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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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背著皮袋,提著武器,排著隊走進了下水道。

    “我們一起行動,那就可以隻點一根火把對吧?”剁椒魚頭道。

    月淺燈深皺眉道:“那先點誰的呢?”

    沉默,誰也不想自己的火把被最先浪費掉,可是大家也都知道,一次把五根火把全都點了,那也太傻了,必須要一個犧牲者。

    “這樣吧,猜拳。”陸泓提議道。

    “好。”

    “可以。”

    最終結果,是陸泓的火把被點燃了,接下來的順序是剁椒魚頭,曲終人散,從東砍到西,月淺燈深。

    陸泓苦著臉點了自己的火把走在最前麵,猜拳確實很公平,也很讓人信服,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是第一個。

    月淺燈深暗自偷笑,這麽背還敢猜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赫姆加特下水道比陸泓想象中還要大許多,與其說這下麵是一個下水道,倒不如說是一整個地下城,而且還是溫暖的地下城,這裏可以滋生無數詭異與肮髒,卻又與城上水火不侵。

    走不多久,耳邊便隻有下水道詭異的滴水回聲,下水道正中是一條渾濁黑河,河水散發著濃烈惡臭,還有眾多惡心的不明物體漂浮在河水中,一切也並不是靜止不動的,時不時有點點黏稠的髒水從壁頂滴落,滴到後頸流入背浹,黑暗中也時不時有些蛇鼠逃竄的動靜,這裏仿佛與世隔絕的秘境,隻數分鍾,便徹底遠離了喧鬧的城市。

    下水道入口確實是寬闊,足夠幾人並排前行,但越往裏走,就越狹窄,空氣也越渾濁。

    突然陸泓停住了腳步,他拿著火把一晃,火焰搖曳中暗影嶙峋,他竟然在牆壁角落邊發現了一個深幽的洞口。

    “進去看看?”曲終人散道。

    陸泓默默點頭,說著就舉起火把緩緩探入了洞穴。

    洞口不大,僅僅隻夠一個人通過,下水道的走道都是用石磚築成,而這個洞穴則沒有鋪設任何磚塊,好像是誰就地挖掘出的岔道,陸泓惦著腳尖小心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泥濘的泥土上前進。

    跟在他背後的是曲終人散,再往後是月淺燈深,之後的兩人則在外警戒,洞口太狹窄了,人都進來則沒有空間施展。

    洞穴馬上走到底了,陸泓在昏暗的火光裏看到洞底深處有個黑影蹲坐在地上,警覺立刻讓他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有人!”陸泓馬上出聲提醒自己的隊友。

    曲終人散問道:“誰?”

    陸泓皺著眉,仔細觀察那一動不動的身影,那身影全身上下都被一層黑布包裹,甚至連頭顱都被黑布包得嚴絲合縫,麵目略微凹進去三個孔洞,給人表情仿佛是在無聲的呐喊。

    “這不對勁”

    曲終人散提醒道:“如果是怪,我們最好退出去打。”

    “你們可以先退出去,我開。”

    月淺燈深聞言,退步出了洞穴,把空間讓給別人,但曲終人散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他笑著看著陸泓動也不動。

    陸泓心說一聲狡猾,看來他也看出來了這不像是怪了。

    確實,陸泓已經走得很近了,他離那黑影隻有一步之遙,若是怪物,應該是引動仇恨了才對,難道還要陸泓上去給一個愛的擁抱怪物才動,那也太過分了。

    那身影看上去像是一個人形,卻沒有呼吸的起伏,所以陸泓猜測這可能是一具屍體。

    陸泓正準備支開隊友獨立搜屍,卻被曲終人散看了出來。

    想吃獨食被看穿了那就算了,陸泓小心翼翼的用長劍撕開那身影身上包裹著的黑布

    “哐當。”

    那身影的頭直接脫離了身軀掉到了泥地上,砸到泥地上混著泥水發出一聲悶響。

    陸泓心中篤定,看來真是一具屍體了,他也懶得再如此小心了,走上前就著火把的光亮開始進行調查。

    “窸窸窣窣”

    當陸泓用劍撕開屍體的黑布衣物時,一條條蜈蚣黑蟲從屍體中竄出來,極其真實,陸泓甚至看得清每一隻蜈蚣的對腳,一隻蜈蚣順著陸泓的劍急促的往上爬,受此刺激,陸泓麵無表情的一甩長劍,把那蜈蚣甩到泥壁上。

    也就是陸泓這種見過世麵的冒險家,換個膽子小點的,或者換個女玩家,可著實要被嚇到,甚至要進行san hek,掉san值。

    “看來死得還沒那麽久。”

    有昆蟲寄宿在內,證明還沒有完全被蛀空,起碼沒有完全被蛀成骷髏,這是件好事,這證明陸泓等人很可能是這具屍體久違的來客,還沒有先來者捷足先登。

    長劍劃開衣物時,不可避免的是連血肉一起劃開了,衣物也有些腐爛,和爛肉全都糊在了一起,陸泓此時就像是一個開膛破肚的屠夫,曲終人散一邊盯著陸泓穩步操作,一邊不可避免的看到屍體上蠕動的某些各種活物,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往旁邊傾斜。

    “嗬嗬,兄弟平常玩恐怖遊戲挺多的吧?”曲終人散決定說幾句話分散一下注意力。

    陸泓漫不經心的答道:“還行吧,也不太多。”

    “那是從事醫學方麵的工作嗎?”

    “不是。”陸泓笑道:“就是平常興趣使然的當個殺手,分分屍玩。”

    “嗬嗬。”曲終人散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陸泓最先發現的是一個錢袋,錢袋裏的錢幣少得可憐,最大麵值的也就一個銅分,剩下的全是零散銅板,這些錢幣就連陸泓現在身家的百分之一也沒有,真的算是窮得可憐。

    在錢袋附近的衣兜裏,陸泓找出了一個金屬製的徽章,徽章上依稀銘刻著一座懸崖上的城堡,一條蜿蜒道路向懸崖蔓延而上直通城堡大門,徽章製作還算精致,可惜上麵全是劃痕,且腐蝕很是嚴重,哪怕是個值錢的東西,價值也幾近消逝殆盡。

    “這也太窮了吧,真是浪費我的表情。”陸泓不滿的抱怨道。

    曲終人散縮了縮脖子道:“算了,找完了就快出去吧,也沒指望在這裏找到什麽特別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