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劍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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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間潮濕陰冷的牢房裏,赤蓮緩緩站起身,一邊提起褲子,一邊審視著剛被蹂躪過的年輕女子,滿意的說道: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確實嫩。”
那女子蜷縮在地,眼神空洞,白嫩的肌膚遍布淤痕。
赤蓮說完,扭頭看向身後排起長隊的地宗弟子們,嘿了一聲:
“瞧把你們急的,行了,隨你們折騰吧,記得留一命,來日方長。”
穿著道衣的弟子們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滿臉陰邪:
“多謝赤蓮師叔,多謝赤蓮師叔。
“我們一定會好好疼愛小美人。”
赤蓮道長整理衣冠,不去看被弟子們圍住的女子,走出了牢門。
地宗張揚人性中的惡念,但不同的人,側重點也不同。
赤蓮道長以**為主,喜歡奸淫良家,並享受她們的絕望和哀求,反倒對殺戮和酷刑不熱衷。
赤蓮道長穿過廊道,來到獄卒們休息的房間,招來一位弟子,問道:
“近日可有物色到姿容出彩的女子?”
弟子冷笑道:
“有那麽幾個.........”
當即把手底下弟子挑中的美人逐一稟告給赤蓮道長,比如某某的妻子,某某的女兒.........
“隻是他們都已臣服,投效雲州軍,不方便明著搶他們的女人。”
赤蓮道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幾個女人而已,他們會懂得怎麽取舍。若不識抬舉,便把他們全家關進地牢。地牢裏每天都在死人,總得補充新人嘛。
“要麽把妻女送進來,要麽一起進來看貧道怎麽玩弄他們的女眷。”
說著說著,他眼裏的**愈發熾烈,似乎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至於雲州軍方麵,赤蓮根本不擔心,誰會為了區區幾個小人物與地宗叫板?
真當道首這樣的二品強者是吃素的?
便是那許平峰,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因為這是拉攏地宗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那弟子聽完,頓時紅光滿麵,猙笑道:
“弟子早就看中一個小美人了,今日就帶回來,讓赤蓮師叔享用。”
當然,赤蓮師叔享用後,就輪到他們來享用了。
赤蓮道長“嗯”一聲,端起茶盞正要再喝一口,突然察覺到眼前的弟子,雙眸瞬間空洞,而後毫無征兆的抽出背在身後的劍,朝自己胸口刺來。
同一時間,手裏滾燙的茶水自行潑出,澆在他臉上。
領口、腰帶、紛紛叛變,前者驟然收緊,試圖勒死他。後者散開,將他捆在椅子上,束縛行動。
桌上的茶盞翻飛而起,貼在赤蓮道長胸口,準確的接住了弟子刺來的劍。
道門七品——食氣!
能操縱身邊一切物品,化為己用,比武夫的以氣禦物更加精妙。
擋住弟子的襲擊後,赤蓮道長頭頂浮現一顆烏光燦燦的“金丹”,烏光照射之下,叛變的衣服紛紛失去靈性。
盡管地宗妖道已經墮落,但金丹本身的能力並沒有改變,甚至比道門正統金丹要強,因為它還附帶一定的墮落之力。
赤蓮道長掌心按在弟子胸口,輕輕發力,“砰”的一聲,那名弟子撞在牆壁上,昏死過去。
這時,兩道虛幻的人影穿牆而入,分別是身穿道衣的俊美年輕人;穿輕甲負猩紅披風的妙齡女子。
天宗臥龍雛鳳!
這是他們的元嬰。
闖入房間後,李妙真和李靈素同時張嘴,吐出兩顆金燦燦的金丹,以玉石俱焚之勢撞向赤蓮的“金丹”。
轟!
混亂的精神力席卷整個地牢,震的外頭的犯人、地宗弟子意識錯亂。
赤蓮道長元神受到震蕩,短暫眩暈。
就在此時,牆壁再次“轟隆”一聲,一道覆蓋金光的身影撞破牆壁闖入房間。
趁著赤蓮元神震蕩之際,恒遠大師快速貼身,一拳打在丹田,一拳打在胸口,一拳打在麵門,赤蓮道長的肉身瞬間爆裂,鮮血和肉塊濺滿牆壁。
對於武僧和武夫來說,隻要能近身,其他體係的同階高手就是紙老虎,不堪一擊。
赤蓮道長的元嬰遁出,顧不上憤怒,張嘴發出無聲的尖叫。
黏稠漆黑的元嬰之力將房間填滿,腐蝕著在場的三位四品高手。
趁著李靈素李妙真和恒遠對抗墮落之力的腐蝕,赤蓮道長拔空而起,欲衝出地牢。
逃離此處,他就安全了。
外頭有黑蓮道首,有一眾同門。
“咻!”
