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不該主動和亦行道歉呢？可是我錯在哪兒了？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在自打嘴巴嗎？才說了不想讓任何人碰他，後來又說可以讓他多有幾個女人，哎呀！真是該死！

    秋靈心裏自責著，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風亦行真的生氣了，他們兩個人回到魔界之後一直冷戰著，風亦行也沒來看過她，回到魔界三天了，她在望月閣，他在羽清宮，隔著一堵牆，誰也沒理誰。

    想象著風亦行與其他女人發生那種不可描述的畫麵，秋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若是風亦行對她說這種話，她也會生氣的。

    風亦行一直在望月閣門外站了三天，他靜靜地等待著。

    秋靈一打開門，就撞在了他的身上，險些摔倒了，風亦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他的臉色還是陰沉得可怕，讓秋靈看著心疼不已。“別生氣了。”

    “別生氣了。”

    他倆異口同聲地說著，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僵持了幾秒鍾，風亦行的冷臉依舊沒有任何笑容，他也沒有說話，轉過身背對著秋靈，環視著外麵魔界的漆黑，他沉默著。種種跡象表明，他真的生氣了。

    真該讓她自己想通了她錯在哪兒，以後她才不會說這種話。

    “亦行……是誰說過的，隻會記得我說過的好聽的話？我不生氣了，是我錯了，我年紀小，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笑一個。是我錯了嘛……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別為了我的隻言片語而生氣了，我是無心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秋靈蹦到他的麵前，踮著腳尖，在風亦行的臉上吻了一下。

    “終於想通了……”風亦行心裏釋然，他在房門外站了三天，沒有進去打擾她，也生怕她離開，所以親自守著。

    他挪動著發麻的雙腿，將秋靈橫抱起來，進了羽清宮。秋靈坐在床上，為風亦行揉著腿，她低著頭，心虛得不敢看他那張陰沉的臉。

    他是真的生氣了，他生起氣來的模樣讓她揪心不已。

    “靈兒，我隻是怕你自責而已，我可以為你擋下所有的災難，但是唯獨隻有你的自責……我不能為你承受，所以，你說那種話我非常生氣，你沒有將你自己看做是一回事，說明你還在自責，真是要氣死我了。”

    風亦行緊皺著眉頭，冷峻的臉仿佛臘月冰川一般，他望著她，幾秒後，他的麵色變得柔和了些。這個傻丫頭，要不是跟她字字句句的說清楚，她還真不會明白。

    他隻怕她會自責，而他不能為她分擔心裏的自責。

    “在這個世上，隻有我自己放過自己，我們才會幸福，亦行，我明白的，我的相公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我這輩子的依靠，我口是心非，我不願和任何人分享你的愛，永生永世，我隻希望將你永遠困在我的世界裏，別人進不來，我也不會放你出去。”

    秋靈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這三天以來，風亦行回到魔界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魔界眾多妖魔清理血池，這三天，秋靈一直在望月閣中，所以不知道浴血殿中的血腥味逐漸消散了。

    “相公，我們回傾凰山吧，我想見哥哥他們，紫凝那個小丫頭也長大了，我這個姑姑也該去看看她了。”

    秋靈趴在風亦行的腿上撒嬌道。

    “不行，你是我的，我不讓你去，管他們如何如何呢，你就是不準離開。”

    風亦行皺眉道，他一臉的不情願，他勾住秋靈的纖腰，寵溺地輕撫著秋靈的秀發，隻有在她的麵前，他不像是魔尊。

    在她的麵前，他隻是她的男人。

    “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霸道了？”秋靈不悅道。

    “一直這樣，你現在才發覺。”風亦行挑眉道。

    “不過換成是我，我也要將你牢牢地禁錮在我的身邊，再也不要你離開我，我不想要什麽天長地久，誰又知道以後會如何如何，我隻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像現在一樣，我就沒有遺憾了，亦行，我愛你！”

    秋靈吻住了風亦行的唇，她微涼的唇瓣探尋著他的溫熱，難得小丫頭這麽主動，風亦行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大手輕揉著她的身體，所有的思緒都沉浸在她的柔情裏。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傻丫頭，我已經將你刻在我的心上，永遠揉進我的骨子裏了。”

    “傻相公，我也是，得夫如此，是秋靈三生有幸了。”

