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法師中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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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擺脫了煩人的貴族們的糾纏,阿爾薩斯一個人來到花園外側走廊的大理石長椅上坐下。

    他在洛丹倫的時候,就對這種幾乎是一整個國家上層名流都來參加的宴會很不感冒,若非他王子的身份大多數時候必須出席,阿爾薩斯寧願在訓練場磨煉自己的劍術。

    “有了範克裏夫,便可以在卡利姆多選擇一處落腳點了。”

    阿爾薩斯一邊享受著溫柔的晚風,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行事。這處落腳點其實他早已想好,那就是原本塞拉摩的所在,塵泥沼澤的東南邊。

    盡管塵泥沼澤的氣候比起卡利姆多的其它地方差了許多,但那裏幾乎沒有任何卡利姆多的本土勢力介入,唯獨就是有些野獸和元素生物而已。

    等到他把獸人趕到卡利姆多,塞拉摩還可以作為一個前哨站,同時還可以把獸人們當成是和卡利姆多其它勢力接觸的緩衝帶。

    盡管卡利姆多比東部王國蠻荒的多,但那裏卻隱藏著這個世界上最古老和強大的族群,他們是古代精靈帝國殘留的輝煌影像,群星的子嗣,暗夜的精靈——卡多雷。

    黑水商會的船早就開到卡利姆多去了,但遇到暗夜精靈的時候仍然很少,他們現在幾乎都在海加爾聖山上,偶爾會到山下的灰穀和費伍德森林活動,而在森林之外,很少見到卡多雷的身影。

    阿爾薩斯還派人去尋找了在當地生活的牛頭人,他們是愛好和平和自然的種族,可是目前應該正受到半人馬部落的威脅,隻要阿爾薩斯提供幫助,應該很輕鬆就能獲取他們的信任。

    其實最不容易取得同盟關係的,反而就是高等精靈的這些遠親們。他們雖然不像高等精靈們一樣使用魔法,但他們的高傲卻是烙印在骨子裏的相似。

    哪怕是艾澤拉斯再次麵臨燃燒軍團的威脅時,卡多雷們仍固執的認為,他們是唯一能守護這個世界的力量,不屑於去和其它的凡人種族交流。

    暗夜精靈們在世界之樹和守護巨龍的賜福下,擁有永恒的生命和永葆的青春,他們中從上古之戰中存活下來的強大英雄比比皆是,並且與荒野半神們有著深厚的聯係。

    可漫長的時光讓他們中的一些人忘記了軍團的可怕。

    若不是後來燃燒軍團“汙染者”阿克蒙德的強大徹底擊垮了精靈們的高傲,他們也許還繼續在海加爾山固步自封,不與外界交流。

    阿爾薩斯深深的明白,艾澤拉斯麵臨的真正威脅,不管是上古之神,還是燃燒軍團,都不是哪一個單一族群可以抗衡的存在,他必須聯合所有能夠聯合的力量。

    這裏不是有無限複活的腳男擔任百萬大領主的遊戲世界,而是一個真實的星球,哪怕隻一步走錯,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你在想些什麽呢?”

    “吉安娜?”

    阿爾薩斯從沉思中醒來,一個回頭,迎上了吉安娜笑意盈盈的臉龐,女法師豎起一根蔥白的手指,在阿爾薩斯額頭一點,微笑道,“好久不見,我的王子。”

    “好久不見,吉安娜。”

    阿爾薩斯給了吉安娜一個深深的擁抱,他看著穿著法師袍的吉安娜,問道,“中午介紹來賓時沒看到你,我可是失望了好一會兒。請原諒我這一年都沒去達拉然看望你。”

    “嘁,我們的阿爾薩斯殿下可是個大忙人,”吉安娜用揶揄的神情調侃道,“竟然還能注意到我這麽一個小小的法師?”

    “那你可就錯了,我在人群中隻能注意到你才對。”

    輕吻了一下未婚妻光潔的額頭,阿爾薩斯替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是遇到什麽情況了麽?”

    “沒什麽,隻是我的一個法陣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故障,我搶救它耽誤了點時間。”

    吉安娜離開愛人的懷抱,抱怨道,“那個該死的魔法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準備出發的時候炸了!”

    “安東尼達斯大師他沒訓斥你吧?”

