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憐慘死的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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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叫什麽叫!六個堵不上一個,全是廢物!”從他的話語裏就可以聽得出來,這人並不惱恨哈吉傷了他的狗的事情。

    那六個可憐的細狗勞而無功,又被主人訓斥了一通,全都灰溜溜的躲到一邊去了,再也不敢吭聲了。其中前腿骨折的那條細狗最可憐,連大聲叫都不敢,隻能用三條腿著著地,嘴裏發出低聲的聲,一副無助的樣子。

    另外幾人此刻已經圍了上來,用手裏的槍,或者其他什麽工具,七手八腳的按住了哈吉,也不管哈吉嘴裏發出的威脅聲,先給他戴上了一個嘴套。這下哈吉算是知道自已遇上麻煩了,這個嘴套怎麽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難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就是指向自已的?怎麽會?

    等給哈吉套上了嘴套,這些人才七手八腳的用匕首割斷了哈吉身上的粘網,把哈吉徹底的解放了出來。不過即便是這樣,哈吉出於保護自我的本能也向這些人發出了警告的低吼聲。隻是他現在已經被用兩根沉重鐵鏈製成的牽引繩套住了脖子,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一左一右的控製著他,他再想反抗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實際上哈吉的低吼和反抗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他總不能迅速變得馴服吧?那樣反倒會讓這些人起疑的。哈吉光棍得很,他知道現在實質性的反抗是徒勞的。與其那樣還不如掌握好火候適當裝慫有用,最好等這些人懈怠之後再尋機逃跑,那才是哈吉最需要做的事情。

    “新哥,接下來怎麽辦?”那個掉到水渠裏的,叫小磊的年輕人脫下衣服擰著身上的水問道。

    “把那條斷腿的狗留下,其他的都帶車上去。你們兩個去把車開過來,就開到這邊來接我們吧!我們找地方上公路。”為首的,被稱作新哥的年輕人吩咐道,顯然這個年輕人在這夥人裏麵威信相當高,幾乎說一不二。

    那幾個年輕人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可這個時候遠處狂叫聲聲,幾隻本地的土狗帶著幾個人過來了。那幾個要走的年輕人見狀,也站住不走了,看樣子是準備留下來應付這幾個本地的村民。本地人都欺生,更何況剛才哈吉和這些細狗的追逐戰搞了那麽大的動靜,把附近的農田搞得一團糟,本地村民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由此也看出來,這幾個年輕人倒是很抱團。

    很快,那幾個村民便氣勢洶洶的趕到了。

    “嘿!你們是幹啥的?怎麽把俺村地弄成這樣?”別看這幾個年輕人身上背著好幾條槍,本地的村民隻提著普通的農具,但本地人在氣勢上倒是一點不弱。

    “幹啥?為民除害!”為首的那個叫新哥的年輕人理直氣壯的答道。

    “啥為民除害?為民除害怎麽把我們的網都給毀了?還把我們的莊稼給弄爛了?我看你們就是搗蛋來的。說吧,怎麽賠俺們!”剛來的村民也不客氣,直接就表露出了來意。

    “賠?沒讓你們謝我們就不錯了!”新哥傲然答道“這條大黑狗是怎麽回事都聽說過嗎?附近哪個村不知道它?都傳遍了,偷小孩兒的大黑狼!要不是我們一路追過來,你們村就懸了。就這還剛叼了你們村一隻大鴨子呢!就在那邊的地頭上扔著呢,不信你們自已去看!”

    直到此時,哈吉才知道自已的行跡已經完全暴露了。之前他以為少數人看到他沒事兒,誰也不會為了一隻雞鴨找他麻煩的。誰料想在人們的嘴裏他已經成了偷小孩兒的大黑狼!這夥人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才盯上了他,想到這個哈吉也覺得有些喪氣,可卻無可奈何。

    過去常聽人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回倒好,他哈吉成了偷小孩的黑狼,然後就被這麽夥人給盯上了。雖然他拚心力氣,想盡了主意坑掉了四條細狗,無奈他的好運氣就此算是到頭了,接下來他的命運會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屁,誰信你們說的,什麽黑狗黑狼的,這不就是條癩皮狗麽!?”當地的村民根本就不聽新哥的話,一副油鹽不浸的樣子。

    “嘿,說話注意點!知道這位是誰嗎?同理鎮新哥!馬縣長的堂弟,他爺爺可是咱們縣的老革命!新哥這次帶我們出來是為民除害的,你們在這拉粘網逮鳥,那可是非法捕獵野生動物,我們沒打電話報警就便宜你們了,還讓我們賠償?”新哥這邊的一個年輕人能說會道,幾句話一說出來對麵的幾個村民氣勢就明顯弱了。

    哈吉不知道對方是被同理鎮新哥,馬縣長堂弟,爺爺是老革命這幾個身份給嚇住了。還是被非法捕獵野生動物這個罪名給嚇住了,反正一瞬間幾個人都沒說話,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裏。

    可就在新哥等人以為控製住了局麵,他們可以安然離開的時候,這幾個村民又操著農具把路給攔了“不許走,等我們跟村長說完再走。我們不知道你新哥不新哥,你們把我們莊稼給禍禍了,就這麽走可不行,給村長打電話!”