    耳鬢廝磨，枕邊細語。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遊移，她為他褪去身上的每一件衣服，沉浸在他給予的溫柔中。

    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溫柔。

    ……

    浴血殿內，眾妖正在徹夜忙碌著，麻利地清理著血池，血池中並沒有屍骨，這幾千年來，風亦行投入血池裏的死屍早已化成了膿血，屍骨無存。

    三天了，他們都沒有休息過，卻都毫無怨言，如今秋靈回來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隻要秋靈一回來，風亦行就會開心許多。

    這便是他們所期盼的。

    雲戰，歐陽雪痕，夕南，聆雨，喚心幾人都在監督著眾妖，浴血殿裏的血腥味非常刺鼻。

    又奮戰了一夜之後，他們才清理好血池，雲戰急匆匆地跑到羽清宮外，向風亦行匯報。

    風亦行聽見雲戰所說的事情，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出了羽清宮。

    “打擾尊者了。”

    雲戰有些抱歉，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風亦行和秋靈休息，但是風亦行交待過，隻要一清理好血池，必須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風亦行沉默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著的秋靈，便如疾風般地飛到浴血殿中。

    金色王座後麵隻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浴血宮中已經沒有了血腥味。

    “尊者……”

    殿中的妖魔都精疲力盡，風亦行閉上眼，深深嗅著浴血殿中的氣息，那股陪伴了他三千多年的血腥味已經蕩然無存。

    他袖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血池的那個巨坑瞬間消失無蹤了。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風亦行轉身對殿中的眾妖道。

    離開浴血殿的時候，殿中的每個妖魔都看到風亦行笑了。

    他的笑容像是春天的陽光，像是平靜的湖麵上的微微漣漪，叫人感到釋然。

    他們並沒有看錯，隻是還有些不可置信，風亦行竟然會笑得這麽好看，這麽多年，他都沒有真正笑過。

    “夕南，雲戰，你們去一趟傾凰山，告訴秋楓他們靈兒的事情，向他們報個平安就好。”

    “是。”

    夕南和雲戰領命而去。

    “喚心，那夜抓來小妖們可曾說什麽嗎？”

    風亦行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個問題，隻不過他生怕離開望月閣，秋靈就會像一陣風一樣地消失了，所以他才沒有到魔牢中親自“問候”那夜抓來魔界的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女妖。

    她們的主子顯然是衝著秋靈來的，據風亦行了解，秋靈當年做了三百年的魔尊，並沒有和其他妖魔結下什麽梁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抓到秋靈，用秋靈威脅他交出魔尊的位置。

    “她們打死也不肯說，屬下已經對她們施加了種種酷刑，她們仍然不說。”

    喚心和風亦行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魔牢，魔牢中燈火通明，十幾個女妖已經遍體鱗傷，躺在冰涼的地麵上哀嚎著，地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風亦行，殺了我們吧，這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你要問什麽，我們都不會說的。”

    那女子趴在地上，抬頭看著風亦行，她的身旁有十幾個受傷的女子，有些昏厥了，有些倒是膽小，見風亦行來了，就縮到角落裏，抱著頭，整個身子還在瑟瑟發抖，衣服已經被汗水和鮮血浸透了。

    她們與風亦行之間隔著冰涼的魔牢，風亦行揮手，一道金光閃過，牢門瞬間就打開了，他一步步踏進魔牢中，方才說話的那個女子隻覺得風亦行如同死神一般，她已經無暇顧及風亦行那張俊美絕倫的顏，整個人漸漸往後退，即使身上被打得皮開肉綻，但是此時滿心都是求生的本能，這些疼痛早已算不得什麽。

    “還是想活的嘛。”風亦行嘲道，他笑了，笑中滿是譏諷，轉瞬間，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不見，整張臉如同千年的寒冰，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們的心思。

    他閉上眼，感受著她們心中所想。

    牢中的十幾個女妖心中除了惶恐，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風亦行閉上眼感受著。

    她們是何人派遣來暗殺秋靈的，又出於什麽目地，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一會兒，風亦行睜開眼，他的唇邊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看來他要失望了。”

    他的聲音不大，牢中的十幾個女妖卻聽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尊者，該如何處置她們？”喚心問道。

    這幾個女妖沒有給出任何線索，她猜想著風亦行不會留下她們的性命。

    “走吧，她們快死了，他做得很幹脆，這一點與我有幾分相像，不過本尊不會如此對待你們的。”

