著沈宴走。
沈宴在路邊放著的長椅前停下,然後拉著時幸一起坐下。
“甜甜,你之前不是問我,手是怎麽傷的嗎?”
時幸側過頭看向她,雙眼亮晶晶的。
“那你現在做好和我說的準備了嗎?”
沈宴點了點頭。
“好!”
時幸坐直,一本正經的道“那時醫生要開始看診啦!我沒有偷懶呢,一直在努力的學心理學。”
“噗!”
沈宴被時幸這個模樣給逗笑了,那些不願意去回憶的過往壓在他的心裏太久太久,也太過沉重。但此時氣氛突然變得輕鬆起來,他突然覺得說起來,其實也並沒有那麽難。
他不能再被困在過去了,他必須走出來,他必須往前走。
那麽,首先,他得去麵對它。
“那真是辛苦我們時醫生了。”
他又伸手揉了揉時幸的發頂。
“所以,一定要好好配合,知道嗎?”
“知道啦!”
“真乖!”
“呃那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原本就在這裏的,是你們沒看見我。不過我還是有個小小的問題,請問你們是在角色扮演嗎?”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宴和時幸回過頭,就看到不處遠背靠著大樹坐著的關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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