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決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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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織田信長的話說完之後,德川家光的臉上逐漸浮現了死灰之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一直極為信任的幕僚長,竟然是織田家族的人。

    他不再言語,看向了刺入他身體的長刀,這把長刀末尾鐫刻的兩個字,成為了他最後的驚歎之語,他用盡身體最後的力氣,聲音之中帶著驚恐的吼道:

    “這,這,這是村正刀,妖刀村正!”

    這德川家光,最後之所以發出,如此驚恐的話語,是因為這村正刀,在德川家族統治時期,是禁刀,後世很多人都認為,妖刀村正,是一把刀,其實不然,妖刀村正,是一種刀,他有很多把。

    這歸根於倭島,吸收了中土文化,很多大的匠師,習慣在島上,刻上自己的名號,而妖刀村正,便是其中之一。

    而村正刀,之所以被稱作妖刀,就離不開德川家族,村正刀上,染過曆代德川家族,族長的血,很多都死在了村正刀下,因此被稱作妖刀。

    其實這隻能說明,村正刀在倭島,普及率比較高,其他的什麽也說明不了,不過德川家族卻將這把刀,定義為妖刀,禁止生產。

    剛剛德川家光的驚呼,其中也不乏,有對他的侍衛長,手中持有禁刀的驚訝使然。

    隨著德川家光的身死,織田信長,通過他之前的部署,稱德川家光被明軍派人暗殺,成功的接管了,城中德川家光的人馬。

    這一次搶班奪權的政變,雖說沒有不流血,但也僅僅死了一個倒黴的德川家光。

    在織田信長,接管了城中的兵馬後,他再次暗中派人,帶著德川家光的人頭,出城向明軍請降。

    朱皓在軍中聽聞德川家光已經死了,也是一驚,後來聽來人詳細介紹後,才知道那個被他扔進海中的山田信長,改名織田信長,政變殺死了德川家光。

    朱皓對於德川家光,這個倭島的掌權人,竟然被身邊人殺死,既感覺其悲哀,也對其無能表示不屑。

    隨後朱皓正是回複,織田信長的使者道:

    “一個背主犯上的卑鄙小人,本王不屑與之為伍!”

    朱皓說罷,再次粗暴的將來人趕了出去,那來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朱皓會如此地不通情達理。

    如果他要是知道,上次他的主子,親自來見朱皓,為德川家光乞降,而被朱皓扔進海中的下場,他絕對不會如此自告奮勇的,前往明軍大營。

    隨著使者回到城中,告知了織田信長,朱皓的態度後,織田信長雙拳緊握,恨聲道:

    “這個該死的朱由檢,他既然不讓本將活,那麽大家就一起死!”

    織田信長說著,讓一萬士卒,組成了敢死隊,帶著數百城中感染瘟疫之人,向明軍主動發起了進攻。

    織田信長的目的是,要讓明軍感染上瘟疫,讓他們感到恐懼,當然他派出的這一萬人,在他們接觸到,感染瘟疫之人後,織田信長就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回來。

    他可不想,讓自己也置身於危險當中。

    隨著織田信長的命令,一萬多倭島士卒,打著“報仇”“雪恨”旗號,從城中衝出,向明軍發動了,自殺式的衝鋒。

    這一萬多人,之所以會接受織田信長的命令,做這種有死無生的事情,是因為他們都是德川幕府的死忠,對於“明軍派人刺殺了德川家光的事情”十分痛恨,他們要為德川家光報仇。

    而織田信長,之所以派出這些人,除了衝擊明軍外,也有將這些,德川幕府死忠人馬,清除出去,鞏固自己的統治,畢竟這些人的存在,對他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織田信長,心中非常清楚,如果這些人,知道是他害死的德川家光,那麽這些人,絕對會立刻調轉槍頭,向他發動進攻。

    隨著城內倭島人馬發動進攻,許褚一麵組織前軍人馬,進行消滅,同時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中軍的朱皓。

    朱皓聽到許褚的傳令兵,過來稟報後,當即開口問那傳令兵道:

    “城中的倭奴是全軍出動,還是部分出城?”

    那傳令兵聽著朱皓的詢問之語,連忙回答道:

    “回稟殿下,城中的倭奴,大概出兵一萬餘人,並未全軍出動!”

    朱皓聽著傳令兵的話,心中暗道:

    “這個織田信長,在搞什麽鬼?”

    “他現在兵力多過本王,不進行全軍攻擊,反而派出一萬人馬進行攻擊,這不是送給本王剿滅,消滅其有生力量嗎?”

    “難道說,上次本王將他扔進海中,讓他腦子進水了不成?”

