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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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所有日軍間諜中隻有南造雲子有過目不忘本事,所以土原肥賢二希望她能在暗中認出他來,這樣對於捕殺他絕對是事半功倍。
眼前的“約翰”雖然讓南造雲子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約翰”一口流利的英語讓他根本就沒有往秦風身上想,因為日軍搜集的所有關於他的情報裏,並沒有聽說他懂英語,也沒有跟什麽外國人有過交集,也沒有出過國門的記錄。但南造雲子卻對他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前台的和服女人夾著小步來到他的麵前,向他匯報著剛才的情況。
“約翰”的證件沒有問題,在飯店早兩年的記錄裏,也能找到他的入住記錄和個人信息,甚至連簽名都沒有錯,他是金陵大學的美籍教師,皇軍攻陷南京的時候,他和幾十個西方人士成立了一個“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在金陵大學拉起了一個“安全區”,成功地保全了幾萬百姓,和各西方國家的大使館都有些關係,沒有證據證明他有間諜嫌疑,年前帶著他的中國妻子回國,據說今天剛到上海,他妻子愛麗絲已經入美國籍,證件也沒有問題,但在“約翰”吻他的時候,表現得很不自然,不像是一對新婚夫婦。
南造雲子聽了匯報沉思良久,“安全區”的事情他還是比較了解,正是因為這些“安全區”才使得“南京大屠殺”的新聞和照片才得以傳播出去,給皇軍帶來了很大的負麵影響,國際上的聲譽一落千丈,甚至鬆井石根大將都是迫於國際輿論不得不調回日本。所以,這個人嚴格來說是皇軍的敵人,但卻不是那麽好動的。
南造雲子很快為自己的不安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對於手下匯報的“不自然”之說,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在中國人的傳統風俗裏,女人和男子當眾接吻,那是傷風敗俗的事情,小小的不適應很正常,但從安全的角度考慮,還是命令和服女人注意他們的動靜,可以對他們進行試探,看看是不是真夫妻。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約翰”就是秦風,而“愛麗絲”就是他的秘書葉麗麗。
事實上,南京大屠殺時西方人士設立“安全區”,也是基於多方努力才成為現實,秦風也在那時與真正的約翰建立了深厚的情誼,而約翰的夫人,是中國人,他們回美國完婚的時候,給秦風留下一套身份證明,也是從工作便利考慮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大用場了。
服務生打開五零六的房門,放下行李就衝著兩人點頭哈腰告退,秦風攬著葉麗麗的纖腰就進屋,門剛關上,葉麗麗一聲不吭,粉拳就如雨點般地落到秦風的頭上、身上。又是強吻又是襲胸的,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來說,這事可大到天上去了,火氣能小了去?
秦風卻生生挨著他的每一下,都不敢吭聲,慌亂地示意葉麗麗先別激動,搞不好房間裏安裝了竊聽器?
葉麗麗這才發現自己被這個家夥搞得實在是方寸大亂,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忘了,衝著秦風揚起拳頭,做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又和秦風親親熱熱地搭訕著,四處尋找起來。
房間很大也很豪華,裏外兩間,外麵是一個會客廳,乳白色的地毯、粉紅色的落地窗簾、牆上掛著田園風光的油畫,真皮沙發、紅木茶幾,水晶台燈、留聲機,還有一個擺著中外名酒的酒櫃。房間的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圓形席夢思,粉色的鵝絨被觸手柔軟,左邊是一個大衣櫃,右邊是洗漱間,柔和的燈光照在粉色的牆體上,讓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浪漫和曖昧的氣氛。
兩人有句沒句、家長裏短地聊著天,仔仔細細翻遍了裏裏外外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天花板水晶燈都沒有放過,還真在床底翻出一個連著一根細金屬線的竊聽器。
葉麗麗暗自慶幸沒有暴露身份,一臉感激地望向秦風,卻發現秦風望著自己一臉壞笑,頓時就心裏發毛,有了這個竊聽器,自己不但不能“報仇”了,還得百般迎合著他,這家夥大庭廣眾之下逮著個機會就占自己的便宜,到了這裏隻怕要變本加厲,他們可是扮成夫妻進來的,要他睡沙發都不行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搞不好還得共處一床,為了取信日本人還得弄出點什麽聲響來,天啊!這可怎麽辦?
“親愛的,不如我們喝點酒吧!”葉麗麗心慌地看到秦風正向他走來,趕緊提議,隻要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再在會客廳製造一點噪音,應該可以掩蓋住他們說話的聲音。
“噢,親愛的!還是別喝了吧,都十一點多了,不如我們睡吧?”秦風並不如他的意,直接就來拖他上床。
氣得葉麗麗直衝他翻白眼,揚起手就作勢要打,誰知秦風更無賴,指著竊聽器,將臉都湊到了葉麗麗的手下,那樣子就是,你來呀,最好打響點,好讓日本人也聽見?
葉麗麗臉都綠了,啪地揚手一巴掌扇下去,結結實實地扇在他臉上,秦風頓時就蒙了,沒想到他還真敢打?
“哎呦,親愛的,這什麽破飯店,蚊子這麽大,你看看你看看,把我的手臂都咬腫了?”葉麗麗說話間就衝著秦風一臉得意,手又高高揚起,言下之意,你來呀,還來我還拍死一隻蚊子!
“啊,真的呀,我親一下沾點口水就沒事了!”
秦風可不是一個吃得了虧的主,一把抓住葉麗麗的手腕,就把他拖進了懷裏,大嘴巴直接蓋在了他的紅唇上,這下可把葉麗麗嚇得花容失色,幾番掙紮都是徒勞,這才發現自己雖然身手不錯,但在人家麵前簡直就是一個小雞仔,更讓他幾近暈厥的是,秦風居然還騰出一隻手,拿著竊聽器在他眼前晃悠,言下之意他還得弄出點聲音來配合一下。饒是他思維敏捷,這會兒也徹底暈菜,隻好哼哼著任他胡作非為,兩行清淚卻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