    風亦行轉身走出了魔牢。

    喚心聽得雲裏霧裏，十分不明白風亦行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他為何會這樣說？

    不過風亦行的心思她又何曾猜透過。看來也不必管這些女妖了，她隨著風亦行走開了。

    還未走出魔牢大門，隻聽身後傳來接二連三的倒地聲，喚心警覺地拔出腰間的佩劍，猛然回頭一看，牢中的十幾個女妖全都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隻過了幾秒鍾，她錯愕之際，那十幾具死不瞑目，麵帶驚恐之色的女妖們的屍體就漸漸化成了濃血。

    喚心後知後覺，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風亦行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她也是半知半解。這十幾個女妖身上早就被下了劇毒，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對待自己手下的女妖都如此歹毒？換作是風亦行的話，他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屬下。

    可能曾經的風亦行心狠手辣，不過現在……他已經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喚心回過頭來，將劍插回劍鞘中，抬頭一看，早已不見風亦行的蹤影。

    她快步追了出去。

    ……

    風亦行回到羽清宮裏，他拿起桌上的淩霜劍仔細的觀摩著，這把劍是魔界的寶物，如今再次被封印了，此時已經和普通的劍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它最終是要有個主人的，讓秋靈帶在身上，防防身也好。

    三天前，他回到魔界之後，除了讓人清理血池，還讓聆雨暗中查探秋靈的事情，秋靈再次出現了，這事兒絕對沒有這麽簡單，他隻能暗中查探，並不想讓那些事情影響到她的心情。

    他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秋靈沉睡的容顏，等待著她醒來。看著她的睡顏，風亦行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俯身在她額間吻了一下。

    秋靈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睜開眼就能看到我的男人，這種感覺真好。”

    “一進這間房，就能看到我的女人，這種感覺真好。”風亦行回應道。

    風亦行大手一攬，將秋靈抱了起來，屏風後麵早已備好了洗澡水，秋靈赤裸著身軀，慵懶地抬起玉手，勾住風亦行的脖頸，任由他將她放進浴桶裏，感受著風亦行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洗著身子。

    “我已經派人到傾凰山了，秋楓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的消息了，靈兒，你別擔心他們，我們晚點再去看他們也不遲。”

    風亦行一邊為秋靈擦洗著身子，一邊說道。

    秋靈枕著雙手，趴在浴桶邊緣，含情脈脈的看著風亦行。

    “抬起手來。”

    秋靈聞聲，聽話的將手抬了起來，風亦行取了一條擦澡巾，快速地折疊了好幾下，墊在秋靈剛才趴著的地方，秋靈見他墊好的擦澡巾，就又趴了上去。

    方才浴桶邊緣有些硌手，這會兒倒不硌了。

    “我相公真好看。”

    她抬起手，輕撫著風亦行的眉眼，鼻梁，再到嘴唇，最後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地在他唇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就又趴著看他，她那雙如水的雙眸像是皓月般明亮。

    “娘子也好看，我愛你，永遠，永遠。就算我變成了人，我隻要想起了你，就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這些年，我讓你受苦了，靈兒。”風亦行感慨道。

    “這些年，我讓你受苦了，相公。我一定會快些懂事的，一定，以後我就是你的左右手，我不想永遠被你保護著，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能幫到你。”

    “才多大的歲數，就說這種話了？我的女人自然是需要我守護的，別擔心，我會護著你的，我是你的男人。”

    風亦行知道她擔心些什麽，這次她出現得如此蹊蹺，她又怎會不擔心？

    “亦行，我被如來佛祖抽去了修為，然後灰飛煙滅了，可是後來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的意念匯聚起來，後來，不知多了多長時間，我竟然醒了過來，而且還有肉身，後來，我做了雷雲姍的女護衛，保護著她，跟著她一起遊山玩水，我想過要回來找你，可是……我不敢！”

    “你不敢來找我，我總能找到你的，我也知道，就算我在地獄，你也能找到我的。”

    風亦行吻住了她的唇，將他的溫柔全部賦予了她。

    ……

    夕南和雲戰從傾凰山回來的時候，還將秋紫凝一起帶來了，此時正在浴血殿中等待著風亦行和秋靈。

    不，不是浴血殿。

    殿中的妖魔正將浴血殿的牌匾拆下來，換上了“靈風殿”的牌匾。

    風亦行為秋靈梳好發髻，就帶著她出了羽清宮。

    “亦行，你說要帶我去看什麽？”

