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陰謀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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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戴璋被殺,仇恨的意識已起。賀聰他雙眼鷹隼灼然閃爍,一聲龍吟響徹,身軀一晃人影已騰空躍起。手中劍疾如閃電,頓時砍翻二個黑衣待從,人這時也躍出被圍的圈外。
西門榮業知道賀聰武功了的,本以為能和幾個待從困住賀聰,再以人多輪番戰他,便會大功告成。卻沒有料到,他的武功竟然能透過一把劍揮灑出來,仿若渾然天成,宛如神龍降世呼風喚雨,已到了絕顛玄奧至臻之境界。幾個人不但未能傷他其分毫,還失去二人。不由得內心一陣抽寒,好似一股無名恐懼襲腦。西門榮業此時有些氣急敗壞,大聲令道“快圍住他,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
此時西門榮業和賀聰兩人正好麵對麵,四目交錯,殺機迸現。兩人眼裏的目光同樣寒冷,冷得足以凍結一切生命。不同於西門榮業的霸道與冷酷,賀聰的目光則顯得異常清澈。二人出手速度帶動攻勢,劍鋒上的力道越發凶悍。
西門榮業狂吼一聲,手中長劍帶著刺耳的破空尖嘯,卷起一片腥風血雨,如同毒龍出海,直刺賀聰心窩。劍勢狠辣霸道,力求一擊斃命。
賀聰身形微晃,不退反進。他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匹練銀虹,不閃不避,以攻對攻。劍鋒精準無比地點在西門榮業劍脊的七寸薄弱之處。一聲清脆刺耳的金鐵交鳴炸響,火星四濺。
西門榮業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順著劍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長劍幾乎脫手。他心中大駭,急忙撤劍回防。
賀聰的劍卻如附骨之疽,緊貼而上,劍光霍霍,招招不離西門榮業周身要害。劍鋒上的力道隨著他心中奔湧的仇恨越發凶悍淩厲,每一劍都帶著風雷之聲,仿佛要將眼前這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西門榮業被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隻能憑借深厚的內力和精妙的劍招勉力支撐,額角已滲出冷汗。他引以為傲的霸道劍法,在賀聰那融合了悲憤與極致冷靜的劍意麵前,竟顯得如此笨拙。
可那想西門燕兒卻大聲喝道“都住手吧!你們殺不了他,讓他去吧!”
所有的黑衣待從聽到西門燕兒所言急忙收起兵器,垂手立於一邊,似乎在默默的等待著什麽。
賀聰本想再搏殺,可想到戴璋所言‘一人死不足惜,為了更多的人你要活著!’於是也收手急向後退去。
西門燕兒這時卻對賀聰說道“賀小弟!今天我殺人也是迫不得已,常言道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我西門家與戴璋的恩怨,本與你無關,你可以逕自離去。我西門燕兒以人格擔保,絕不阻攔,也絕不會事後尋你麻煩。但是希望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還是你的姐姐,你也永遠是我的小弟!我等著你!”西門燕兒的聲音由弱漸漸變強,到最後又變為了嘶吼之音,滿臉怨恨的望著他。
賀聰聽到她的話不由地渾身顫抖,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知道這個女人在演戲,演給她的手下人看,演給她自己那扭曲的內心看,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戴璋的血還在冰冷的地麵上流淌,她竟能說出如此無恥之言。此時也無心與她糾纏,所有的憤怒、憎惡、鄙夷,最終隻化作兩個字來“無恥!”
西門燕兒一聽賀聰這樣說,全身的柔情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恨恨的說“賀聰!你來攪局也就算了,你還想壞我們大事,竟敢如此辱我!”她憤怒的語調越來越濃烈,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人也無法容忍。
賀聰知道多說無益,他最後冷冷地掃了一眼戴璋倒下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狀若瘋狂的西門燕兒和臉色鐵青的西門榮業,猛地一跺腳,轉身從後窗飛身而出,一路狂奔離開寺院。
賀聰才出了寺院,西門燕兒可也按奈不住了,她急忙跟了出去。殿外暗影沉沉,哪裏見有絲毫人蹤?這時天空仍是下著毛毛細雨,她無奈地獨自站在細雨中,她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時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有站在絲絲細雨中,任飄落的雨滴落在她紅色的衣裙上。
西門榮業看著賀聰就這樣在眼皮底下消失,臉上也露出無奈的表情。爾後又看了看地上戴璋冰冷的屍體和兩具隨從的屍首,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和更深的忌憚湧上心頭。他強壓怒火,沉聲道“燕兒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走吧。”
於是,一行人緩緩走出寺院。西門燕兒一直都沒有說話,仿佛還在回味剛才與賀聰離別的情景。
還是西門榮業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陰鬱“燕兒妹,你打算去哪裏?”
西門燕兒猛地抬起頭,雨水順著發梢流下,她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仿佛剛才的失魂落魄從未發生過。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回去找父親商議一下,這件事不能就此善罷甘休。必須從長計議,永絕後患!哥哥,你說呢?”