突然,一道雪亮的劍光從恒遠撞塌的牆洞中射來,明明是有實體的劍,卻把虛幻的元嬰釘在牆上。
人宗心劍,心斬靈魂!
赤蓮道長臉色猙獰的嘶吼中,元嬰寸寸消融,灰飛煙滅。
所有的不甘和憤怒,戛然而止。
一名四品強者,不到十息,便被格殺當場。
解決完赤蓮,李妙真語速極快,道:
“恒遠大師,你負責清場,地牢裏的所有地宗妖道,一個不留。”
宛如一尊金身的恒遠雙手合十,念誦佛號:
“一個不留!”
他沒有表情的轉身,離開房間,走向潮濕的廊道。
金剛怒目!
地牢之外,提刑按察使司。
一道道絢彩斑斕的功德之力降臨,凝成金蓮道長的身影。
“黑蓮,到我們清算的時候了。”金蓮道長高聲道。
衙門深處,漆黑汙濁的氣息升騰而起,於空中化作一朵綻放的黑蓮,蓮台中央,站著一位流淌著漆黑黏稠液體的人形。
整個提刑按察使司,便被絢彩斑駁的功德之力,和汙穢渾濁的墮落之力填滿,兩道氣界彼此抗拒,涇渭分明。
他有何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森然的俯視著不遠處的金蓮:
“金蓮,就憑你,還有天地會裏的幾條小雜魚?”
話音落下,兩股對抗的氣界之上,出現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形。
他屈指點在眉心,語氣低沉道:
“還有我!”
嗤~腦後熾烈的火環燃起,金漆瞬間覆蓋全身,可怕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
“佛門金剛?”
黑蓮注意力頓時被他吸引。
“不!”阿蘇羅再次敲打眉心,腦後火環收斂,一輪絢麗光輪亮起,他嘴角一挑:
“是羅漢!”
“不可能!”
黑蓮氣息劇烈波動,發出難以置信的咆哮。
..........
潯州城外!
寇陽州吐出一口刀氣,融於浩浩蕩蕩的刀群中,刹那間,每一把刀都被賦予了可怕的力量,它們彼此呼應,彼此融合,渾然一體。
刀群滾動,呈螺旋狀“刺”向伽羅樹菩薩。
而在螺旋的中心,是一把雪亮的長劍,洛玉衡的心劍!
洛玉衡的選擇,充分展現出她的智慧。
想真實有效的對伽羅樹造成傷害,武夫的手段很有限,心劍對這位菩薩的殺傷力,甚至要超過監正的攻擊。
元神領域裏,道門和巫師才是主宰。
洛玉衡或許沒有監正強大,但對元神的打擊,監正也不如她,這是體係不同所造成的差距。
伽羅樹菩薩立於空中,雙手結印,身後的不動明王法相,也隨之結印。
不動明王法相唯一的弊端是,施展法術時,本體必須保持不動。
嗡!
空間褶皺瞬間被撫平,伽羅樹菩薩身周三十丈範圍,變成一潭死水,連一絲風都沒有。
無形無質的空間,化作最堅不可摧的牢籠。
叮叮叮........螺旋狀的刀陣擊撞在凝固的虛空中,濺起刺目的火星,一把把刀折斷,鐵片宛如暴雨,朝四麵八方濺射。
雙方的將士屏息凝神的望著這一幕,大氣不敢喘。
能親眼目睹如此神跡,是他們的造化。
另外,這場攻與防的較量結果,直接關於到雙方的士氣。
寇陽州再次吐出一口刀氣,附加於刀陣,並掌如刀,朝前邁出一步,遞出掌刀。
刀陣瞬間加快翻滾速度,猶如電鑽,硬生生的鑽破凝固的空間,朝前挺進了三尺。
叮叮叮!
“鑽頭”與空間壁壘交界出,亮起灼灼的紅光,那是一把把紅如烙鐵的刀。
它們繼而碎成灼熱的鐵塊,拋向空中,濺在地麵。
老匹夫已是麵目猙獰,臉頰肌肉抖動,額角青筋暴起,掌刀微微發抖。
老夫斬不破金剛法相,斬不破不動明王,但若是連區區一道法術壁壘都破不開,便白瞎了六百年的修為..........寇陽州身軀宛如瓷器,寸寸開裂,鮮血長流。
他的氣勢卻層層拔高,前所未有的強盛!
“開!”
刀陣像是陷入狂暴,不顧一切的衝擊著空間壁壘。
六尺,一丈,三丈,十丈,二十丈,三十丈.........堅不可摧的空間壁壘破碎,周遭的氣流像是堵塞許久的積水,瘋狂湧入其中,掀起一陣強風。
叮叮叮!
