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因為神仙是不能私自下界的，秋靈就隨著采薇仙子來到了蟠桃園裏，蟠桃園裏並沒有其他神仙。秋靈開門見山的向采薇仙子提起了她殺了無心的事情。

    “是我將此事告訴龍王的，你殺了太子，現在的南海龍太子一定是風亦行安排其他妖魔假扮的，你們夫妻倆的心真夠狠的。”

    采薇仙子直言不諱，她向秋靈坦誠，那日，她在天邊觀望下界，無意中看到了秋靈殺死無心的整個過程。

    “仙子，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殺害無心的事情，那你也應該知道，他是如何對我的吧，萬事都有因果，他先招惹我的，難道我活在這個世上，有仇有怨，我還不能報嗎？難道活在這個世上，就要將一切都忍在心裏，受著別人淩辱嗎？”

    “無心作惡多端，他玷汙了我，還讓我毀了容貌，不管我做了什麽，讓他如此誤會我，他對我造成的傷害都無法彌補了，我不後悔自己殺了他，隻是，我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能體會到失去孩子的感受，所以……”

    秋靈告訴了采薇仙子，她為何要殺無心。

    “所以，你承認了，現在南海龍宮裏的太子，確實是假的！不行，現在證據確鑿，我要將此事告訴玉帝，你們如此欺騙龍族，這也是在藐視天庭的神威，玉帝不會饒恕你們的！”

    采薇仙子說著，急忙往淩霄殿趕去。

    秋靈連忙飛身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突然麵露狠色，凝視著采薇仙子，采薇仙子步步後退，惶恐道：“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既然我來找你了，你就應該知道，我已經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

    秋靈一步步逼近采薇仙子，她的掌心凝出一道法力。

    “你……你別亂來，這兒可是天庭，你敢在這兒放肆的話，你也脫不開身的！”采薇仙子威脅道。

    “你的威脅毫無作用，我既然能隻身前來，我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即使讓玉帝抓住了，那也隻是因為殺了你這麽一個小仙，有魔尊做我的後盾，你認為我沒有能力離開這兒嗎？隻要殺了你，別人就不會知道南海的事情。”

    采薇仙子被嚇得臉色蒼白，她退無可退，秋靈的身上散發著陣陣殺氣，她背後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甚至覺得，是風亦行附身在了秋靈的身上，不然，一隻修行了近兩千年的小雀兒，怎能有這種膽識？

    “你們……夫妻二人真是越來越像了，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必須殺了無心，可是，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做事有我自己的理由，你要將這件事情鬧大，那麽，我隻有先解決了你！”

    秋靈說著，她提起一股掌力，打向采薇仙子的頭部。

    “不要！我就當我什麽都不知道，今天你沒來見過我，我也什麽都沒對龍王說過，那天是我看花了眼了，你們什麽都沒有做！”

    采薇仙子大叫道。

    秋靈趕緊撤回法力，“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會去向南海龍王解釋，我那天看錯了，現在南海龍宮裏的太子是真的！”

    采薇仙子驚嚇之餘，趕緊補充道。

    “不。”秋靈否定道。“若是南海龍王來追問你，你就找借口不見他，不要再對他說些什麽，免得她覺得你不對勁兒，欲蓋彌彰。”

    “好……好！我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一定照做。”

    采薇仙子擦著臉上的冷汗，一邊對秋靈說道。

    “其實我不想殺你，剛才也隻是嚇唬嚇唬你罷了，我向來恩怨分明，你我並沒有什麽恩怨，隻不過，以後，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該說的不要說，你在天庭裏的一言一行，我都會盯著，若是你有什麽過失，我一定會找你的麻煩！”

    秋靈說完，她眼中的怒火漸漸褪去了，她轉身，大步離開。

    “喂，秋靈！”

    采薇仙子追上了她。

    “還有什麽事情嗎？”秋靈的語氣平和了一些。

    “你……你應該殺了風亦行的，他是個作惡多端的妖魔，你還記得胥雪天尊嗎？還有……還有當年風亦行在天庭廝殺，讓天庭血流成河的事情……”

    想起那些事情，采薇仙子仍然心有餘悸。

    秋靈慢慢點點頭，“還有呢？你還想說些什麽？”

    “我……我無話可說……”

    秋靈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今日我也來天庭一趟了，你陪著我去一趟鎮天宮吧……你離開瑤池也有一會兒了，若是王母問起你的去向，你就可以說是陪著我一起去鎮天宮了。”

    “好……”

    采薇仙子和秋靈一起來到了鎮天宮，這裏已經荒廢了，沒有人打掃，到處都是塵埃，當年打鬥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地上還殘留著血跡。

    隻是時間久了，那些血跡都變成了黑色。

    “秋靈，這兒已經荒廢了好多年了。”紫薇仙子對秋靈說著。

    秋靈步入鎮天宮，當年她在殿內拜師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今，這裏卻一片狼藉！

    “大概沒有誰願意來這裏，大概玉帝不讓人打掃這裏，就是為了讓你們記住魔界給天庭帶來的恥辱吧。”

    秋靈心裏十分失落，她想起胥雪天尊，想起風淩嶽，想起這些年來，風亦行帶著魔界眾妖與天兵天將們對抗，與情明清對抗的場景。

    當年，無極仙翁和風淩嶽在七重天被砍了頭，當時，血還濺到了她的身上……

    采薇仙子聽著秋靈所說的話，她不做聲，算是默認了。

    “亦行縱然再壞，他也是我心裏的驕傲，他勇敢，他堅強，他足智多謀，他用他的力量，捍衛了魔界的尊嚴，他完成了他的心願……他在我心裏，眼裏都是最好的，他是那麽完美，完美得讓我覺得，我自慚形穢，我半分也配不上他，不過，這種好運卻光顧了我。”

    秋靈說著說著，心裏沉痛著，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師傅，在鎮天宮裏，我說出這番話，想必您的亡靈遷怒於弟子吧。”

    秋靈跪下殿中，她環視著四周的一片狼藉，大聲說道：“師傅，徒兒回到這兒，給您磕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