西門榮業眼中凶光一閃,重重地點頭說道“我也有此意,事情不做則罷,要做就要做徹底。賀聰此子,已成氣候,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盡早鏟除!否則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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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嗖’破空的聲音打斷了西門燕兒的思緒,夜空中,一個爆竹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出閃亮的光彩,聲音也在夜空中回蕩,這是西門家特有的一種聯絡方式。
西門燕兒和西門榮業同時臉色劇變,這個信號,非家族麵臨重大變故或父親親自召見,否則絕不會動用。“父親急召!”西門燕兒失聲道,臉上再無半點猶豫,“快!立刻趕回去”她猛地一夾馬腹,駿馬吃痛,長嘶一聲,率先衝入茫茫雨幕。西門榮業也急忙率眾跟上,一行人疾馳而去,將古寺的血腥和雨夜的冰冷遠遠拋在身後。
趕回去後,西門燕兒很快來到後山一處僻靜的地方,站在一大岩石下默默的等待著什麽。
“來啦!”一個五十歲老者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他身材不是特別的高,卻透露出一副威嚴之氣。本就在這極其僻靜中傳出如鬼魅般的聲音,讓細雨裏的僻靜更加可怖。
西門燕兒卻仿佛一點也不感覺可怕和恐怖感,她用極甜美的聲音回答道“父親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這幾天你跑到哪裏去了?”老者西門宏清麵露慍色說道。
“爹,你不要生氣了,女兒隻是出去散散心而嘛,”西門燕兒撒嬌道。
“哦!你這一散心可好,弄的我到處找你。你究竟去了哪裏?”老者西門宏清臉上的慍色還在,繼續說道。
“燕兒知道錯了!至於去了哪裏,幹了什麽這個暫時保密,我要在你五十大壽的時候再告訴你。”西門燕兒笑著說道。
西門宏清也是微微一笑,說道“好!我相信你,不過你這個小滑頭,到時候我看你還能怎麽說。”
“嗬嗬!父親,您五十大壽時,我定會有大大的驚喜送給你。”西門燕兒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麽樣的驚喜?”西門宏清也是哈哈一笑。
西門燕兒道“父親!我已將那畢琳,於得水和於在水他們抓到了。”
“哈哈!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不過我聽說這畢琳、於得水和於在水卻已被人救走,你又有何驚喜?”西門宏清又是哈哈一笑,他雙眼盯著西門燕兒看她還能說什麽。
“當然不是!這隻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畢琳、於得水和於在水他三人被救走,對我來說無關緊要,該得的東西我已得到,到時我定會給你一個驚喜。”西門燕兒笑道
“好!下一步?”西門宏清淡淡的說,然後詭異地一笑,對西門燕兒道“燕兒,把你的想法說給我聽聽。”
西門燕兒似感意外,臉上微現愕然。
西門宏清又道“你怕什麽?你僅說出你的部分想法。我想要你把都全部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西門燕兒於是嘿嘿的得意一笑,說道“父親!其實已不用多說了,你把五十大壽和武林大會安排在前後舉行,現在看來你的布局其實就是我的打算。先攪亂賀聰的心緒,對要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武林人士能拉的就拉,不能拉的就殺。對一般武林人物,仍然可魚目混珠,以假亂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完她縱聲狂笑,然後又說道“寧願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
“好、好!我就知道燕兒非他人可比。不過知者千慮,必有一失。所以你也不要太小看賀聰了,不要以為他還是以前的賀聰,現在的他你已經握不住了。”說著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等我恢複功力後,收拾這小子也許不會太吃力。我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所以現在我還不宜出麵,有些事情你可要小心些。另外江湖上可不隻有一個賀聰,那些個所為的正派,個個都是老狐狸,他們有些人的功力比賀聰那個小子還要可怕,所以萬萬不可大意。
“父親說的是,賀聰現在還是個少年,一定不能讓他成了氣候,到時候要讓他在父親麵前乖乖的俯首稱臣!”西門燕兒恭敬的回答著。
西門宏清桀桀怪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既然要做事,那不隻是要達到目的,還要不擇手段。”
西門燕兒冷冷道“父親!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西門宏清也陰陰一笑道“獨霸武林!”
西門燕兒又冷冷道“父親!想不到你的目標遠大。但是你剛才說的知者千慮,必有一失。所有的環節都要在你掌握中才行。”
西門宏清狂笑兩聲道“說的好!說的好!不過,這些目標均出自我的智囊團。”他得意的看了西門燕兒一眼,續道“這次武林大會後,我要當著天下群豪言明,西門家才是武林正統,所有武林人士都要歸順才是正路。哈哈!但為了到時給你個意外的驚喜,不妨暫賣一下關子!”