    那幾個農民中的一個拿出了手機,這就給村長撥起了電話要匯報這個事。

    “嗬!還真有不怕死的?”一看這些村民這麽油鹽不進,新哥這邊的一個楞小夥兒馬上就把獵槍舉了起來,就要嚇唬幾個村民。

    “把槍放下!”那個新哥倒是鎮定一點,一看自已這邊的人這樣舉動趕緊嗬斥了他一句,然後新哥陰著臉對那幾個村民道“好,讓你們村長來也好,我也想見識他一下呢!不過我們這個兄弟身上都濕了,是不是可以讓他回車裏換換衣服啊?不用擔心,我們不走,陪你們在這兒等村長!還我,我這幾條狗也得收起來,一會兒萬一丟了一條,你們恐怕賠不起。”

    那幾個村民彼此的看了看,也沒太敢把這幾個人得罪狠了。畢竟人家手裏拿著家夥,這年頭敢拿著家夥在外麵隨便走的人,顯然也是不好惹的。所以為首一個老誠點的村民點了點頭道“可以,你們留下兩個人就行,我們就打電話給村長問問,畢竟我們自已村民的地給狗禍禍了,我們要是看見了不管,實在是不好交待……”

    這話就有點示弱的意思了,新哥聽到這話冷冷一笑,便吩咐手下的人把細狗和那個叫小磊的落水的人送麵包車上去。這裏已經到了農田的最深處,麵包車根本沒法開進來,他們必須得走進去。

    “新哥,這條狗前腿斷了,咋辦?”正在這時,有個年輕人問新哥道。

    新哥看了看那隻臥在地上悲鳴的細狗道“把它留下,其他不礙事的都帶走。”

    “好!”那人答應了一聲,和另外兩人人給其他的狗子扣上了牽引繩,然後一直牽走了。臥在地上的那條狗子也被扣上了牽引繩,然後讓一個年輕人拉著繩子。

    接著,新哥從手下手裏接過來一支獵槍,然後走到哈吉跟前蹲了下來,眼下和哈吉四目相對的互相望著。哈吉被兩根牽引繩一右一右的牽拉著,無論如何也沒法有什麽大的動作,更不可能撲到新哥的身上。所以他隻能在喉嚨裏低吼著,給自已掙上一點麵子。

    新哥對哈吉的威脅不以為意,他臉上帶著一股陰冷的笑意對哈吉道“我盯了你五天了,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你抓住。當然了,有些僥幸。可結果呢?你卻傷了我四條犬,厲害,著實厲害!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野性。不過,沒關係,你要是從此後老老實實跟著我呢,我保證不虧待你。但你要是敢算計我,我可不饒你。”

    說完這句話,還沒等哈吉明白是什麽意思,新哥便托槍站直了身體。接著他往左麵走了兩步,站到了那條臥倒在地的細狗跟前,直接把手裏的獵槍槍口指向了臥倒在麵前的那條細狗的頭部。

    “砰!”的一聲槍響,完全沒一點防備的哈吉被嚇了一跳。再看那條細狗的時候,那條可憐的細狗已經被掀開了腦蓋,血-水混著白色的腦-漿一下子淌了出來,浸潤了它身下的土地。同類帶著腥氣的血肉氣息直衝哈吉的腦門,讓他站在那一個勁兒的發暈,情不自禁的渾身抖了一陣。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雖然算不上是恐懼的顫抖,卻代表著對生命消散震驚。

    槍聲不光把哈吉嚇了一跳,把和新哥的手下,以及和他人對峙的那幾個農民也給嚇了一跳。新哥的手下還好,楞了一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而那幾個村民被人槍聲一嚇,立時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多麽的不好惹了,剛剛聚積起來的那點膽氣登時又弱了三分。

    別說他的身份和家世什麽的,就光說他敢對自已的狗隨隨便便開槍就打的這份狠勁,也沒人願意得罪他。好家夥,萬一這家夥一翻臉,直接朝誰身上開一槍可不是鬧這玩兒的。尤其是這家夥年輕,年輕人做起事來就是容易衝動,腦子一熱就不顧忌後果,萬一出現那種情況誰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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