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京城。
    由於時差關係，收到消息時江姑娘剛做完晨練，正帶著保鏢淩琬、小姑子千代、以及職場小能手譚沁再度找房。
    沒辦法，程仙兒身份特殊，千代隻能客居，不能長住。
    況且之前租的那套兩室一廳是給她自己和清枚道長準備的，等到張素素回國，姐妹倆就隻能擠在一張床上湊合。
    現在又加進了淩琬和小千代，江蓧竹再想湊合都不行，畢竟年輕人喜動，道長喜靜，住在一起，彼此都不方便。
    “大騙子！”
    看完內容，江姑娘怒氣衝衝的質問：“不是直接挑戰館主嗎？怎麽變成打擂了？”
    “別急呀。”
    秦戰回複：“老雜種又沒要求我本人通關，讓閻哥打小怪，我打關底boss不就行了？”
    “能行嗎？人家不同意怎麽辦？”
    “好辦，他要是敢拒絕，我就拿炸藥包把他家炸嘍！”
    “吹牛。”
    江蓧竹翻了個嬌俏的白眼，似嗔似喜。
    眼見譚沁等人停步，她快速打字：“不說了，要看房了，有回複盡快告訴我。”
    秦戰連發三個表情，一個ok，一個心，以及一個吻。
    呸！不知羞。
    江蓧竹收起手機，嫵媚的眸子彎成月牙，看的前來對接的男中介直咽口水。
    ……
    另一邊，
    發完消息，秦戰又去騷擾齙牙，兩人打賭來著，現在該收賭金了。
    於是齙牙的心情很不好：“告訴我上限和底限，其他的我會處理。”
    底限？我有這玩意兒嗎？
    秦戰楞了兩秒，道：“底限當然是一對一了，可以的話加份賭注，誰輸誰當場剖腹。”
    “那上限呢？”齙牙權當沒聽見後半句。
    “上限……”
    秦戰想了想：“看對方怎麽選吧，如果他不請外援，我就自己通關，否則我也找人打，最後再由我跟他單挑。”
    “你瘋了？”
    齙牙急道：“那可是十場！你要一個打十個？”
    “不然呢？”
    秦戰聳肩：“又不是沒打過，十個保鏢一起上我都不怕，車輪戰有什麽好怕的？”
    齙牙心說你是不是飄了？
    你是打過十個沒錯，可術業有專攻，梅威瑟的保鏢都是退役軍人，受過的冷兵器訓練怎麽能跟劍道館相提並論？
    “艾爾，我可以的。”
    秦戰收起漫不經心，認真道：“我不會拿勝負開玩笑，如果不信，你可以找劍道高手試試。”
    這主意好！
    齙牙打了個響指：“我會的。”
    然而下一秒，秦戰又一臉壞笑：“再打個賭吧，我要是贏了，請人的費用你出。”
    齙牙冷哼：“不用！無論輸贏，費用都算我的。”
    “這麽大方？”
    秦戰故作驚詫：“我約在下周一試駕，要一起麽？”
    齙牙的臉更黑了。
    ……
    第二天下午，一架西瑞sf50降落在聖塔莫尼卡機場，停機入庫後，齙牙看看時間，徑自走向機場盡頭的跑道。
    不多時，一架塞斯納172r教練機平穩降落。
    “嗨，艾爾。”
    秦戰跳下飛機，四下看了看，奇道：“你自己來的？高手呢？”
    “在克裏家。”
    齙牙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洛杉磯這麽大，我為什麽要從別的地方請人？”
    “呃……”
    秦戰無言以對，隻能借教練轉移話題：“這是海因.賽斯，世界上最好的飛行教練。”
    “哈哈，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學生。”
    剛下飛機的大胡子笑著伸手：“下午好，海蒙先生，我是海因.賽斯，你可以叫我海因。”
    齙牙伸手：“下午好。他學的怎麽樣？”
    “完美！”
    大胡子不吝稱讚：“事實上如果沒有飛行時長限製，秦早就畢業了。”
    秦戰揚起下巴，得意的不行。
    他可是世界上摔飛機摔的最多的男人！
    ……
    半小時後，秦戰在黑哥家見到了高手。
    齙牙可能有反向種族歧視，因為他找的高手也是黑人，不過那家夥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怎麽看都不像高手。
    “我叫鮑斯.威爾。”
    高手很牛氣的自我介紹：“洛杉磯劍道協會理事，邦德瓦劍道館館主。”
    啥瓦？
    秦戰撓了撓頭，假模假式的道了聲久仰，並暗戳戳的給齙牙使眼色。
    齙牙也覺得手下找的高手不太靠譜，不過來都來了，怎麽都要試試。
    於是該穿的穿，該戴的戴，不多時，考核開始。
    “來吧。”
    高手自重身份，示意秦戰先攻。
    攻就攻！
    秦戰單手持劍，上步、落腕，竹劍自上而下虛點對方頭頂。
    ——鬆溪白虹，上步剁劍！
