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
    秦戰沒在穆家留宿，將穆雨婷等人送到家後便跟閻宮一起回了江家小樓，閻宮臨走前還順走了何方的電動輪椅。
    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接連經受大驚、大怒、大喜，饒是他精力旺盛也難免感到疲憊，上過藥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然而當他進入夢鄉時，這一戰的影響才剛剛開始。
    ……
    好萊塢。
    伯德主動找到法蒂娜，手舞足蹈的講解著他的劇本構思。
    白骨精靜靜聽著，過了許久才端起咖啡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我也提過要以他為原型拍電影，你沒同意。”
    伯德連忙解釋：“不不不，前段時間他隻是遭到了刺殺，有因無果，故事線並不完整，而現在故事已經完整了。”
    法蒂娜若有所思。
    俄頃，她動作優雅的放下咖啡：“ok，我幫你拉投資，以秦現在的影響力，應該有人對你的劇本感興趣，不過……”
    “我幫你勸他！”伯德聞弦歌而知雅意。
    白骨精笑了：“既然如此，我們明天一起去看他怎麽樣，說不定能解決你的第一筆投資呢？”
    伯德飛快點頭，正想說帶上邵晨，卻聽手機振動聲響起。
    法蒂娜看了眼來電，示意他不用回避。
    “嗨，爸爸。”
    “當然，我們是朋友，他的比賽我肯定不會錯過。”
    “是的，我打算明天去看他。”
    “唔，你說。”
    聽了片刻，她微微眯起了眼。
    ……
    卡拉巴薩斯。
    網紅傑克調轉筆記本：“羅根，我決定了，下一個挑戰目標就是他！”
    “得了吧！”
    他哥哥不以為然：“你又沒學過兵器，拿什麽跟他打？聽我的，專心準備比賽，其他的等戰勝艾森.吉比再說。”
    “不，是你聽我的！”
    傑克大聲反駁：“英國佬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要在亞洲人熱度冷卻之前挑戰他，這樣才能吸引更多關注，懂嗎？！”
    “可你不會兵器。”
    “誰說我要跟他比兵器了？別忘了，他還是個拳擊手！”
    保羅一愣，隨即訕訕：“我還真忘了，不過你的體重？”
    “我可以減。”
    傑克曲起肱二頭肌：“但炒作必須提前開始，想想看，亞洲人隻用十天就取得了一千二百萬的播放量，炒作一百天呢？”
    保羅下意識的舔了舔嘴，眼中泛起狼一樣的貪婪。
    ……
    聖布裏諾。
    穿著皮鞋的臭腳在桌上搖晃，齙牙一手雪茄一手咖啡，疲憊而愜意的仰躺在辦公椅上，目光始終不離電腦屏幕。
    “咚咚。”
    被迫加班的社畜輕輕敲門：“老板，霍斯利特ister）想請秦做代言，您看……”
    齙牙精神一振。
    霍斯利特是af集團的線下品牌，服裝售價比af略低，整體風格大致相仿，但市場目標群體多以年輕人為主。
    以秦戰的年齡和此時的影響力，這份代言不虧！
    “什麽代言？”
    他連忙追問：“品牌代言還是產品代言？”
    社畜猶豫了一下，小聲道：“男、男模……”
    “hat？”
    齙牙驚愕了一秒，隨即大怒：“狗屎！他們拿秦當什麽了？夜店公關？”
    社畜訥訥無言。
    代言可分為企業代言、品牌代言和產品代言，其中企業代言通常由知名度高的老板兼任，比如馬爸爸、董小姐。
    品牌代言是指對品牌旗下全係列產品的代言，比如東風快遞。
    產品代言則是對某款特定產品的代言，比如某男足之於腳臭。
    齙牙覺得以秦戰的知名度，霍斯利特就算不給他個品牌代言也得給個產品代言，沒想到居然隻給了個模特代言。
    要知道，af集團最知名的招牌就是實體店裏那些隻穿平角褲的男模！
    “讓他們滾！”
    他拍桌怒罵：“告訴霍斯利特，秦是首次直播就有一千二百萬播放量的超級網紅，不是一百塊一晚的夜店公關！”
    社畜當即應下，隨後又報出了幾份代言邀請。
    “代言費才一萬？不接！”
    “聽都沒聽過的牌子也好意思發邀請？不接！”
    “什麽？美容院？不接！”
    接連幾次，齙牙急了：“告訴銷售部，有關秦的代言一律不接！就算接也要等到複播統計結果出爐之後再考慮！”
    社畜連連點頭。
    打發走手下，齙牙一口喝幹已經涼掉的咖啡，重新盯著電腦傻樂。
    他一點都不困。
    因為屏幕裏那不斷上漲的複播數據就像興奮劑一樣刺激著他的神經，在江河般湧入的財富麵前，他怎麽可能困？
    老實說，他不是沒想過黑掉秦戰的分成，畢竟開打前兩人隻做過口頭約定，反倒是秦戰和早阪雅樹都簽了不掏舉辦費也不要直播分成的書麵協議，在一千四百萬的巨額誘惑下，口頭約定的約束力連個屁都不算。
    但看過賽後統計，他放棄了。
    直播開始時，點擊量隻有百萬，這對擁有一千六百多萬粉絲、並且炒作了十天的秦戰而言，轉化率其實並不高。
    不料第一場剛過，點擊率便出現小幅上揚，這說明觀眾喜歡他幹脆利落的打鬥，向周圍的朋友推薦了這場直播。
    之後兩場的點擊率一直不慍不火，第三場結束時，點擊量也才將將超過一百五十萬。
    然而從第四場開始，點擊率便急遽增加。