剩餘的刀劈砍在不動明王法相上,隻能擊撞起可憐的火星。
但真正的殺招,緊隨而至。
那柄融入了洛玉衡陽神的鐵劍,刺在了不動明王眉心。
“叮!”
鐵劍翻轉著衝天拋飛,洛玉衡陽神震出鐵劍。
伽羅樹菩薩不怒自威的雙眼,出現一刹那的空洞,進入短暫的暈眩。
他身後的不動明王法相,僵硬不動。
恰在此時,蓄力已久的許七安,斬出了人生中最巔峰的一劍。
這一劍,融入了各種法術,以大奉第一神器鎮國劍為載體,目標是金剛法相。
天地間,黃澄澄的劍光一閃而逝,下一刻,便貼在了金剛法相的胸口。
金剛法相的十二雙手臂做合握姿態,但它不像“不動明王”法相一般,能禁錮空間。
因此無法抵禦“玉碎”無法躲避,不可阻攔的特性。
轟!
此方天地瞬間沸騰,五行之力紊亂,空間劇烈震蕩,瀕臨崩潰。
城頭的守軍紛紛低頭匍匐,借助城牆抵擋肆虐的靈力亂流,遠處的雲州軍則陷入混亂,人仰馬翻,陣型不穩。
好在他們雖然沒有城牆作為掩護,但距離夠遠,不然就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呼,呼.........”
許七安拄著劍,大口喘息。
前方半空中,伽羅樹菩薩寂然而立,不動明王法相毫發無損,但金剛法相胸膛遍布裂痕,鎮國劍獨有的特性,讓他無法短時間內修補金剛法相。
裂痕持續擴大,金剛法相一寸寸崩解,化作碎光消散。
“哢擦......”
許七安胸口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玉碎把力量返還給他了。
二品武夫強大的自愈力修補著傷口,眨眼間便恢複如初,除了力量耗損,導致體力下滑,沒有任何後遺症。
“吼!”
潯州城頭,數千名守軍齊齊狂吼。
強大的自信在每一位守軍心裏滋生,場中拄劍而立的青衣身影,便如不可撼動的鎮國之柱。
至此,監正隕落,青州失守的陰雲,徹底在眾守軍心裏煙消雲散。
他們重燃了勝利的信念。
蠱族要是有如此強大的領袖,整個南疆都是他們的.........城頭,一部分蠱族戰士看到崇敬的望著那道背影,沒來由的嫉妒起周圍的大奉士卒。
由於蠱神力量有限,且無法直接吸收,蠱族高手也無法像蠱獸一樣,直接容納蠱神之力,這大大遏製了超凡的誕生。
蠱族幾乎很少有二品強者,一品更是沒有希望。
三品的首領雖能穩步誕生,卻時常死於極淵裏爬出來的超凡蠱獸。
像許七安這樣的人物,蠱族曆史上並不多見。
相比起氣勢如虹的潯州守軍,遠處的雲州軍陷入沉默。
姬玄怔怔的望著許七安,腦海裏反複閃過一個念頭:
無法匹敵!
他因為這個不爭的事實,心裏湧起滔天的妒火和憤怒。
“我九死一生才晉升三品,費盡心機,借助戰亂凝成血丹,將修為推到三品中期,再想精進,血丹效果已然不大..........即使做到了這一步,依舊無法追趕他的腳步,憑什麽,憑什麽!?”
憤怒和嫉妒險些摧毀他的理智。
此戰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距離許七安很近,姓許的體內有封魔釘,修為無法寸進,而自己一路晉升,此消彼長之下,曾經可望不可及的敵人,早已沒有了優勢。
直到現在,見到了那讓人戰栗的一劍,斬破金剛法相的一劍。
姬玄再次體會到了無力感,雍州城外的那種無力感。
場內唯一沒有被情緒左右的是許平峰,他腳下的圓陣,毫無征兆的擴散。
在許七安、洛玉衡和寇陽州消耗劇烈,雙方將士回味剛才戰鬥之際,與青銅法器配套的陣法,迅速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雙方超凡強者籠罩在內。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青銅圓盤表層浮現清光構建的傳送陣,下一刻,傳送陣吞噬了圓盤,把它送到數十裏外的高空。
孫玄機嗤笑一聲。
許七安緩緩勾起嘴角:
“許平峰,想複刻對付監正的手法對付我們?
“你的智慧讓人失望。”
監正再怎麽強大,也是孤身一人,手段有限。
而他們裏,有武夫,有道門,有術士,有儒家,還有準三品的七絕蠱。
手段之花裏胡哨,豈是區區監正能比?
即使他們任何一人都會被監正吊打,但數量是可以彌補質量的,各大體係各有特點,彼此配合,絕對比一個監正要難對付。
許平峰看著長子嘲笑的目光,嘴角終於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