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
    拜訪過白胖白胖的米歇爾，秦戰收到了兩筆巨款，一筆是喬納森的聖誕禮，另一筆則是米歇爾贖宅子的贖金。
    當初米歇爾的前任白手套造反，派槍手把秦戰的房子打的千瘡百孔，事後大胖娘們收拾殘局，給了兩筆賠償。
    一是房子維修費用她出，二是將她在拉斯維加斯的一處房產轉贈秦戰。
    秦戰不想要一年住不了幾次、還得交房產稅的房子，所以分紅結束後大胖娘們幹脆折現，自己買自己的房產。
    “嘖，這事兒鬧的。”
    收到銀行短信後，這廝半真半假的客套：“我隻想拜訪米歇爾夫人，你這一給錢，倒像是故意找她催賬似的。”
    “不會的。”
    現任白手套、一嘴爛牙的柯林斯笑道：“上次分紅結束後，夫人就委托我找評估公司估價，是我有事耽擱了。”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鄙視對方虛偽。
    一番互吹過後，柯林斯詢問：“秦，下次比賽定在什麽時候？還在拉斯維加斯嗎？”
    秦戰眨了眨眼：“還沒定，怎麽了？”
    柯林斯略作思忖，直言道：“賽前有賭場開盤，我賺了一筆，所以想問問下次比賽時間，我好提前籌集資金。”
    秦戰愣怔當場。
    過了良久，他幽怨的看向柯林斯：“賠率多少？”
    “1比1.5，你1，賭場抽水20。”
    秦戰默默捂住胸口，心痛的無法呼吸。
    拉斯維加斯是賭城，在這裏，拳手是可以賭自己贏的。
    按照1比1.5的賠率，如果他扔進去一百萬，賭場就要賠給他兩百萬，扣掉20的抽水，他能賺一百八十萬。
    如果扔進去一千萬……
    秦戰瞬間覺得喬納森的五百萬和米歇爾的兩百萬不香了。
    當然這隻是設想。
    實際上正規賭場隻坐莊、不下場，如果秦戰押一千萬，而押顧杞的隻有一百萬，那麽賠率肯定不會是11.5。
    但秦戰還是覺得自己損失了一個小目標。
    所以他惡狠狠的質問柯林斯：“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柯林斯錯愕：“你不是說拒絕賭博嗎？”
    秦戰楞了兩秒，再次捂住胸口。
    他是說過這話。
    上次來拉斯維加斯，他抱著長見識的想法去賭場逛了一圈，並憑借過人的聽力幫來自寶島的貓仔贏了一筆。
    事後賭場送了瓶紅酒，秦戰不明所以，就跟地頭蛇柯林斯打聽了一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告訴柯林斯，自己隻是想長長見識，不會賭博。
    “好吧，我收回那句話。”
    秦戰果斷改口：“我不會賭博，賭拳除外。現在我想知道，如果我去亞特蘭大比賽，能在拉斯維加斯開盤嗎？”
    “不好說。”
    柯林斯解釋道：“賭拳分兩種情況，一種是本地拳賽，另一種是不在本地舉辦，但關注度特別高的知名賽事。”
    “本地拳賽，比如你參加的這種，賭場會為每位選手開出賠率，下注的基本都是現場觀眾。”
    “知名賽事，比如阿裏和福爾曼的叢林之戰，賭場隻會為他倆設定賠率，接受全世界投注。”
    秦戰第三次捂住胸口。
    就在他心肌梗塞前，柯林斯補了一句：“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秦戰精神一振。
    “委托開盤。”
    柯林斯回道：“你可以委托賭場單獨開盤，有人跟注的話賭場正常抽水，但如果沒有，賭場會收5的費用。”
    秦戰想了想，終究還是捂緊了胸口。
    他一個職業戰績隻有一的菜鳥，連被人討厭的資格都沒有，誰會跟他賭？
    ……
    翌日，周五，修羅場再度開啟。
    秦戰輕車熟路的打通前五關，並在拿到伍長職位後指揮士兵割草。
    第六關。
    敵人刷新，他沒急著卡bug，而是先確定敵方伍長位置，隨後張開鎳鈦合金弓。
    “咻！”
    “咻！”
    “咻！”
    碳鋁箭不要錢般連珠潑灑，秦戰不顧體力，一連六箭，硬生生堆死了敵方指揮。
    “上！”
    他手臂一揮，抽身後退，四位士兵則四散分開，以螺旋跑動的方式逐漸接敵。
    敵方沒了指揮，隻能聚成一團，憑經驗對敵。
    這是一次嚐試。
    敵方配置是一刀兩盾一弩，其中刀兵攻強守弱，戰力略大於劍兵，弩兵持弩時威脅極大，持短劍則弱於劍兵。
    所以秦戰命令士兵螺旋跑動，讓弩兵難以選擇目標並降低命中率。
    “錚！”
    終於，弩兵出手了，短矢化作流光，沒入斜前方士兵肩膀。
    下一刻，四位士兵步伐猛的一變，由螺旋跑動變為直線對衝，轉眼間便與敵人短兵相接。
    秦戰吸了口氣，麵容冷峻。
    慈不掌兵，這是上次在修羅場領悟的道理。
    之前他隻會護住戰友，幫他們擋箭，跟他們一起殺敵，每位戰友受傷戰死都會心生自責。
    但漸漸的，他發現了一個事實。
    戰場就是戰場！
    殺光敵人、結束戰鬥才是保護戰友的最佳選擇，一心隻想保護戰友反而會忽略戰局，最終導致戰友越死越多。
    此刻，前方局勢再變。
    肩膀中箭的士兵抽身後退，將他當作襲殺目標的刀兵當即追擊。
    就在這時，其餘兩位士兵忽然放棄對手，跟第三位士兵一起強殺弩兵！
    眨眼間，悶哼聲起。
    弩兵被集火秒殺，三位士兵有兩位掛彩，但傷勢並不嚴重。
    三對二，兩位盾兵節節敗退。
    刀兵見狀立即放棄肩膀中箭的對手，怒吼一聲，返身支援。
    秦戰不禁感歎。
    換做以前，他也會像對方一樣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回援戰友。.
    但這是錯的！
    盾兵攻防平衡，即使以二敵三，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死傷，所以刀兵應該做的是幹掉敵人，將雙方人數扯平。
    此時回援，隻會導致局麵由23變成34，整體而言依舊處於劣勢，甚至更糟！
    比如——
    圍攻盾兵的三位士兵故技重施，再次改變目標，與肩膀受傷的戰友前後包夾、強殺刀兵！
    四打一！
    兩位盾兵隻覺壓力一輕，而刀兵卻瞬間陷入死局。
    他憤怒咆哮，野太刀從左至右掄出一片寒光。
    不料三位士兵隻是虛晃一劍，隨後便齊齊轉身，繼續圍攻準備支援他的盾兵。
    刀兵心知不好，忙借慣性轉身，繼續揮舞野太刀。
    然而身後傷兵早已止步，圍攻的三位士兵卻分出一位，兩個墊步，一劍穿心！
    至此，勝局已定。
    秦戰鬆了口氣，他強殺敵方伍長，一是因為對方是和弓手，遠程炮台殺傷太大，再就是對自己的戰術沒信心。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在鍛煉出足夠的指揮能力前，他不介意卡bug、拆指揮，反正斬首戰術也是戰術。
    再說了，戰場上哪有絕對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