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直接給出了她的判斷，那就是她手中的這瓶香水確實含有毒素，而且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非常惡毒的毒素。

    淑妮喜歡驚喜，為了讓信徒們能夠給於她更多的驚喜之感，在降臨之初她並沒有展開作為強大神力真神的洞察力。

    畢竟當你用透視這種超能力遠遠就看到家裏有人在準備為你生日宴會，那麽打開門那一瞬間所獲得的驚喜感就會消失一大半。

    在慶典沒有發生異變之前，淑妮小心地收斂著自己的神識，生怕被身為神明全知全覺的被動技能給提前劇透，所以並沒有發現手上的香水有問題。

    但是在刻意地去觀察的情況之下，又有多少東西可以瞞過她的眼睛呢？

    神明神識的作用毋庸置疑，隻是神識一掃，她可以輕易地判斷出香水裏麵究竟有些什麽。

    女神的判斷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星見花、紫魔礦的粉末以及豐穀花提煉的香油本身組合在一起並沒有什麽不妥，”卡爾接著解釋道，“有很多在藥劑在煉製的時候也會同時加入這三種原料，但是煉製出來的藥劑對人類的身體並不會造成破壞，所以，煉金師覺得這些材料沒有問題也是正常的……”

    “但是，在香水的製作過程中有一道特殊的萃取工序，會讓這三種原料發生變化，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使用它的人的外表會快速變老。”

    “也就是她們現在所發生的情況。”

    聞言，跪在祭壇之上的女人們都紛紛向麥克投來了怨毒的目光，如果這些目光能殺人的話，麥克早已被千刀萬剮。

    毀壞一個女子美麗的容顏，足以讓她們記恨一生！

    “不過按我們家族的經驗來說，她們的容貌應該不會衰老得這麽快才對，”卡爾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疑惑地對麥克說道，“麥克侯爵您的香水不會使用了什麽更過分的原料吧？”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卡爾說這句話的時候，端坐於神座之上的淑妮眼波一閃。

    “你……”麥克顫抖地指著卡爾，“雖然你知道原因，但是你們的香水和我們的有什麽不同？……”

    “你的香水……既然都是香水，你的香水也是有毒的！這件事情你也脫不了幹係！”

    麵對麥克的指責，卡爾卻是指著左邊的觀禮台說道：“那麽，為什麽她們的容貌依舊美麗呢？別告訴我她們從來沒有使用過香水。”

    隨著卡爾的點名，眾人才發現，左側觀禮台上很多年輕的貴族女子們麵容依舊美麗，絲毫不像現在正跪在祭壇上祈求淑妮幫助的那些女人一樣蒼老。

    而左側觀禮台上的貴婦人們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種慶幸之感油然而生。

    “她們依舊美麗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們所使用的都是我們蘭登家族所出產的香水，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麽讓人變得蒼老醜陋的結果！”

    “這、這……”麥克想要辯駁，但是卻又無話可說。

    那些女子好端端地站在那裏，是活生生的事實，況且左側的觀禮台上還有著克麗絲。

    別的女人不說，克麗絲絕對是使用香水的。而她現在依舊美麗，就像是一朵嬌嫩的鮮花。

    “女神大人！這是我們家族所製作的新香水，您可以看看。”卡爾恭敬地將一瓶新的香水交給一位英靈，由她遞交給淑妮。

    淑妮接過英靈遞上來的香水，神識一掃而過，點點頭，說道：“很好。”

    雖然淑妮隻是說了一聲很好，但是停在麥克的耳中卻是讓這個老人渾身發軟，站立不住，差點跌倒在地上。

    愛情女神開口誇讚，證明裏麵根本不會出現毒素。

    “父親！”麥克身後的伊爾斯趕緊架住麥克，“父親，您怎麽樣？”

    “真是可惜啊，麥克侯爵，”看著已經軟倒的麥克，卡爾微笑著說道，“我們蘭登家族的在剛開始嚐試製作香水的時候，也曾經使用過這些原料來製作香水，但是發生的嚴重後果讓我們不得不更換了香水的原料和製作工藝……”

    “所以，我們兩家之間的香水……”

    卡爾一字一頓地對麥克說道：“並·不·一·樣！”

    麥克用顫抖的手捂住胸口，死死地盯著卡爾。

    他想到紫羅蘭家族之後所麵對的局麵，內心漸漸被絕望所吞噬。

    最終，麥克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父親！父親！”

    伊爾斯叫了麥克幾聲，發現老人依舊昏迷不醒。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伊爾斯趕緊向著淑妮和馬丁告罪一聲，帶著昏迷的麥克離開。

    在麥克離開後，在為祭台之上跪著的女人們恢複了往日的美麗容貌後，將目光投到了卡爾的身上。

    啪！啪！啪！

    淑妮拍了拍手掌，充滿深意地看著卡爾：“真是有趣的一場戲劇。”

    看著卡爾看似鎮定實則慌張地否認，淑妮咯咯一笑，並不在意。

    她對著卡爾問道：“你叫做卡爾·蘭登？你願意成為我的信徒嗎？”

    淑妮似乎問的很隨意，但是和剛才詢問麥克時不同的是，這次淑妮開口之時，卡爾感到一股無比恐怖的強大神識鎖定了他。

    這股神識洞悉世間萬物，卡爾身上的一切偽裝都在這股神識之下如遇到烈火的霜雪，瞬間消融，露出卡爾的本質……

    卡爾人類的本質。

    沒錯，在淑妮強大的神識麵前，卡爾並沒有透露出他魔鬼的身份，在淑妮的嚴重，他就是一個精神力較強的、簡簡單單的人類，或許在煉金和魔法的有一點造詣罷了。

    這也是當初卡爾沒有選擇吞噬這個身體本身靈魂而是選擇與其融合的最大的考慮。

    融合後，卡爾也相當於擁有了人類靈魂的特質，是被世界意誌所承認的主物質界的生物，但是如果選擇吞噬，卡爾就是被主物質界世界意識所標識的外界入侵生物。

    如果當初是選擇將這具身體本身的靈魂徹底吞噬，那麽，現在在淑妮這種和世界意誌有著緊密聯係的強大神力神明麵前，就算是擁有全盛時期的賽麗娜的偽裝加持，依舊會暴露卡爾魔鬼的身份。

    “很抱歉，女神大人，我是拉隆的一介商人。”卡爾似乎並沒有感到什麽異常，微微低頭。

    淑妮眉毛一挑。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這樣的回答了，做她淑妮的信徒哪一點不比渥金強？要知道渥金隻是中等神力，而她可是強大神力！

    不過既然卡爾拒絕了她，那麽淑妮也不會勉強。

    和之前對麥克的賞賜一樣，卡爾受封神恩貴族，變成了香水伯爵。

    隻要在淑妮和她盟友的地盤上，卡爾就可以向淑妮和她盟友教會的幫助。

    卡爾恭敬地跪下，感謝了淑妮的賞賜。

    卡爾退下之後，淑妮對馬丁說道：“今天我過得很開心，不但得到了一件很好的禮物，還看到了兩場有趣的戲劇。”

    “我很慚愧，女神大人。”馬丁謙卑地低著頭。

    “沒關係，記住這次的教訓就好。”

    淑妮安慰了馬丁幾句，並低聲向馬丁交代了幾句話。

    馬丁認真地記下淑妮的囑咐。

    隨後，淑妮和所有在場的信徒告別，在眾人崇敬的目光之中飄然而起，離開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