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必要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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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確實是上古時期我們常用的某種紋飾,不過……”
    “不過什麽?”瓦莉拉看著眼前的守望者。
    瑪維將印記捏在手裏,似乎在感受著什麽,片刻之後,她鬆開手掌,將印記用手指拈住。
    “這上麵沾染了令人作嘔的惡魔氣息,沒什麽問題, 問題在於,這種紋飾比起一般的裝飾性紋路,更像是上層精靈所用的貴族花紋。”
    瑪維將印記舉起來,在光亮下反複打量,“而除了一些從上古之戰活下來的老一輩以外,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些花紋了。”
    “也就是說……設計這種印記的人,是個從上古之戰活下來的家夥?”瓦莉拉明白了瑪維的意思, 但她還察覺到瑪維似乎有更準確的答案。
    “是的……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把卡多雷的紋飾刻在這上麵的褻瀆之徒是誰了……”
    瑪維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而又陰森, 那幾乎從不摘下的刃冠頭盔的眼洞中透露著點點令人心悸的視線和寒意。
    “伊利丹……”
    瓦莉拉這樣操弄陰影的大師擁有極為敏銳的感知,她很容易從此刻毫無掩飾的瑪維身上感到了像是噴發前的火山一樣暗潮洶湧的怒火。
    看來是個和這位守望者典獄官有私仇的家夥……
    瓦莉拉心中的念頭閃動,將伊利丹這個名字記在心裏,隨口又說了幾句套話就轉身離開,簡直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秒,因為這個守望者身上湧現的仇恨和怒火像是針刺一般讓她很不舒服。
    瑪維則是對瓦莉拉的離去毫不在意,她隻是內心不斷思索著將伊利丹抓住的方法和計劃。
    “你應該收斂一下自己的仇恨,守望者。”一聲飽經滄桑,而又富含深意的提醒在門口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深綠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健碩的身體上穿著極為簡樸的長袍,就像是一名苦行的僧侶。
    “鹿盔,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仇恨隻是我力量的來源,是我追獵犯人的工具。”瑪維根本沒把來者的提醒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是這樣才好。”範達爾·鹿盔打量著守望者, 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在房間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便離開了。
    瑪維此刻才抬起頭, 她盯著鹿盔的背影,雙眼微微眯緊——剛才她感受到了一些別樣的波動, 但那會是鹿盔這個古板的老家夥會有的嗎?
    而此時,瓦莉拉也回到了吉安娜身邊,向她匯報了從瑪維那裏得知的一切。
    “你是說,外域現如今的勢力極有可能是伊利丹·怒風引導的?”
    這個名字吉安娜的確知道,就連阿爾薩斯也親自和她科普過許多關於這位惡魔獵手的事跡,不過,這樣一個憎恨惡魔超過一切的家夥,怎麽會向燃燒軍團投誠了?
    瓦莉拉猶豫了片刻,“他是一名惡魔獵手,墮落也並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吉安娜肯定的點頭,“但我總覺得這背後沒這麽簡單,而且榮耀堡的探子說,在我們進入德拉諾之前,黑暗之門曾被短暫的開啟過,那時他們發現了大量娜迦的蹤跡,如果真的是那位惡魔獵手搞得鬼,那他恐怕已經和那些邪惡的海底怪物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在庫爾提拉斯長大的她自然對娜迦有所了解,這種危險的生物常年威脅著庫爾提拉斯的艦船, 同時也讓艾澤拉斯的大部分海岸都不太安全。
    那些魚人已經夠麻煩和討厭的了, 但要是還有一群指揮著魚人的娜迦, 那絕對是任何船長和水手都不想看見的地獄繪圖。
    隻是在聯盟的軍隊進入地獄火半島之後,他們並沒有在此處再發現過娜迦的蹤影,想必應該是地獄火半島的氣候對那些半人半蛇的怪物來說實在難以適應。
    “我們現在還沒法完全搞清楚外域究竟是什麽情況,這件事情先記錄下來,等到我們打通了和沙塔斯之間的聯係通道後再商討吧。”吉安娜將那枚邪惡的印記用魔法封禁,收撿在了專門設立的危險品存放倉庫之中。
    做完這一切後,女法師輕輕呼了口氣,處理外域的戰事給了她不小的壓力,忙碌的工作讓她幾乎沒時間休息,好在接受了那份寶貴的“遺產”之後,她已經超越了世上絕大部分法師,強大的魔力讓她隻需要很短時間的休息就能保持精力充沛。
