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〇五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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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弘翊回到家中,一連幾天腦子裏都在想著白術提出來的那個疑問。關於九魂丹,關於他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這些問題全都是迫在眉睫需要弄清楚搞明白的,可是現如今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思維和心情,似乎完全都在白術的掌握之中,白術這女人的手隨便往哪裏指,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哪裏動。
    這樣的惟命是從雖然並不是很明顯,卻好像是魔障一樣,如影隨形。此刻弘翊本來是在自己書房裏頭寫著奏折,寫著寫著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筆。因為他的思緒,不自覺又往那兩件事上飄了。
    九魂丹,自己的功夫。
    “……爺,您又走神了。”
    突然,站在一旁給他磨墨的阿博塞吭聲了。他輕輕將弘翊手下那本已經汙了的奏折移開,然後又展開一張嶄新的宣紙在弘翊麵前。因為今天並不是這麽一回他做這樣的動作,所以顯得格外熟練。
    弘翊有些發愣地看著又變成一片空白的折子,忽然歎了一口氣,便將毛筆放在一邊,自己則負手走到窗前。看樣子,是不想寫,也寫不下去了。
    “……爺可還是在想著昨晚上的事情?”
    阿博塞看了看左右,發現四周沒人,這才敢小聲提了這麽一句。整句話裏頭,就連白術的名字都沒出現過,甚至是關於這個女人的描述也沒出現過。當然,依照弘翊謹慎的性子,也不會讓阿博塞有知道白術到底是誰的機會。不然哪一天,他的這個死心塌地的跟班鬼迷心竅了,到時候有可能陷入欺君勾結亂黨之禍的人就不會是毅康,而是他自己了。
    弘翊聽到阿博塞這麽問,並沒有出聲,眼睛依舊是目不轉睛地透過小窗盯著花園裏的景致瞧。好像瞧得久了,那些鸀葉上的花骨朵就能夠開出花來一樣。阿博塞見弘翊沒做聲,話到了嘴邊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就怕一個舀捏不穩當,沒有拍馬屁之心,也一巴掌拍到了馬腿上。到頭來,苦得還是自己。
    “昨天晚上,那個女人跟我說的話,你懂了幾分。”
    也不知道弘翊是怎麽想的,一轉過頭來問的就是這麽個要人命的問題。阿博塞往後退了幾步,腳一軟就跪到了地上,戰戰兢兢地等著弘翊的下半句。
    “奴才什麽都沒聽明白。真的什麽都沒明白。”
    阿博塞說的,也算是實話。雖然他跟著弘翊去會過幾次那個女人,可是每次都是遠遠地看著。然後兩個人一般都是過過招就算了,說的話阿博塞更是一句都沒聽明白,有時候甚至是一句都沒聽到。現在弘翊問他這麽一句話,也不知道是想要找個人商量,還是在試探他。不管是哪個,他都覺得自己沒這個命去擔。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明白了幾分,其中利害,你可聽出來了。”
    弘翊一皺眉,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把這個從小跟著自己屁股後頭伺候著自己的小隨從嚇成這樣。轉念一想,也情有可原。語氣自然就軟了些。
    “奴才……奴才覺得,那女子說的話,似乎有幾分蠱惑的味道。奴才雖然不懂她說的那些東西是什麽,又指的是什麽。可是奴才總覺得,這女人是故意說這些話,讓主子您去疑惑,讓主子您去自己找答案的。”
    阿博塞定了定神,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當時自己的感覺給描述了出來,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感覺準不準。總而言之在他眼中,白術就是一個魅惑人的妖女。而且這個妖女喜歡軟硬兼施,你喜歡甜的,她就甜得膩死你。你刀槍不入,她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功夫照樣可以撬開你堅硬的殼。就在回答弘翊的當兒,那女人突然回過頭來對他的神秘一笑,一下就晃過了阿博塞的腦子。讓他整個人頓時打了個寒戰,起伏不定的心,半天都沒辦法安靜下來。
    “……你先起來吧。”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給阿博塞一個能與他商談的機會,無非就是想聽聽當時這個唯一的旁觀者的看法。現下阿博塞這麽一說,反倒是點醒了他不少。可是不得不說,白術的這個局擺得太巧,剛開始是讓人霧裏看花,可是等到人想明白了的同時,又會讓人意識到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即便這是個圈套,你都不得不繼續按照她的套路走下去。除非,你是不想要這身好不容易激進得來的功夫了。