    對手惡意犯規、秦戰受傷倒地，這一幕讓所有非日裔觀眾都大為惱火，於是在憤怒的驅使下開啟了第二輪推薦。
    從推薦到入坑需要時間。
    因此直到秦戰當眾放血拔罐，收視率才迎來了一波小高潮，從一百五十萬增加到了近三百萬，而且還在持續上漲。
    第五場！
    第六場！
    第七場！
    隨著一個個對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秦戰左腿，觀眾的憤怒越攢越多，他們想發泄、更想讓親友跟他們一起聲討！
    當第七場結束，播放量迎來了第二波高潮。
    因為彼時秦戰護甲破碎，在裁判的偏袒、洪門的胡鬧下休息了將近半小時，觀眾們喜聞樂見，都覺得出了口氣。
    憤怒要分享，開心自然也要分享，更何況前七場比賽加起來總共不過半小時，新入坑的觀眾有足夠的時間回看。
    這一回看，精彩和憤怒便促使他們開啟了第三輪推薦。
    此時的播放量已經在三百萬的基礎上翻了一番，足足六百萬！如此龐大的基數一旦開始擴散，其效率是恐怖的！
    不用一傳十、十傳百，隻需要一傳二、二傳四，結果便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在第八場開始前，付費觀看直播的人數已經接近千萬，而且還在不斷上升，齙牙為此甚至臨時租了幾台服務器。
    待到第九場，驚變陡生！
    本就不公平的比賽直接變成了謀殺，千萬人屏住呼吸，焦急萬分的看著秦戰被植村紘追襲，連直播彈幕都沒了。
    當秦戰和植村拚命，被利刃刺進麵甲的那一瞬，觀眾的心跳都停了！有人甚至因此退出了直播，隻顧破口大罵。
    好在反轉來的及時。
    閻宮出手救駕，秦戰趁勢反殺，這讓無數關心他的人鬆了口氣，但很快又開始擔心，因為那柄劍還插在他臉上。
    隨後，最精彩的一幕發生了。
    秦戰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把薅掉了插在自己臉上的劍！
    在超高速攝像機的鏡頭下，觀眾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隨著斷劍一起迸射而出的串串血珠！
    這是何等的凶悍！！
    可惜再長的路總有盡頭，第十場，秦戰依靠護具，不甚光彩也不甚精彩的贏下了終局之戰，踢館之旅漸漸落幕。
    觀眾們感覺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如果將後兩場對調一下，結局或許更圓滿，可現實就是現實，不管他們怎麽想，十場比賽就這樣突兀的結束了。
    於是他們開始討論、留言、分享、推薦，想讓更多人跟他們一起回味。
    體現在數據上，便是不斷上漲的複播曲線！
    一百萬！
    兩百萬！
    五百萬！
    不等秦戰從醫院回來，複播量便達到了直播量的一半，而且還在緩慢而堅定的上漲！
    這讓齙牙遏製住了坑錢跑路的想法，轉而老老實實的等著分錢。
    畢竟身為一個成功商人，一頓飽和頓頓飽的道理自然不用人教。
    “快了！快了！”
    淩晨時分，齙牙攥緊拳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那裏有兩個窗口，一個是複播統計，一個是秦戰的推特。
    終於，當時針指向零點時，比賽的複播數和秦戰的粉絲數雙雙達到了兩千萬！
    “嘢！！！”
    齙牙一躍而起，在空蕩幽靜的辦公室裏嘶聲怒罵、盡情宣泄！
    他賭對了！
    他沒有殺雞取卵，而是用最坦誠的態度對待他的搖錢樹，否則以秦戰此時的關注度和變現率，死對頭阿魯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人挖走！
    “唔……”
    想到該死的猶太佬，齙牙皺起了眉頭。
    當初簽秦戰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回報，所以也就沒投入太多資源，更沒設置高到離譜的違約金。
    現在別說直播複播分成，單是梅老板給的補償就足以讓秦戰單方撕毀協議，而他卻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齙牙自言自語道：“秦已經對直播分成不滿了，等看到複播分成……那個該死的猶太佬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比賽當天就有兩千萬複播，未來兩周就算達不到四千萬也必然超過三千萬，這筆分成無論如何都不能舍棄！”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開始繞著辦公室轉圈：“怎麽才能維持現有分成、又能讓秦滿意？他喜歡什麽？”
    “錢肯定不行。”
    “車、美女、遊艇他已經有了，豪宅……豪宅太貴，況且明年他還要去華夏，飛機……”
    “對，就是飛機！”
    齙牙猛的停步：“弗伊送他飛機時他都看呆了，他肯定喜歡飛機！而且他剛拿到飛行駕照，肯定想擁有一架屬於自己的飛機！”
    “就這麽定了！”
    齙牙一拳砸中掌心，心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