    隻是,不知道為何,吉安娜心中總埋著一種淡淡的不安——作為一名法師,她很相信這種感覺,可惜她並不專精於預言魔法,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但預感總歸太過微弱,吉安娜也隻是多留了一份心眼,如果真的有什麽麻煩發生的話,也好做反應。
    可是,吉安娜卻並不知道,她那份不安的預感,並非代表未來將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而是某些一有不慎,就會顛覆整個世界的事情正在發生。
    ……
    野獸的悲鳴在殿堂的最深處傳來,阿爾薩斯渾身浴血,將手中癱軟的死屍隨手一扔,砸翻了數個還在掙紮著起身的鋼鐵矮人。
    他用聖光抹除掉身上汙穢的血液,平靜而又深邃的目光盯著麵前的道路。
    “這裏充滿了各種危險,已經沒法再傳送了。”瑪裏苟斯閃爍著魔法靈光的雙眸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得出了一個不太有利於他們的結論。
    沒錯,洛肯已經預料到了不速之客的降臨,除去守在奧杜爾正門的兵力外,其它僅剩的、可以調動的人員都幾乎齊聚在了奧杜爾的最深處。
    而剛剛被阿爾薩斯殺死的獸型怪物,就是洛肯的爪牙從守護者弗蕾亞的生態園裏抓住並汙染的猛獸。
    看起來,這位奧杜爾的現任首席管理官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正在不擇手段地阻撓阿爾薩斯和瑪裏苟斯的步伐。
    隻可惜恢複神智和鬥誌的織法者本就是現在艾澤拉斯之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那些普通的構造體很難阻擋他。
    不過這種勢如破竹的進軍也就到這裏就該結束了,因為在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圓形殿堂,正是原先的幾位守護者所創造的聖地中心,也正是奧杜爾最核心的防禦所在。
    隻是這原本堅不可摧的防線已經被敵人從內部瓦解,現在,擋在阿爾薩斯和瑪裏苟斯麵前的,正是那些原本崇高,現在卻已墮落的守護者們!
    “我們還是來晚了嗎?”瑪裏苟斯的神色有些陰沉,“現在撤離的話,我還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不,我們來的正好。”阿爾薩斯看著四周的平台之上,那仿佛沉睡著的威嚴守護者們,“我能感覺到,上古之神對他們的腐化並未抵達無可救藥的地步,我們,還有希望。”
    “嗬,就算是這樣,恐怕也沒有能夠剩下正常神智,與我們交談的家夥吧。”瑪裏苟斯打量著那些沉寂的巨人,語氣並未有太大改變,但他臉上隱約浮現的龍鱗表明他此刻幾乎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
    龍王四下觀察,繼續說道,“而且,我沒有發現洛肯的蹤跡,這或許是他的又一個陷阱也說不一定。”
    阿爾薩斯卻並未回應瑪裏苟斯的這句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做著什麽準備,“瑪裏苟斯,同時與四位守護者交戰,你能勝利嗎?”
    瑪裏苟斯扭頭看向自己麵前的同伴,“要是他們都能發揮完全的力量,我隻能做到支撐一會兒。”
    “那要是他們都隻能發揮一半的力量呢?”
    “你要做什麽,阿爾薩斯?”瑪裏苟斯這下沒有回答,反問道。
    “聖光告訴我,洛肯就在階梯的底層,上古之神的真正監牢進行著最後的儀式,”阿爾薩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這四位守護者被洛肯借用尤格薩隆的力量暫時洗腦,但卻沒法完全篡改他們的意誌,他們還在和古神的力量抗爭,你隻要能將他們拖住一會兒,那強行操控他們的力量就會被他們驅逐。”
    “你難道想獨自麵對洛肯?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阿爾薩斯,即便你擊敗了奈法利安,但他的力量和守護者還相距甚遠,”瑪裏苟斯搖頭道,“也許我們應該先一起讓這四位守護者先清醒過來,那樣我們的勝算會大大增加。”
    “不,那樣我們才是真的沒有勝算——這就是洛肯的打算。”阿爾薩斯斬釘截鐵地反駁,“就算我們兩個一起戰鬥,洛肯心無旁騖地釋放尤格薩隆反而會更快,必須有人去拖住他。”
    “他也許不比我們快。”瑪裏苟斯看著阿爾薩斯,但他沒有從聖騎士眼中看到除了決絕以外的任何情緒,“好吧,你一定要活下來,阿爾薩斯,撐一會兒,擾亂那個該死的背叛者,我和其它人馬上就到。”
    此刻,最寶貴的就是時間,阿爾薩斯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向瑪裏苟斯點頭致意以後,便毅然決然地朝著那直通瘋狂的階梯踏去。
    瑪裏苟斯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四名守護者身上,他已經察覺到了,原本沉睡著的守護者們,正在蘇醒。
    阿爾薩斯頭也不回,隻是在心裏默默道歉。
    “抱歉,瑪裏苟斯,但這是必要的行為。”
    他現在要在一盞燈未明之時,去挑戰那瘋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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