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是殷嬌掌控番天印，她能不能夠打死火靈聖母呢？”

    龍吉望著我，“這你可難住我了。不過，殷嬌用番天印打過你對吧？你覺得你比火靈更強嗎？”

    “沒覺得啊！”我說。

    我又問龍吉：“後天的評聘大會，要評聘誰啊？”

    “不知道。”她搖搖頭，“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

    我們正說話間，太乙轉了回來。“哪吒，你得搬家啦！”

    “怎麽啦？師傅，我闖禍了？”

    太乙一愣，“沒有啊！你何出此言？”他看著我們倆狐疑的眼神，突然笑出聲來。

    “哪吒，你想多了！一來是因為你病體未愈，需要此處濃鬱的靈氣滋養。才特許你在此居住。現在你既已康複，就不宜再享用此特權。二來則是近日有幾位貴客到訪……”

    我插嘴問道：“是讓我給他們讓地方是吧？”

    太乙笑道：“當然不是。好幾位貴賓，怎麽會差你這一間洞府？而是明天，在評聘大會之前，院長要召集一個重要的內部會議。你離院長的洞府這麽近……”

    “怕我偷聽是吧！”我脫口而出，“那我可得趕緊搬走。”憑我的耳力，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可真是沒準的事。我也不好說讓他們下禁製啊！

    龍吉聞言說道：“那就讓妹妹住到我那裏去吧！”

    沒等我說話，太乙搖了搖頭。“學院已經給哪吒安排了住處，與住學院的三代弟子在同一層。哪吒還是先到那裏去住兩天，後天好與別的三代弟子一同去開會。”

    太乙老師沒有說更多的話，但我和龍吉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乙老師給我送來一套素色衫褲，讓我穿上。

    平時作戰的時候，我都是穿露腿的戰衣，其它時候也是穿裙袍或者紗衣。好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把腿給藏起來。

    從頂層離開的時候，我四下眺望。西麵依然是天水傾瀉而下的瑤池，而東麵，我突然發覺與瑤池差不多距離的雲端，有一處與不遠處的聖女苑十分相似的宮苑。

    那裏本來應該是玉珠峰的方向吧！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邊隻有一片雲海，空無一物的啊！當時我還奇怪，玉珠峰本來看起來比玉虛峰要高，為什麽到上麵就看不見了呢？

    “師傅，”我問，“那是哪裏啊？”

    太乙看了一眼，“那是玉珠聖女苑。”

    “我以前怎麽沒有看到？”我問。

    “那是因為你靈力不夠。”他隨口答道。

    “那是給誰住的啊？”我問。

    太乙沒有回答。龍吉在旁邊酸酸地說：“不知道又是給哪個被貶下凡的天女準備的呢！”

    我看著她，“姐姐，一共有幾個天女啊？”

    龍吉撇撇嘴，反問道：“我怎麽會知道？”

    給我安排的新洞府在廣場的一側，最上層是學院教授的洞府，然後是學院其他的教員和二代弟子，再下麵是三代和四代弟子。

    我的洞府比前麵住的那個小得多，比我在乾元山的那個也要小。但我並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因為在我這一層中，我這個洞府幾乎是最大的。而且我隨身隻帶了一些衣物，房間裏空蕩蕩的，太大了也沒有用。

    在這裏，幾乎沒有見到一張我熟悉的麵孔。我認識的二代、三代和四代弟子，不是在前麵的戰役中死了，就是跟隨薑尚在軍中。隻有我在這裏養尊處優。

    “哪吒師叔。”我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立刻轉回身去，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女子，身穿深衣裙袍。不過，裙幅下麵卻沒有腳！

    沫兒？這不是四年前我在普陀山剛剛截去雙腿時隨慈航探望的那個漁家女沫兒麽？她怎麽在這裏？

    而且她叫我“師叔”，她是……龍女的弟子？

    “沫兒。”我走上前，攬住她的腰。她的身體一晃，可見還不能很好地操控漂浮腰帶。

    我急忙抱緊她，拖住她下麵光禿禿的臀部，把她抱進洞中。

    “師叔，你的腿長出來啦？”沫兒問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當初慈航可是拿我去鼓勵沫兒的。

    “沫兒，在這裏生活還方便麽？”我問。

    “方便啊！”沫兒回答，“龍女師傅教會我用飄浮腰帶，到哪都可以用飄的，再也不用用手一點一點撐過去了。比有腿時還要方便呢！”

    當晚，我睡在自己房中。夜深人靜，躺在不冷不熱的石床之上，我卻難以入睡。

    昏昏沉沉之中，我似乎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雲霄姐姐。玉清院長不是說，要把她先在麒麟崖下麵壓一百年再說。麒麟崖在哪？雲霄還在那裏嗎？

    兩天過後，一大早白鶴童子來招呼眾人前往平台之上。我被安排在三代弟子打頭的位置。主席台上已經有燃燈副院長、赤精子、太乙、靈寶、文殊五位內院教授及雲中子就坐，中間還有幾個空座。

    會議的規模感覺似乎還不如我七年前成為內院弟子時那次大。不過隨著玉清院長領著幾位貴客到來，現場氣氛馬上高漲起來。

    燃燈與其他教授急忙起身相迎。其他門人也都呼啦啦全體起立。

    我一看，這裏麵有須彌山大雷音學院準提副院長，西昆侖度厄大師，陸壓大師，三清學院總部玄都教授……

    其他幾人我都見過，隻有度厄大師我是頭一回見到，所以專門留意了一下。果然儀表堂堂，不同凡響。

    眾人落座之後，玉清與幾位貴賓坐而論道。玉清所講，基本還是在碧遊宮中聽上清院長講的那些，什麽“有，名萬物之母……上士聞道……”之類。

    準提教授所講則是梵文。好歹我在慈航那裏讀過一個月的梵文經典，還能聽懂一些。至於身邊的大多數人，則是一頭霧水。

    隨後，度厄、陸壓、玄都、燃燈先後發言，但都說話不多，看起來甘當陪襯。

    論道結束，玉清朗聲說道：“準提院長，兩位大師，玄都教授都是本院的理事。昨天，我們在這裏召開理事會，商量了兩件大事。燃燈副院長，你來向大家公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