西門燕兒對父親這個‘關子’,確實是疑懷難釋,但又百思不解,隻是哼了一聲,便閉口不言。
武林大會,江湖中的各路高手必然會一齊前來,對西門來說可是滅掉這些門派的大好時機。到那時,武林盟主的爭奪已是塵埃落定。就算賀聰再有天大的本事,一人也是孤掌難鳴。憑他個人的實力,也不可能來對抗整個西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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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穩妥起見,西門大員外西門宏清令西門大公子去鎮守攬月樓。同進也把得力人手派到各地。當然,西門宏清還有另外打算,如果再不行的話,還有兩道殺手鐧用來對付賀聰。當然做為老謀深算的西門宏清,他是絕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
說起這西門大員外西門宏清確也不一般,他經年累月笑口常開,看起來為人豪邁,但為人陰險專工心計。他個性容易趨向善惡兩極化,再加上練就陰毒武學,行事乖張,甚而泯滅人性,功力越深越趨於變態殘酷至絕。當年師傅就曾說過他,太平時,人太平。亂世時,人亂世!他最大特點就是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喜好結交江湖異人,談論人際關係,睿智精明。過去曾在十年前金盆洗手,如今再度出山。所以座下食客號稱三千,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說他的武功與他的師哥浦天霸相比,那可就差了一截。當年他二人在一起練功,進境神速,師傅對他二人也委實喜愛。
本來說好要傳授他二人‘黑鷹神功’,可是‘黑鷹神功’隻傳授到一半時,不知何故,師傅就不再傳授於他,而是單獨傳授給浦天霸。並把比‘黑鷹神功’還要高上一層的‘飛鷹神功’的入門要訣,也都傾囊相授。
此後,師哥浦天霸不僅把‘黑鷹神功’的功夫練得出神人化,即使‘飛鷹神功’的神功,也稍具基礎。自然,這種武學中的上乘絕學,決非數月之功可以練就。即使天縱奇才,也得十年二十年的修為,方可臻人化境。
後來,師傅死後,西門宏清也悵傷歎然。不過一切卻是魔消道長,或者道消魔長,於因果循環,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後他千方百計盜取到‘飛鷹神功’秘籍便離開師門,是以練功告一段落。他便辭別師哥浦天霸,似是兩人都有‘吾道不孤’之感。從此後他便苦練‘黑鷹神功’。而後他又在‘黑鷹神功’的基礎上,加練‘飛鷹神功’。更讓人未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黑鷹神功’和‘飛鷹神功’的基礎上,創出新的‘飛鷹玄功’和‘飛鷹劍法’有時也稱西門劍法。
西門宏清初時在江湖上並不聲張,也是小心謹慎。對外做出一副假像,什麽武功也不練,終日與杜康為伴。所以江湖中人都以為他已放棄練武,過上清閑日子。
自從離開師門後西門宏清活的很好,很開心。因為他在江湖上有很多朋友。遇到許多事情往往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他的朋友都會幫他搞定。
這樣的人確實很危險,西門大員外西門宏清心裏也是很明白的。他知道他的命,往往是靠朋友掙來的。所以他很會,也很好地結交朋友。在他的生命中他認為朋友多了也就表示自己的路多,路也好走。
按說一個人做成這樣,也算是很滿足了,至少能夠享受到人生的快樂。可人心不足,既然能享受到這樣的人生快樂,那麽,還有什麽不能再享受的呢?可是社會不是這樣,說起來朋友多的人,自然仇人也不會少。因為幫助一個人往往就會得罪另一個人,甚至會得罪更多的人。至於有時候江湖上會出現其他的情仇,本身與他無關。可有人卻故意報上了他的名字,讓他也成了別人的仇人。
這些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些年來無盡的享受,讓他忘記了危險的存在。因為他根本沒有必要擔心自己,他身邊總是有四大高手保護他。再加上
他自已也有較高的武功,以及自身又穿的天蠶衣,讓他早就忘記了危險。加之功行精進,又覺得自已對所有事物胸中全部了然,終始有人要與自已為敵也不足為患。他知道有人對自已仇比海深,若不殺他,他要殺我,所以絕不能容敵手逃出掌下。他是這樣做的,也是這樣教的。對兒子西門榮業和女兒西門燕兒到也完全放心,因為他們繼承了自已的衣缽,西門家的大業也靠他二人來完成和繼承。
對於另一女兒西門喜兒則完全不同,她是送來之女,也不是自己骨血。但因她生得玉雪聰明可愛,遂讓她暫從已姓,取名‘西門喜兒’收為門中。這樁昔年隱事,外人不知根本,許多人仍以為她就是自己的所生骨肉。所以自已叮囑西門榮業和西門燕兒,定要千萬強忍實情,不可有所泄漏,否則會壞其大事。
再說這位西門喜兒人品極好,但命運太苦,必須對她特別注意保全。免得讓她知道實情,突然下手為全家及自己報仇雪恨,而埋下禍根,這也是不得不加以防範和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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