    “那倒沒有,那個法陣本就不太穩定,我能讓它穩定運轉兩個多月已經很厲害了。”

    吉安娜扯了一下自己法師袍的裙擺,“但是我來不及換衣服了。”

    “其實這身法師袍挺適合你的,我蠻喜歡的。”

    達拉然的法師袍基本都是量身定做,吉安娜的這一身行頭可比普通的禮服還要昂貴,而且以柔軟舒適為主的法師袍穿起來也比那束胸束腰的晚禮服舒服的多。

    更不用說達拉然的法袍設計師水平在線,紫羅蘭的底色,彰顯高貴的金銀兩色勾邊,配上相當奢侈的麵料,如果不是沒有那誇張的束腰,這身法師袍和禮服其實沒什麽兩樣。

    阿爾薩斯還注意到,吉安娜長袍的紫色麵料上繡著達拉然肯瑞托議會的魔法之眼標識。

    “你進入肯瑞托議會了?”

    肯瑞托是達拉然的精英法師們組成的一個議會,旨在與所有威脅到艾澤拉斯存在鬥爭,加入這個議會本身就是強大實力的一個象征。

    “是的,是上個星期的事情,現在我也是肯瑞托的議員之一了。”

    吉安娜並未覺得這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畢竟在達拉然,比她厲害的法師還有很多,她能這麽早加入肯瑞托議會,除了自身過硬的實力外,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父親是庫爾提拉斯的統治者,她的老師是達拉然六人議會的議長。

    “恭喜你,但我還是希望那些法師們的神神叨叨不要影響到你就好。”阿爾薩斯祝賀道。

    “哈哈,怎麽可能,而且也不是每個法師都像你想的那樣。”吉安娜聽阿爾薩斯說喜歡自己的打扮後,本身就不太喜歡禮服的她,幹脆丟掉了換衣服的想法。

    不過阿爾薩斯說的沒錯,達拉然還真有一些老法師神神叨叨的,倒也不是在說什麽神神秘秘的事情,而是純粹因為手下的學徒們經常搞砸事情而變得嘮叨。

    法師學徒絕對是實驗室裏最不安定的因素之一,一些偷懶,沒認真聽講的學徒說不定會誤用了導師的魔杖而把自己或同學變成了一隻青蛙。

    而這些相較於極個別甚至能夠把法師塔的實驗室搞炸的學徒來說,都是小場麵了。

    與阿爾薩斯聊了些有趣的佚聞後,吉安娜已經完全不在意阿爾薩斯沒來看自己的事,突然,吉安娜想到了一件阿爾薩斯也許會關心的事。

    “對了,阿爾薩斯,你知道達拉然六人議會之一的師克爾蘇加德被驅逐的事情麽?”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樞密機關在達拉然的密探十分密切地關注著這位師的行蹤。

    “有聽說過一點,具體是什麽樣的情況,你在達拉然應該比我更了解,能給我說說麽?”

    “這是上個月月初的事情了,克爾蘇加德因為私自研究死靈法術被剝奪了一切頭銜,並被逐出了達拉然。”吉安娜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她的老師安東尼達斯還為此發了一次火,“老師當初非常生氣,說達拉然怎麽出了個這樣的敗類。”

    阿爾薩斯咳嗽了一下——克爾蘇加德現在那幾下三腳貓的死靈法術都算敗類的話,他阿爾薩斯現在又算什麽?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能把死靈法術搬上台麵的時候,第二次獸人戰爭古爾丹術士製造的死亡騎士給人類帶來了太多的心理陰影了。

    “那有人知道這位前師現在在哪麽?”

    “這我倒是不清楚了,不過我在老師的法師塔裏偶然聽人說,克爾蘇加德並沒有返回他的家鄉,而是從達拉然離開後,一路向南,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在南海鎮的港口。”

    這和阿爾薩斯密探得到的情報差不多:克爾蘇加德在被達拉然驅逐後,立刻就收拾行裝趕到了南海鎮的碼頭,搭上了一艘前往極北之地諾森德的船。

    阿爾薩斯心想,看起來這位師已經得到巫妖王的召喚了,巫妖王也已經把目光投向了人類王國,也不知道,他和監視他的恐懼魔王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他的眼線已經在諾森德初步鋪開,雖然不太能直接得到巫妖王統治的腹地——冰冠冰川的消息,但根據他勢力在諾森德的動向,阿爾薩斯大致能知道巫妖王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阿爾薩斯牽起吉安娜的手,“先不談這位鼓搗禁術的法師,晚宴應該快開始了,瓦裏安還等著我們呢。”

    “糟糕!光顧著和你聊天了,我忘記去化妝了!”

    “沒關係,今晚不是什麽正式的社交場合,我讓瓦裏安叫廚師特地做了很多庫爾提拉斯的特色菜,你確定你還要去化妝麽?”

    “真的?有庫爾提拉米蘇麽?”

    “當然,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