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那些人不再擔心自己弱小而被人任意欺淩，可以好好專注修煉。
    憂的是，曾經那些為增長修為，而不折手段的人，他天道對他們的懲罰，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而時時刻刻陷入恐懼之中。
    不過，無論那些人如想，如何擔憂，樓歆也不再管，定下新的秩序後，她便將卷軸收了回去，轉身看向殘雪。
    “殘雪，我們走吧。”樓歆笑著道。
    “這麽快就走？不同他們道個別？”殘雪愣了一下，“一聲不響就走，隻怕到時候那個叫乘月的小姑娘要哭鼻子了。”
    “她有她的路要走，往後的路我幫不了她，她也得學會獨立。”樓歆淡淡說道。
    有如今這個秩序約束眾生，隻要乘月肯努力，她也能走到這一步。
    “也好，我離開那麽久，也有些懷念那些老朋友了。”殘雪眉頭一挑，笑著說道。
    話音一落，他便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樓歆的識海裏。
    “的確。”樓歆唇角勾了勾，“我們不能讓那些老朋友久等。”
    說著，她周身靈力忽然向外傾瀉，刹時，天空中烏雲密布，滾滾天雷正在醞釀。
    這一異象再次震驚整個修真界的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渡劫飛升的雷劫。
    上一位飛升成功的還是玄天宗的孤月尊上，如今不知道又是誰有這麽好的運氣，一時間很多人便去探查消息。
    淩雲峰上的雷劫，在雷雲凝聚的那瞬間，便已經驚動宗主他們。
    在確定雷劫是在淩雲峰上時，流光宗主是說不出的震驚和複雜。
    他知道樓歆的機遇不簡單，也知道她很快就會離開，隻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
    想想剛才誕生的新秩序，他所有的情緒，最後隻化成一聲輕歎。
    看著已經凝聚成型的雷劫，樓歆淡然的迎了上去。
    隻是雷劫快要落下來時，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慢慢的變弱，又在樓歆淡淡的一瞥下，又恢複最初的威力。
    樓歆懸浮在半空，任由那些雷劫落在她身上，洶湧的雷劫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轉瞬間，那傷痕又愈合。
    “樓歆，以你現在能力還說，應該不用受這個罪就能去上界了，為何還要……”殘雪疑惑的聲音從樓歆的腦海裏響起。
    他剛才清楚的感應的，雷劫對樓歆的畏懼，然後削弱自己的威力，可又在樓歆的威脅下，變回正常雷劫。
    所以他不懂，樓歆為何要受這個罪。
    雖然說，下界的修士飛升雷劫是必須要親自扛下，因為這天雷之力蘊含法則，經過天雷的淬煉，將原本的靈力轉化為仙力，才有可能開啟天路。
    但如今的樓歆卻完全不需要，她可以自由的轉化自己的力量。
    “如今我這具軀體還不夠強悍，想要淬煉淬煉。”樓歆淡淡說道，“而且，我也不想搞特殊，讓某些人注意到我的不同。”
    樓歆說著，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殘雪一噎，憋了許久，終於擠出一句話，“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尋常修士，都是希望自己的雷劫越輕越好，最好是不用渡雷劫。
    畢竟雷劫越難，風險越高，誰也不願意努力了一輩子，就差臨門一腳，卻因為雷劫的緣故而煙消雲散。
    隻是啊……
    他們怕是不知道最後的飛升雷劫的重要性……
    殘雪想著，忍不住嗤笑一聲，隨後又繼續注視著樓歆。
    她倒是與旁人不同，一次又一次利用雷劫強固自己修為，不然就是利用雷劫淬體重塑。
    看著那雷劫將樓歆劈得皮開肉綻，又一瞬間愈合，殘雪也隻能無奈地看著。
    隨著那天雷的落下，樓歆感覺自己腦海裏那遙遠記憶越來越清晰，思緒也漸漸飛遠，好像她不曾遠離那些的生活。
    察覺到樓歆情緒的波動，殘雪猛的一驚，剛想開口提醒她，卻感到有股力量束縛他，斷了他與樓歆的聯係，使得他無法和樓歆溝通。
    殘雪神色複雜，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威壓。
    天道威壓！
    這是天道對她的考驗嗎？
    樓歆眼眸微眯，看著忽然出現的三道身影，他們朝著她招手，親切的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父母和弟弟……
    對於這三個人，她沒有半點感情，亦無半點憎恨。
    看著他們，就好像一個陌生人。
    樓歆心底不曾掀起一絲波瀾，她隻是靜靜看著他們，任由他們怎麽呼喚，也不曾回應過。
    直到那忽然冒出來的火焰將他們吞噬掉，樓歆也沒有半點反應。
    待他們消失後，又有四個人向她走來，看著他們，樓歆忽然勾唇一笑。
    這是她的養父母一家……
    這點考驗是不是太過於無趣了，樓歆莫名的想著。
    以親情來考驗她？考驗什麽？看她似乎執念於親情？
    想到這個可能，樓歆忍不住笑出聲來。
    用她最不在乎的東西考驗她，這天道似乎越來越傻了。
    念頭剛起，那四道身影就頃刻間煙消雲散。
    隨之迷霧控製四周，隻見那迷霧中緩緩走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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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模糊的身影，樓歆有一陣的恍惚。
    “隊……”
    樓歆剛想喚一聲，隻是話剛到嘴邊，那白霧變消失無影無蹤，隻剩下那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是看到人後，樓歆也瞬間回神，冷冷的看著那道身影向她走來。
    走到樓歆麵前後，他停下腳步，眼裏洋溢著喜悅。
    “樓歆，任務完成得很出色，明天的表彰大會你一定要來！”來人大笑著說道。
    樓歆眉頭一挑，眼裏多了幾分興趣。
    “天道，你怕是忘了，沒有樓歆，從頭到尾都沒叫樓歆的，隻有破曉。”樓歆神色嚴肅，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你這些考驗是為什麽？”
    親情的執念？功名利祿的貪圖？
    就拿這個來考驗她？看不起誰呢！
    樓歆的話語一落，那人便忽然消失，轉瞬間，樓歆便置身與虛空之中。
    寂靜的虛空上，忽然傳來飄渺的聲音，“你說從來沒有樓歆，那你是誰？”
    “我就是我，樓歆也好，破曉也罷，我隻是我。”樓歆一臉正色的道。
    “那你究竟是誰？樓歆？破曉？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
    樓歆眉頭一挑，眼裏趣味越濃，“按你意思來說，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咯？”
    “我是天道。”那聲音裏似乎帶著幾分不滿。
    樓歆聞言，目光一閃。
    “你怎麽證明你是天道？”樓歆忽然笑著問道，“我不是樓歆，那你為什就是天道？”
    “親情左右不了你，名利絆不住你，但這個，你能抵擋得住嗎？”那聲音顧左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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