    高手也不含糊，他原本雙手持劍、身體正對秦戰，此時隻是一撥、一挺、再前跨半步，竹劍便刺向秦戰麵甲。
    半渡而擊！
    高手居然耍心眼，表麵上讓秦戰先攻，實際上卻在攻至半路時發起反擊，全然不顧高手風範！
    秦戰冷哼，將將落地的前腳猛踏，同時腰胯一扭、右臂後掄，竹劍粘著對方的劍身向後盤帶。
    ——鬆溪白虹，退步封拉！
    道長教程仙兒的時候說過，上步剁劍“勢不可使盡，盡則失變，故刺時應後腳發力、前腳蓄力，留力以應變。”
    他腳上留著力呢！
    退步封拉的下一式是驚鏢，秦戰早已使的熟稔，架開竹劍後，他想都沒想便輕舒左臂，指尖戳向對方咽喉，隨後又弓步曲臂、落肘砸胸，最後挺身直臂，掌根輕推對方下頜。
    ——詠春，標指！
    ——八極，頂心肘！
    ——詠春，正掌！
    這套動作秦戰跟川井一夫搏命時用過，因為事後練習的次數太多太多，所以此刻施展的兔起鶻落、流暢之極。
    原本正掌過後還應該接鶴喙，用手指挖出對方眼珠，但高手帶著麵甲，秦戰又穿著甲手，所以隻能到此為止。
    高手隻覺喉間一涼，之後便眼花繚亂，什麽都看不清楚，直到下巴被推抬才想起抽劍，用劍柄反鑿秦戰肩膀。
    不知好歹！
    秦戰彎腰撤步，以左腳為軸擰腰擺臂，帶動竹劍不輕不重的敲砸高手腳背。
    “啪！”
    腳背是劍道護具的防護盲區，高手被敲的倒吸一口涼氣，不等痛叫出聲，秦戰已然將劍身搭在他的頸側。
    空氣忽然安靜。
    數秒後，高手大聲指責：“犯規！劍道隻能用劍攻擊對手！”
    納尼？
    秦戰撓了撓頭，他對劍道的印象一半來自電影版《浪客劍心》，另一半來自川井一夫，還真不知道劍道規則。
    那就再來！
    秦戰收劍後退，示意這次由對方先攻。
    高手揉了揉腳背，起身執劍，劍尖直指秦戰麵甲。
    然後，他開始繞圈……
    秦戰翻了個白眼，左手負後，右手持劍，劍尖平指對方胸口。
    一圈過後，高手冒汗了。
    他還想給齙牙留個好印象、看能不能借機出道呢，一直繞圈圈算怎麽回事？
    可秦戰呼吸平穩，目光毫不分神，手臂穩如磐石，身體各部位在轉動時沒有絲毫不協調，他完全找不到破綻！
    “呔！”
    眼見齙牙皺眉，高手隻得大喝一聲，硬著頭皮發起進攻。
    他雙手持劍、前跨半步，劍尖在微抬後下落，似劈似刺，一看就知道留有餘地。
    可惜秦戰根本不給他變招的機會，幾乎在對方跨步的同時，他腳趾抓地、肩背上提，無比迅捷的大弓步前踏。
    ——鬆溪白虹，開步刺劍！以鶴展翅催動的開步刺劍！
    “噗！”
    平頭劍尖戳中手指，高手指骨劇痛。
    好在他雙手握劍，左手受傷還有右手，於是他猛咬後槽牙，忍痛落腕，竹劍繼續劈向秦戰肩膀。
    秦戰微微蹙眉，心下生出幾分怒意。
    他曲臂豎腕，用靠近握柄的劍身底部擋住下劈，隨後起身翻腕，用重心和杠杆原理輕易將對方竹劍撥到一邊。
    高手空門大開！
    秦戰惱他不知好歹，撥開竹劍後順著劍身便是一記橫抹。
    ——鬆溪白虹，上步抹劍！
    “啪！”
    竹劍越過劍鐔，在甲手護臂上敲出清脆聲響，對方正要回防，卻見秦戰斜跨一步、右臂平伸，劍尖直抵麵甲！
    “承讓！”
    他冷著臉收回竹劍，其實在竹劍敲到護臂時他已經贏了，之所以斜跨一步再攻，就是不想給對方耍賴的機會。
    高手咽了口唾沫，灰溜溜的走了。
    ……
    卸下護具，秦戰看向齙牙：“你好像沒給錢？”
    “是的。”
    齙牙聳了聳肩：“我跟他打了個賭，贏了雙倍，輸了不給。”
    這老陰嗶！
    秦戰沒好氣：“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給是吧？”
    “不不不。”
    齙牙連連搖頭：“我隻是想試試最近的運氣，你知道的，我即將損失一大筆錢。”
    秦戰不由失笑，合著這老貨是跟他打賭賭輸了，換人測運氣呢。
    “這麽說，他確實是洛杉磯劍道協會理事和什麽館主？”
    “邦德瓦劍道館。”
    齙牙略作解釋：“我剛查了一下，邦德瓦是一所高中，可能他的劍道館就在高中附近。”
    秦戰點頭，想了想又問：“那現在怎麽辦？再找個高手？”
    他在「高手」上加重語氣，因為他覺得這館主就是個騙子，打贏了也證明不了什麽。
    不料齙牙晃了晃手機：“不必了，這裏有他的獲獎記錄。”
    他目光欣喜的看著秦戰，仿佛看到了一顆閃閃發光的搖錢樹：“秦，你已經證明了自己，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秦戰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