    朱皓雖然一時之間,沒有想清楚,織田信長到底在搞什麽鬼,但是他不會放棄這個,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的機會。

    因此朱皓隨後,便命令全軍壓上,務必要將織田信長,這出城的三萬人馬,全部留在城外。

    隨著朱皓的命令,在所有明軍,大優勢兵力的圍攻之下,織田信長派出城的這一萬多人,僅僅堅持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被大明人馬圍殲大半,其餘全部被明軍生擒活捉。

    隨著這場戰鬥,順利的結束,朱皓本來還以為,織田信長,有什麽後手,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不過,這卻讓朱皓對織田信長,這送死形式的進攻,更加的不解和疑惑。

    就在朱皓思考著,織田信長此次進攻,其目的所在的時候,許褚在審問,那些俘獲的倭島士卒,得知了織田信長的陰險用意,他當即不敢怠慢,連忙向朱皓稟報。

    朱皓在聽聞了許褚的稟報後,當即一臉怒色,冷哼一聲道:

    “這個沒有人性的家夥,本王當初就不該將他扔進海中,而是應該直接處死!”

    “如果本王直接處死,這個混蛋,也不至於有這麽多人,無辜的死去!”

    許褚聽著朱皓的感歎,連忙上前勸慰道:

    “殿下,不必為此小人傷神,隻要您一聲令下,末將立刻直接攻下這座孤城,將那個混蛋,拎到殿下麵前,進行賠罪!”

    “況且,我們全軍已經都得過牛痘,不會再被瘟疫傳染,殿下又何必因此動怒,傷了身體豈不是劃不來?”

    朱皓聽著許褚的話,微微頷首,對著許褚微笑道:

    “許將軍有心了,難得您這個軍中之人,還能如此細心!”

    “不過你放心吧!”

    “本王還不會讓,這些宵小之人,氣傷身體!”

    “至於,你剛剛說的,全線進攻,本王認為此刻還不是時候!”

    “我大明士卒的生命,可遠比這些倭奴珍貴的多,本王不想我們這些士卒,有不必要的傷亡!”

    “不然本王,也不會將大軍撤回國內!”

    許褚聽著朱皓的話,微微躬身施禮道:

    “殿下,如此重視士卒生死,實在是末將等的福氣!”

    “可眼下我軍,應該如何呢?”

    “是繼續駐守在這裏嗎?”

    朱皓聽著許褚的話,微微頷首道:

    “不錯,我軍隻要駐守在這裏,讓對方感覺到壓力,他們便會自亂陣腳!”

    “那個織田信長,殺死了德川家光,搶班奪權,就能看出,這些倭奴在外部壓力下,不會讓他們團結,反而會更加的慌亂!”

    “隻要等到對方自亂陣腳的時候,我們再發動進攻,到時候我們,便可以用最小的傷亡代價,解決掉這些人馬!”

    許褚聽著朱皓的話後,微微頷首,躬身施禮道:

    “末將,謝殿下點撥,末將受教!”

    朱皓聞言,擺擺手,示意許褚退下,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其實剛剛朱皓有句話,是沒有說出口的,那就是現在城中的瘟疫還在蔓延,這些城中的人,即便團結,也會因為瘟疫的蔓延,而慌亂。

    因此現在朱皓的心理,便是坐等其亂,並不著急與其進攻。

    城中的織田信長,在聽說了進攻明軍的所有兵馬,全軍覆沒,臉上並沒有什麽悲痛之色,而是漏出了詭異的笑容,他此刻心中正幻想著,朱皓的人馬全部感染瘟疫,而他趁機解決所有明軍,成為日本國,與他先祖一樣,寫入史書的英雄。

    其實,這個織田信長,與倭島載入史冊的戰國時期英雄,織田信長,並不是一個人,那個載入史冊的英雄,織田信長乃是這個人的先祖。

    他當初為了接近德川幕府,不得不改變姓氏,可他又不願意忘記,先祖的榮光,因此他將姓氏改成山田後,卻將自己本來的名字,改成了信長。

    而他殺死了德川家光後,將姓氏改回來,隻是小規模的事情,因此他並沒有恢複以前的名字。

    不過知道內情的人,現在都稱呼他為織田信長,與從小崇拜的先祖同名,他自然也是非常欣喜的接受了,這個稱呼,因此織田信長的名字就叫開了。

    隨著兩方主帥的按兵不動,兩軍對峙的同時,兩人也比起了耐心,不過相比朱皓的信心十足,織田信長,卻是在賭明軍會在下一秒,徹底的崩潰。

    可這場賭局,確實朱皓這個參堵人做莊,織田信長賭輸了,那是已經注定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概半個月過後,時間到了天啟五年的元月,新的一年正式來臨,隨著新年的推進,過了年朱皓便已經十六歲,而距離他真正執掌天下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年。

    而隨著新年的來臨,倭島京都之內,不但沒有任何喜氣洋洋的感覺,反而是暗流湧動,在都城主府內,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傳來,讓他坐立不安。

    首先,是他謀害德川家光的事情,被傳出,城中部分士卒兵變,雖然被鎮壓,但內耗的損失,讓他肉痛不已。

    然後,緊接著,城中再次大規模暴發瘟疫,整座都城的百姓,十不存一,幾乎人人染病,雖然他控製及時,但仍有不少將士染病死亡。

    這兩件事,讓本來還有四萬多將士的他,此刻的兵馬已經不足兩萬,而城外的明軍,依然是嚴陣以待,一副“你敢出城,我就弄死你”的態勢,根本就沒有,任何慌亂,以及瘟疫爆發的樣子。

