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三班？
    鍾鵬嘴角一抽，神色複雜的看著林琳。
    剛上初中的小娃娃？這還沒有成年吧？居然想著談戀愛了？現在的孩子都那麽早熟嗎？
    這讓他這個母胎單身二十五年的人士，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緩了好一會，鍾鵬才平複自己那鬱悶的心情。
    “可以，有空我再去找你。”鍾鵬點點頭，人可能有空，但牛馬卻沒有空。
    回去以後，他怕是也沒有什麽理由，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去見一個剛上初中的孩子。
    而且……
    不知道想到什麽，鍾鵬失笑著搖了搖頭。
    樓歆看了他們一眼，抬手一揮，將他們兩個送進裂縫裏。
    沒一會，裂縫瞬間合上，樓歆額頭上的銘文也瞬間隱去。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兩具‘屍體’，樓歆目光微動，抬手一揮，兩個大坑出現，而後將兩具屍體埋進去。
    做完這些後，她這才看向夏塵，思索著要如何解決。
    雲夢瑤打下的印記雖然很容易抹去，但難的是夏塵是心甘情願的，就算抹去印記，他依然會對雲夢瑤癡迷。
    要是夏塵手染無辜，她倒是沒那麽多顧慮，但他除卻算計林霜這事上，還真無半點罪孽。
    “果然，被規矩所困就是難啊！”樓歆揉著眉心，無奈的說著。
    想了又想，她再次走到夏塵麵前，手指輕輕點著他的眉心。
    恍惚之間，夏塵感覺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一樣，他想反抗卻又毫無半點方法。
    掙紮了好一會，夏塵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無力的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樓歆也收回手，看了手裏那流動著光芒的線條，她輕輕一捏就將其捏碎。
    看著那東西碎成煙塵，隨風而去。
    做完這個後，她再次撕裂空間，將夏塵丟了進去。
    空間再次合上的瞬間，隱約看見一抹血色彌漫。
    看到那血色，樓歆的眼神暗了暗，片刻後，她忽然啞然失笑。
    “我果然是變了許多……”樓歆低語著。
    夏塵是不曾做惡，可是他自願為雲夢瑤所控，她不能確定留下夏塵，會不會造成什麽無法預知的後果……
    所以，她選擇殺了他！
    這麽想著，樓歆自嘲一笑。
    她果然是變了……
    這回用這樣的借口殺人，下一回呢？她還能守住自己的底線嗎？
    思索著這些問題，樓歆有那麽一瞬間的迷茫。
    “小樓歆，你好像動了私心。”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聽到這聲音，樓歆眉頭一皺，連忙閃身移動到另一邊，便看到葉玄觴一臉壞笑的現在她之前的位置上。
    “小樓歆，這這樣不待見我，可真令人傷心呢？”葉玄觴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他，樓歆無語著，“怎麽？又想來找我同你繼續玩那浪子回頭深情大戲？”
    “情深不壽的戲可以放一放，我現在對別的事情更感覺興趣。”葉玄觴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
    送那兩個人回去的同時，她可是將她的一部分功德也送回去，用來庇護那個世界。
    確切的來說，是她那個世界所屬的國家。
    如果不是那個世界不能承受太多的功德，她隻怕是要將全身功德送出去。
    數千年的光陰，她居然還對那個世界念念不忘，還想方設法去庇護她的國家。
    他是真的好奇極了，究竟是怎麽的世界，值得她念念不忘，這異世的千年時光，波瀾起伏，卻未能在她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可是他曾經窺探過那個世界，一個再正常再普通不過的世界，一個神明已經消失的世界，究竟有什麽值得她念念不忘？
    而且，以往也不是沒有那個世界的人來過，但那三個人對那個世界沒有什麽留念，就算是有，也不過最開始懷念，在他的攻勢下，她們隻想著要和他相伴一生，一點也想不起那個世界。
    回想起那些事情，葉玄觴對樓歆又多了幾分好奇。
    世人都說，一個人孤獨久了，難免會生出許些涼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可當遇到一個能溫暖他的人後，就會覺得這世上在沒有第二個選擇。
    她素來孤獨慣了，而他也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不一樣的印記，給過她致命的溫柔，也給過她刻骨的無情，可始終無法在她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無法撬動她那顆心。
    但唯獨她那個世界，她那個國家的人，卻在她心底有著不一樣的位置，那怕是那個品性不怎麽好的林琳，她都多幾分耐心，多幾分寬恕。
    “人有私心是正常不過的。”樓歆眼眸微垂，似乎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可對你來說卻不正常，你可以做到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無情，不虧欠，不執念，可唯獨……”葉玄觴微微一笑，眼裏深意更濃，“小樓歆，你心底最深處的牽掛，最深的執念，都在另一個世界，你卻封閉了那個世界的通道……”
    “所以呢？”樓歆揉著眉心，將心底的情緒掩下，“你說這麽多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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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樓歆那依舊滿不在乎的模樣，葉玄觴忽然感覺心底的那份興趣淡了幾分。
    “一點都不討喜。”他靜靜看著樓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難得正經的開口，“小樓歆，你知道三災九難十劫不？”
    樓歆聞言，眼眸微掀，點了點頭，“知道一些。”
    三災九難十劫，在她原本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的本意上沒有多大的變化。
    所謂三災，不過是風災，火災，雷災。
    這三個劫災並不是普通意義上風災和火災以及雷災。
    風入丹田，穿三魂六竅，穩固精神，使之不受大道壓迫而亡。
    陰火入體，貫穿四肢，煉化神魂。
    雷災既為天雷，是每進一階都要承受的雷劫。
    所謂九難，不過是磨練一個人的心智，堪破放下，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最終才能超脫天地。
    至於十劫……
    十劫過後，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永生永存。
    樓歆想著，平靜的搖了搖頭，片刻後，收斂思緒，淡然的看著葉玄觴。
    “既然知道，你也該明白，想要更進一步，心無牽掛，了卻情念，也是其中的一步，如今兩界之隔，你如何了無牽掛呢？心無執念？”葉玄觴眉頭微挑，眼眸幽幽的看著樓歆。
    樓歆沉默著，半晌都不曾搭理葉玄觴。
    微風帶著青草的氣息拂過，繚繞在樓歆鼻間，似有泌人心神的感覺。
    許久之後，樓歆笑了笑。
    “無法再進一步又如何？進了那一步又如何？”樓歆笑著很輕鬆，一點也不在意這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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