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告辭離開，李華勇最開始並不以為意，開始和不願唱歌的老常閑聊。

    “墩子你這次來香江主要是幹嘛？”

    “對了老常，我這次來香江的事，正要找你這個金融專家谘詢一下。”

    在林凱和那位何導演依然在竊竊私語，李二愣子繼續在一展歌喉的時候，李華勇簡單把這次的來意跟老常說了一下，等李華勇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老常笑道：

    “行啊墩子，沒想這不到一年時間，你竟然折騰出這麽大動靜，你說你這次來香江主要就是想融資是吧？”

    “是呀，要不我怎麽說要找你谘詢呢，你知道我就是一做工程的，對這玩意並不在行，老常你跟我分析分析，你覺得我這次能融到資嗎？”

    “能！這怎麽不能。”

    老常幾乎毫不猶豫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後他繼續笑著對李華勇說道：

    “要我說呀，我認為墩子你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用何種方式融資的問題，以及該用多大代價融到資的問題。”

    “嗯？這話怎麽說。”

    老常繼續笑道；“融資融資，墩子你也不用給我拽這樣的專業名詞，融資的本質，說穿了其實就是借錢嘛，借小錢那叫借錢，像你這些需要借大錢呢，用墩子你的話是怎麽說來著？為了體現你們這種人的逼格，於是生造出“融資”這個名詞。既然融資就是借錢嘛，那借錢當然可以找不同的人來借，走不同渠道來借，比如找銀行借，找私人借等等，這就是不同的融資渠道，這也是我剛才說你現在需要考慮的第一個問題。另外一個，墩子你知道借大錢和借小錢不同，借小錢可以憑交情，借大錢就不能隻憑交情了，你想白借幾乎沒有可能，在這其中你肯定是要付給人家利息吧，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融資代價，我認為也是你現在需要考慮的第二個問題了：你準備花多大的代價借到你需要的這筆錢。”

    瞧瞧人家老常，就這麽一通淺顯易懂的大白話，就把問題剖析得清清楚楚，這才是真正的專家呀。其實很多行業很多領域都是這樣，喜歡拽文的往往都是一些偽專家，而真正的行家，往往都能用最樸實的語言點明事情的本質。

    雖然在來之前李華勇就已經想好，自己這次就是來香江打醬油的，融資的事全部讓老陸負責和做主。不過聽了老常的話後，李華勇也來了興趣，他就在當自己在跟老常學習一點金融知識：

    “那老常你覺得...我們就一個一個問題來吧，先說第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這個錢該找誰借好呢？”

    “找誰借都行，並且應該都借的到。”老常看著李華勇的眼睛：

    “你剛才不是說，這個項目還有那個大理石礦用來擔保嗎？項目本身是好項目，好項目還有擔保，另外你那個......”

    說到這老常曖昧的衝李華勇笑笑：“無論是林家還是陸家，在香江的聲譽其實都還不錯，尤其最近兩年那更不得了，風頭正勁啊，聲勢甚至蓋過一些老牌豪門。好項目，有擔保，信譽足，這就是融資的幾個關鍵要素了，現在這些條件全都具備，所以墩子你放一百個心，隻要你們開口，香江有的是人搶著借錢給你們。說實話估計你們也不會跟我們借，如果你們肯對我們開口的話，我都要對上頭建議，讓我們銀行借錢給你。”

    嗯？聽到這李華勇有點迷惑，難道現在“華信銀行”已經成立了嗎？李華勇記得好像沒有這麽快吧。

    “咦？老常，難道你們已經組建銀行了？”

    “我們自己的還在籌備，不過我們剛在這收購了一家......”

    老常說得含糊其辭，不過意思還是懂的，李華勇也沒有繼續糾纏細節了。他興致勃勃的對老常說道：

    “那行呀老常，那咱們可說好了，要是其他地方借不到錢的話，那我就向你開口，到時候你可不準推諉.....對了，你剛才說“估計不會找你們借”，為什麽呢？我覺得找你們借也挺好的呀，就是這個利息，你能不能考慮給我們優惠一點......”