    這讓織田信長雖然,不知道朱皓用了什麽法術,可以讓瘟疫不入侵明軍,但也明白過來,這個瘟疫似乎是,感染不了城外的明軍。

    在想到了這些之後,織田信長又如何能夠坐得住,他當即命令手下將士,決定於正月初五,正是進行出城突圍。

    織田信長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是因為倭島一直沿用中土的風俗,在農曆正月初五,民間有“破五”之說,織田信長,準備借助這個“破”字,一舉突破明軍的包圍圈。

    “身在他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相比織田信長的坐臥不安,這兩句詩是此刻朱皓的心生,又是一年的新年,他又一次沒有與他的皇帝大哥團聚,連年的征戰,讓他與家人聚少離多。

    值此新年時期,他不禁想起了他的兄長,想起了家中的紫嫣,想著他們的時候,就讓朱皓不禁痛恨起織田信長來,如果不是織田信長,恐怕他早已經凱旋回京,與家人們,一同歡度新年了。

    因為這種想法,朱皓將思念的情緒,全部轉化為對織田信長的痛恨,他決定不再等下去,他要立刻出兵,將織田信長徹底解決,爭取在元宵佳節來臨之前,回家與家人們團聚。

    朱皓有了這種想法,當即不準備拖下去了,他當即找來許褚,對其命令道:

    “許將軍,現在本王看時機已經成熟,本王決定對這些殘存倭奴,進行圍殲!”

    朱皓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說道:

    “嗯,這個時間,就定在元月的初五子時,開始發起攻勢!”

    許褚聽著朱皓的命令,當即欣然領命,隨後卻有些疑惑地說道:

    “殿下,我們為什麽,不立刻發動進攻,而是要等到初五啊?”

    許褚是個急性子,這麽長時間的圍困,顯然讓他早已經戰意盎然,如果不是有朱皓的軍令在,以許褚的脾氣,早就發動全線進攻了。

    朱皓看著許褚一臉急不可耐的表情,微微一下道:

    “許將軍,本王知道,這段時間,你忍耐的很辛苦,不過就再多忍耐幾天吧!”

    “讓他們好好過個新年,是本王,對這些倭奴的最後仁慈!”

    朱皓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按民間說法,過了初五,新年就算是結束了。

    朱皓的話說完後,微微停頓一下,對許褚笑了一下道:

    “況且,這個‘元月初五’在民間,也有‘破五’之稱,本王也想借著這個破字,將這些倭奴,徹底破滅!”

    許褚知道,朱皓這句話,其實是半開玩笑之語,而前麵朱皓的說法,才是他決定,初五用兵的真實想法。

    隨著朱皓定下全線進攻的時候後,兩軍生死之戰,便再也不可避免,不過不論是朱皓,還是織田信長,兩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定在了同一天發動進攻。

    這似乎也證明了,冥冥中注定了,二者隻能存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便到了天啟五年的元月初四的夜裏,朱皓將軍中級以上的將領,全部召集到大帳之中,開口說道:

    “各位將軍,這遠征倭島,讓我們沒有能在新年的時候,趕回去與家人們團聚,本王知道,各位將軍,以及手下的兵士們,都十分思念家中的親人!”

    “此一戰,本王希望你們能夠,一舉建功,全殲這些倭奴殘餘,隻要各位將士用命,本王保證,大家可以在元宵節前,回家與各位親人相聚!”

    朱皓以回家團聚四個字,激勵全軍,頓時讓這些思念家人們的將士,士氣大增,紛紛想著朱皓打包票,說一定此戰全殲所有倭奴。

    隨著時間推移,天啟元年的正月初五,正是到來,三通鼓響,大明全軍整齊出動,此刻正在積極動員全軍的織田信長,忽聞明軍三通鼓響,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好。

    不過此刻他已經,動員完全軍,作戰任務也早已經下達,此刻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此他並沒有改變作戰計劃,果斷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隨著兩軍主帥同時下達了作戰命令,兩軍就在倭島的都城下,不期而遇,兩軍在城下遭遇後,雙方皆是一怔,對於在此處遇到對方,都感覺到了驚詫。

    不過他們的驚詫,都隻是出現了一瞬,下一刻,他們便全部舉起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的砍殺向對方。

    大戰就此拉開帷幕,本來織田信長,是準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爭取一舉衝入明軍的封鎖,可不想朱皓,竟然選擇了同一天,對他發動了全線進攻,大戰開始,織田信長,就知道今天他想要安穩的衝出包圍圈,是不可能的了。

    當即他大聲呼喊著,激勵著手下將士,希望他們能夠衝殺開明軍的封鎖,為他贏得一線生機。

    隨著織田信長的不斷,重賞的話說出,整個倭島士卒,被重賞激勵,士氣大增。

    朱皓見狀,立刻讓人高聲喊道:

    “降者免死,斬殺織田信長者,為倭島新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