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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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獄中待了三四日,自己反而多了三個為自己奔走的朋友。
“馬道長、李莊主,你我這僅有一麵之緣,何至於此啊。大恩不知如何言謝......”張順感動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馬道長使了個眼色給打斷了。
而那李莊主接著話茬說道:“張哥兒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待時而飛啊。且去鄙莊休息一晚,我為您接風洗塵。”
然後,張順便渾渾噩噩的被馬道長拉著去了李家莊,李莊主殺雞宰羊予以款待。酒飽飯足,三人述說起“離別之情”,張順才知道李莊主原來是個衛所百戶,還特意為了自己的事情,向知府求了情,自己才得以沉冤昭雪。
他不由感動道:“李莊主,吾本布衣,閣下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日後但凡有李莊主一句話,張某萬死不辭。”
那李莊主見他不卑不亢,如此救命之恩仍抱拳謝之,不似那動不動就磕頭作揖的蠢民,不由又高看了他兩分。並且見他隻謝自己卻不謝那馬道長,心道:果然這馬道長是和他一夥,才出此死力。看來他這人還真有些道行。
其實,這李莊主卻是理解差了。原來這張順本是現代人,不管磕頭作揖的禮節,對誰都是拱手便罷。而不謝那馬道長卻是他早已想的明白:此時本就因其而起,謠言因起而生。如若推官秉公執法,自己自是無罪,而那馬道長卻是在劫難逃。當然,若是枉法而行,冤死的刀下,卻是多自個一個不多。所以,他此番如此賣力,或有所求,須隨後再與他言語。
如此這般,三人越說越投機,越喝越多,差點都要斬雞頭、燒香拜把子了,才散了宴席,各自休息不提。
張順還是有點不太習慣住在別人家裏,第二天早上便早早醒來。也不喊來下人伺候自己休息,自顧走出客房,在莊子裏溜達。
這李家莊雖說是個莊子,其實卻是個寨子。以李家府宅為核心,附以莊客佃農,被一道高高的圍牆圍起。圍牆隻有兩處開門,分為前門和後門。門口各設崗樓護衛,設門子主管其出入。
而在圍牆旁邊,又距離七八丈設崗樓一座,便於戰時護衛圍牆。再往裏去,又有十多戶人家圍在李家府邸周圍,均為二層樓房,連接成片,成為村子的第二道城牆。再往裏去,便是李家,其院中望樓高聳,即可起警戒作用,又可以觀察敵情,指揮作戰。
張順不由暗中感歎道:難怪古代稱封建社會,一旦天下有變,此類寨子隻有加固一番,變成城堡一座。攻城者若無重型火力或者內部奸細,不知道要填多少人才能攻破此類建築。
張順便琢磨,便走回那李家府邸。突然之間,卻聽得有女子嬌笑之聲,便不由抬頭望去,卻見李家後花園有一綠衣女子一閃而逝。張順正待收回目光,正好為路過的馬道長看到。
馬道長不由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張哥兒有意乎?此或為李百戶女子,可堪嫁給你做妾,也算報了李家救命之恩。”
嘔!張順聽了差點想吐:這是什麽鬼邏輯?別人救了你,你要是人家獻上女兒?忘恩負義,不外如是,張順連忙拒絕。
馬道長不以為意,二人又在人家李家混了頓早飯之後,方才拜別。這事兒此二人才有機會單獨相處。
張順一拱手,說道:“馬道長,此番禍事誰是誰非,也不必追究。本來你大可以一走了之,逍遙自在。卻沒想到你如此為我奔走,不知有何事可用得上我,某必萬死不辭。”
“貧道確實有事兒求你,你且隨我來。”馬道長聽了嗬嗬一笑,便又拉著他回到了陳州府。
二人七拐八拐,來到一戶家境不錯的門戶之前,扣其門扉。戶主開門,張順一看,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劉頭。
“您這是劉牢頭吧?”張順見了此人,心中有所猜測,便向馬道長問道,“莫非老先生也雪中送炭,助我一番?”
聽到了馬道長肯定的答複,張順本著人隻有一死,死一萬次也沒什麽卵用的原則,感激涕零道:“劉老先生,你我本僅一麵之緣,便如此又大恩與我,若有用到張某的地方,張某萬死不辭。”
“豈敢豈敢!”老劉頭驚慌道,“你是萬金之軀,萬萬不可折殺老夫也。且進屋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