    弘翊皺了皺眉頭,發現自己在猶豫。他是在想,到底自己在乎什麽在乎得多些。當初到底自己是為了什麽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功夫突飛猛進的。好像一切從一開始都已經偏離了初衷,又好像一開始一切所謂的初衷都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弘翊站在那兒,沉默不語。就連阿博塞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他身邊都不知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主子,就算是現在諫言會有掉腦袋的危險,阿博塞見到弘翊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爺,不如咱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去見那位姑娘了吧。”
    阿博塞斟酌了下,還是打算稱呼那個女人尊敬一些。因為他看得出來,弘翊很在乎這個女人。即便這個女人如何算計又是如何讓人琢磨不透,弘翊都因為自己太過於在乎,而忽略了這一切。
    “為什麽。”
    弘翊回頭望了阿博塞一眼,見他正帶著一種滿是擔憂的表情望著自己。
    “難道你還怕,她把我吃了不成。”
    阿博塞還沒答話,弘翊就以一種嗤笑的神情把阿博塞要說的話給頂回了肚子裏。對於白術,他雖然也明白此人不可小覷。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軟肋在哪。也許阿博塞擔心他是情有可原的,因為隻有他一個人心知肚明,這個白術就是那個白夭夭。
    既然當初他可以想方設法地滅掉她的無雙會,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術就已經是敗給他一次,而且是一敗塗地。一定要用整整三年的時間才能夠恢複過來與他再來過。現下,他是不舍得讓白術再受傷害,才會聽之任之。白術的不安好心,他也是瞧得出來的,可是既然他所想要的東西,白術正好可以給他,那麽雙方當然可以保持一個合作的狀態。可是如果要是白術敢得寸進尺,越過了他的底線。他也隻好忍痛割愛,大不了這一次再周詳一些,斬斷白術的翅膀,然後再好好保護她的周全,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弘翊在與白術打賭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切。當這一切想好了的時候,他就有了無比的自信和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打交道。當然,這些他都不能和別人說,正如白術自己有些秘密,也不能讓最親近的人知道一樣。這樣互相持有對方的秘密又頗有默契地保持緘默的相處方式讓弘翊竟然覺得有些得意,一想到那個還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的毅康,他就想得意得放聲大笑。
    如果讓他知道,毅康在這失蹤的半年內,不僅是內力突飛猛進,而且還習得了一半的弱水劍法,甚至還知道了白術的身份的話。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麽自信。
    也許輸的最慘的那個,其實是他。
    “……爺。我看那位姑娘,就是會吃人。咱們,還是小心些好。”
    阿博塞見弘翊自己想著事情的時候,又無端端地笑了出來,心裏就覺得一陣詭異。他撇了撇嘴,知道這話題就要到此為止了,隻好一再以這麽個徒勞無用的勸解為句號。
    弘翊看了看他,似乎真的很開心。突然他站了起來,重重拍了拍阿博塞的肩膀。之前那些在他心中縈繞不去的陰霾,似乎因為這一段簡短的談話,一掃而光了。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放心吧。你主子,還沒有在誰的手上栽過跟頭呢。”
    說著,他便抬步走了出去。阿博塞一抬頭見主子出了書房,趕忙便跟了上去。
    “主子,您這是去哪兒?”
    “禮郡王府,練功房。”
    弘翊言簡意賅地答著,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是在說明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對待這件事情。
    “啊?”
    阿博塞愣了一下,不明白弘翊怎麽突然要到禮郡王的府上去,更不明白他為什麽自己王府的練功房不呆,一定要到別人府上的練功房裏。後來他突然想通了,這怕是主子是想要和毅康貝子切磋不成?
    阿博塞心裏一急,直覺覺得這件事情萬萬不可。
    “那,那主子,您的奏折,還沒寫完呢吧?”
    弘翊走在他前頭,步行如風。他不敢攔,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寫什麽?不寫了,解決了這件事情,才真正是了了我的一塊心病。”
    弘翊揮了揮手,隻要一想到又要和毅康對決,就覺得心裏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亢奮,讓他忍不住要咧嘴笑出來。看著這樣的弘翊,阿博塞心裏就一陣擔憂,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卻無力阻止。
    或許那個女人對弘翊下的套,從很早以前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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