    沒等李華勇說完，老常笑著說道：“我現在小兵一個，利息的事我怎麽做得了主，別提這個了，提了也沒有意義，因為我覺得你們肯定不會到我們銀行來貸款。”

    “嗯？為什麽呢？”

    “這還用問嗎，整個香江誰不知道，你家那個...還有陸家都和霍老大關係密切，墩子你想想，霍老大那是什麽做事風格？”

    聽老常提到霍老大，還說什麽“做事風格”，李華勇想了想後，他似乎隱隱有點明白。

    霍老大是什麽做事風格呢？他的生意經主要有兩個特征；第一，他的公司從不上市，因為這個特點，這就造成了他的神秘性，不上市就不需要財務公開，這就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

    例如在真實曆史中，誰都承認他是一個富豪沒錯，但到底是哪個級別的富豪呢？這就沒人說得清楚。有人認為他應該是和李超人，李四叔那幾位所謂的“地產四大家族”是一個級別的，但更多人認為霍老大應該沒有那幾位有錢。

    比如在真實曆史中霍老大過世的時候，香江財經界曾評估霍家的總資產大概在300億左右。要說300億雖然不是一個小數目，然而到那個年代，李超人等人的總資產早就是以千億記了，這就是當時大家對霍家資產的主要評估。

    隻是後來因為霍老大的子孫不爭氣，為爭遺產在那打官司撕逼。這一撕逼不要緊，讓他們家越來越多的隱性資產暴露出來，同時也讓香江財經界傻了眼，搞了半天原來霍家的總資產被嚴重低估啊，大家初步算了算，光是引起糾紛那部分遺產，總價值應該就要超過300億。要知道霍老大可是有三房10多個子女，這樣算下來的話，那他在世時該有多少錢呢？

    霍老大生意經第二個特征：他一生創立大大小小公司無數，但卻沒有一個主營公司。例如當大家提到李超人，馬上就會想到他的長江實業和和記黃埔，提到“北方老王”，馬上就會想到他家那個“萬字頭”。但霍老大就沒有這個特征，大家都知道香江有這麽一號人，也知道這是位富豪，然而說到他有什麽知名公司呢？那幾乎沒人有什麽印象。

    李華勇就是想起霍老大這兩個特征，才理解老常為什麽會這樣說了。據統計，霍老大一生總共開過80多家公司，這其中一部分是他自己創立，但更多的還是跟別人合夥了。這應該就是他們“字碼幫”的做事風格。

    李華勇現在可是知道，林蔚的爺爺林嘯天，那可算是霍老大的鐵杆小弟，“字碼幫”的核心成員之一。而老陸因為和林嘯天的關係，就算不是字碼幫的吧，那也應該算是他們的外圍。

    因此根據這些人的做事風格和生意經，當他們碰到需要融資的時候，首先考慮的那肯定不是在外麵的銀行貸款，而是采取私募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在“內部解決”。

    “來來，老常，咱們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

    想通這個關節後，李華勇完全放下心事，他心想難怪當初無論是林蔚或者是林應彪，他們聽說需要融資以後，都一副無動於衷模樣，林蔚還囑咐自己一切聽老陸的，這應該是他們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李華勇心想這樣也好，這種事自己本來就幫不上忙，老陸他們既然還有這樣的路子，那自己現在就更不用操心。

    不用操心融資的事那做什麽？那當然是及時行樂。於是在下一刻，已經完全放鬆心情的李華勇開始找老常灌酒：

    “來來，老常快幹了這杯...不行，你這家夥怎麽回事？叫你唱歌又不肯唱，現在連酒也不喝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行不行，那誰，這位小姐貴姓啊？你快來幫我敬我常哥一杯.......”

    正當李華勇準備找幾位鶯鶯燕燕灌老常酒的時候，隻可惜他的舉動被人打斷了。

    “李生真是好興致啊。”

    李華勇回頭一看，是去而複返的老陳，除了他之外，他身邊還跟了兩位30出頭的男子。

    本來他帶兩個人進來也沒什麽，因為老陳剛才就說了，他剛才是看到兩位朋友，李華勇估計這兩位應該就是他的朋友。隻是看到其中一個人之後，李華勇稍微有點發愣。

    “嗬嗬，我來跟李生介紹一下，這是我剛才在外麵遇到的的兩位朋友，這位朋友姓楊，外麵都叫他眼鏡花楊，這位劉生，我們都叫他大劉，我看李生這麽好興趣，要不我們一起來喝酒熱鬧熱鬧吧。”

    李華勇之所以愣住的原因，他對那位“眼鏡花楊”神馬的暫時倒是沒什麽感覺。隻是這位大劉....李華勇心說我靠，這位不就是傳說中的大老劉嗎、牛人啊，他今天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