    秋靈一邊走著，一邊問著。方才風亦行為她梳頭發的時候，說過要給她一個驚喜。

    風亦行牽著她的手，故作玄虛道：“都說了是驚喜，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秋靈跟著他走著。平時，風亦行都是直接從羽清宮到血池，從未走浴血殿的大門，今日卻帶著她從羽清宮出來，繞過了當初南宮粼居住的麒麟殿，從浴血殿的正門踏了進來。

    耳邊都是眾妖恭恭敬敬的行禮聲，秋靈跟隨風亦行走著，她今日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裳，微風漾起她身上的薄紗，她看到了“靈風殿”的牌匾，臉上露出了笑容。

    風亦行一手拉著她，一手拿著淩霜劍，秋靈閉上眼，嗅著空氣裏的氣味，這種氣味裏，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血腥味。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

    看見她笑了，他也笑了。

    即使在魔界，在這片永遠沉浸在黑暗中的地方，此時此刻，若是時間定格，此情此景都美得像是一幅畫。

    “我們走吧，相公。”秋靈看著風亦行，細聲說道。

    風亦行點了點頭，帶著秋靈走進了靈風殿，兩人一起坐在金色的王座上，接受著萬妖的參拜。

    秋靈環視著周圍，血池已經消失了，當初血池的位置已經被填平，變成了和其他地方一樣的暗白色地麵。

    “真是個驚喜。”秋靈對風亦行笑道。

    “為什麽叫靈風殿，而不是風靈殿？”她問道。

    如今風亦行才是魔尊，他身上有魔域血統，他才是魔界的主人。

    而他卻將魔界徹底改變了，隻因為她一個人。這一點讓秋靈心裏感動不已。

    她的心早已被他感動過，如今，又一次被感動了。

    “因為你在我這裏，一直是第一位的，先是你，然後再是我，沒有你，便也沒有我。”

    秋靈眼裏含著淚花，回應道：“在我心裏也一樣，先是你，再是我，沒有你，便也沒有我。”

    風亦行將淩霜劍交到了秋靈的手中，又道：“這把劍雖然已經被封印了，但是你還在，你依舊可以解開上麵的封印，可是那會引出多少事端呢？淩霜劍還是交給你，帶著它，防身也好。”

    秋紫凝站在雲戰旁邊，她個頭不高，像個六歲的孩子，她探頭探腦地看了秋靈好久，才跑到秋靈身邊，近看著秋靈，她不禁感慨道：“姑姑真是個大美人。”

    “原來還有這個驚喜。”

    秋靈將秋紫凝抱了起來，“紫凝長大了，越來越可愛了。”

    “姑姑那麽漂亮，以後為紫凝生個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也會如同紫凝這般可愛的，姑姑，趕快生一個吧。”

    聽著小孩子童言無忌的話語，殿中的妖魔紛紛將目光移到了風亦行身上，風亦行已經三千多歲了，經曆了這麽多磨難，他和秋靈如今破鏡重圓，也該生個孩子了，風亦行是魔域僅有的一條根，早該開枝散葉了。

    “生，自然是要生的，以後紫凝當姐姐了，可要好好照顧表弟妹呢。”秋靈應道。

    秋紫凝的分量著實不輕，秋靈抱了她一會兒，就將她放了下來。

    “小家夥，姑父不是和你說過了，等你長大了才來魔界的嗎？”風亦行俯下身，對秋紫凝說道。

    “可是紫凝想念姑姑了，今早聽聞姑父派去傾凰山的魔界使者們說到姑姑，紫凝就求爹爹讓紫凝跟著他們一塊兒來了，不過這會兒見了魔界這片地方，倒是與紫凝往日聽說的截然不同。”

    秋紫凝稚氣的聲音撥動著風亦行的心弦，看著這孩子，風亦行此刻迫切地希望自己也有一個這般大的孩子。

    “以後會更不同的，姑父會將它變成屬於妖魔的世外桃源，然後將這片世外桃源都給你姑姑。”

    秋紫凝聽著風亦行的話，羞得臉都紅了。

    “走吧，帶她去玩玩。”

    秋靈對風亦行說道，風亦行嗯了一聲，拉著秋靈還有秋紫凝一起出了靈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