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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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明月大山如同巨獸般蟄伏在身後,而前方數十裏則是燈火通明的南江市,那裏的天空被燈光映照得呈一片枯黃色。
九名槍手抬著簡易的擔架,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中一路疾行。
此時此刻,他們是多麽的渴望快速到達城市裏麵。
那裏有燈光,有人聲,車流,有清純女子如鈴鐺般悅耳的笑聲,還有燒烤羊串的濃烈香味及冰冽清爽的啤酒。
第一次,他們感到城市的生活是那麽的溫馨與愜意。
相比起這座充滿凶險的大山裏麵,那裏才是人類的世界,而這裏一到晚上就仿佛是魔鬼的地盤。
一不小心,就被魔鬼給吞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各位,小心,這條路有些陡峭,慢慢走,不要慌。“
當來到一個下坡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因為下麵就是一個小小的山穀,也是到山下的必經之路。
作為副隊長的小錢,開始提醒道。
這條路是一條捷徑,可以快速到達山下。
而這裏也是一條非常崎嶇的山道。
兩邊雜草叢生,灌木陰森。
山風一吹來,四下就發出奇怪的沙沙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來,先來兩人打頭陣頂著擔架,再下去兩人站中間頂著擔架,然後擔架下去,後麵兩人拖著擔架不後下掉,後麵三人做掩護,時刻警惕突如其來的情況。並且,所有槍口都朝上,以防走火,傷著自已人。“
小錢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這裏距老虎坡大概有二三裏,白天,他們也是從這裏上來的。所以比較熟悉這條路。
如果走崗子他們走的那條路,那一路上的黑色屍體,肯定會嚇得他們心驚肉戰,從而失去鬥誌。
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如果讓手下人失去了戰鬥意誌力,那可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這也是小錢與陳龍商量好才選擇的路線。
隻是路況不好走,得慢慢走才是。
於是,一行人在小錢的指揮下,開始慢慢地下山穀。
先是兩名持槍的槍手用手電筒朝下麵照著,確認方位,然後小心翼翼地踩著突出來的山石小路,慢慢緣下到山穀下麵,並用軍刀將一些雜草清除幹淨。
雖然隻有十幾米的高度,但太過陡峭,再加晚上視線不佳,他們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接著,下去的兩人開始上來接著抬架,慢慢朝下麵移著。
之前,他們不得不把陳龍給緊緊地捆在擔架上麵,以防他滑落。
而另兩人則在中間當作橋梁,拚命頂著擔架。
上麵的兩人則死死地抓緊擔架的兩根木方。
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讓擔架給掉下去,那陳龍不死也得重傷。
並且還會引發其他人跟著站立不穩,掉下去被摔傷。
至於那三名斷後的槍手,一人跟著小錢打手電,另兩人則凝神瞧著四周,不時用槍口朝四周作虛射姿勢。
一直隱藏在後麵默默觀察形勢的林風知道機會來。
因為這副擔架成了他們的累贅,也將成為他們喪命的重擔。
於是,他展開雙翅,施展流光飛影,閃電般朝那正頂著擔架往下放的中間兩人飛去。
那速度快得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
當然,他是走的背光的地方,而不是手電筒的白光下。
幸好,那幾道光柱中也有不少的飛蛾與山蚊在不停地打旋。
他知道,如果中間兩個頂擔架的人出了問題,勢必會引起下麵與上麵也會跟著出問題。
隻要能讓這些人摔下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破壞計劃。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朝中間正緊張頂著擔架的槍手雙腿間狠狠地劃過去。
噗哧!
金屬質地的雙爪連褲子帶肉給生生地切掉了。
一股汙血噴濺,險些噴在林風身上。
那人陡然遭到襲擊,先是一驚,接著一瞬間就疼得慘呼起來,本能地雙手一扔,去抓自已的褲襠裏麵。
那汗水立即爬滿他的臉。
這個時候,他顧不上去管擔架的事情。
可是陡峭的山狹窄,又不能讓他直接蹲下來,隻能叉開腿就那麽站著。
同時又清醒,如果稍一不注意,整個人勢必會掉下去的。
隻是,他覺得雙腿下麵失去一團東西,那鑽心的疼痛,幾乎能讓他就此暈過去。
幸好另一個在他上麵的同伴很穩當地頂著擔架,才不至讓擔架翻倒。
眾人心中一沉,知道壞事了。
數道電光照在這個倒黴蛋身上,但見他一下子就象一個血人一樣的。
無數蚊子聞著血腥氣,就圍著他團團直轉,都想喝他的血。
小錢急忙下令道:”快,兄弟們,加快動作。還有三位殿後的兄弟,快給我開槍,掩護他們下去。“
於是,上麵三名槍手急忙在擔架兩邊開槍,借以掩護同伴們朝下送著擔架。
當然,他們是不可能將槍口對準同伴的。
雪白的電筒下麵,哪裏有妖鳥的影子,隻有子彈不時打在岩石上麵,濺起星星點點的火星了。
激烈的槍聲遠遠傳出去,顯得格外的響亮剌耳。
可他們哪曾料想到,林風竟然躲藏在擔架下麵,因為太過黑暗,又被人影擋著,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他。
他也知道,擔架下麵與槍手緊緊相鄰,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槍響幾聲之後,他再次發動進攻,朝仍站在中間正死死頂著擔架的槍手雙腿間再次淩厲無比地劃過去。
一聲狼嚎般的聲音驟然響起。
這名槍手的雙腿汙血長流,但他的雙手仍緊緊地頂著擔架,不讓擔架下滑。
哪怕他那東西被林風給生生地劃斷,也不放手一下。
林風見他如此英勇,心中冷笑一聲,又倏忽朝先前那名受手的槍手右眼襲去。
因為他們兩人都在擔架下麵,就算兩邊有子彈不停地掃射著,但擔架下麵卻是安全的。
所以林風才敢肆無忌憚地讓這名倒毒蛋再次遭受第二次創傷。
“啊……,我的眼睛……“
這名槍手疼得象是瘋了一般,朝前一撲,正好撲在另一個受傷的身上。
那人吃力不住,身子一斜,站立不穩,於是兩人一齊朝隻有十來米高的山穀下麵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