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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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宣喪膽,帳下這些由百姓組成的叛軍亦然如此,這些人順風無敵,但稍遇抵抗便喪失鬥誌,從而潰敗。
    果然,不知誰先大喊一聲“逃命”,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全軍皆高喊“逃命!”
    何曼將鐵棒掄圓,橫衝直撞,直奔闕宣殺去,四周叛軍見到袍澤死在其鐵棒之下的慘狀,大為震撼,所過之處紛紛避讓。
    一個不知兵,卻要領兵造反之人,其結局自行動的那一刻開始便已注定。
    “頂住,頂住!”
    騎在馬上依然隻會喊這兩個字的闕宣,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心驚肉跳,急忙四處察看,卻見一位絡腮大漢,手持粘著血肉的鐵棍,麵露凶惡,正向自己這邊殺來。
    麴義曾評價闕宣,有小聰明,但無大智慧,如今看來絲毫不差。
    何曼見闕宣墜馬躲過,哈哈一笑,同樣翻身下馬倒提鐵棍向其走去,眼神充滿戲謔。
    其實何曼更擅長步戰,如果可以選擇,何曼寧願不騎馬。
    闕宣早已沒有之前的氣勢,見到一步一步靠近的何曼,伸出右手拚命搖擺,說道:“汝休要過來,若能放吾一馬,必奏請天神佑之!”
    何曼見闕宣仍滿口胡言,疾走兩步來到近前,用鐵棍架在闕宣的肩膀之上,冷哼一聲道:“吾隻打一棒,若汝當真得天庇佑必安然無恙,乃放之,否則……嘿嘿……!”
    何曼並未說完,但笑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闕宣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鐵棍重量,心中哭喪,這等份量休說一棒,便是半棒砸在身上亦絕難活命。
    闕宣嚇得大哭,哀求不已,早知如此當初老老實實做個普通百姓,娶個婆娘生幾個崽兒豈不美哉?
    但世上萬般皆有,唯獨沒有後悔藥。
    何曼亦不願多做耽擱,看著闕宣咧嘴笑道:“童叟無欺,隻一棒!”
    話落早將鐵棍掄起,照著闕宣頭顱一棒砸下,快如閃電。
    “噗……!”
    紅白四濺,瓜碎……
    “呸……!”
    何曼被血水濺了一臉,朝地上唾了一口,一臉鄙視的說道:“假的!”
    隨即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便提著鐵棍向其他叛軍殺去。
    可憐闕宣,安安穩穩的生活不過,卻妄稱天命聚眾謀反,結果天子未能當成,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管承與何曼引兵將大部分叛軍俘虜,隨即一麵差人快馬加鞭去向張郃報信,一麵押解俘虜返回郯城。
    因為二人歸張郃統領,故先將戰報傳給張郃,再由張郃派人去向麴義報捷,這是規矩。
    越級報功,乃軍中大忌!
    ……
    下邳,華佗終於晝夜兼程趕來。
    此時陳登早已與陳矯從廣陵趕來下邳,聽聞華佗已到,急忙與徐盛趙昱到城門處迎接。
    華佗並未進城,而是直接去了城外安置患者的大營。
    當陳登幾人趕到大營之時,正見到華佗在營中查看患病之人。
    陳登幾人站在營門之前猶豫了一下,正在考慮進或是不進,隻聽華佗在營中說道:“瘟疫傷人,諸位不可進入!”
    幾人聽完便不再多說,隻站在營門之外靜靜等候。
    華佗一心撲在診視之上,瘟疫事大,早一日配出藥方,便可多挽救無數生命,而這也正是華佗所追求的。
    醫者,以治病救人為本!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而華佗依然在營中給逐個患者檢查,全神貫注,不為外事所擾。
    徐盛命士兵點燃火把,好為華佗照明。
    終於,華佗在檢查完最後一個患者之後,方輕輕鬆了一口氣,隨即向營門走來。
    陳登見到華佗出來,當先迎上,拱手說道:“元化先生辛苦!”
    其他幾人亦上前向華佗問禮,雖然華佗乃白身,但眾人對其卻恭敬有加。
    華佗笑著向眾人回禮,剛想說話,卻看著陳登麵露疑惑,伸手從士兵手取過火把,仔細打量陳登一番,眉頭微皺卻並未多說。
    眾人不知華佗何意,陳登亦是如此,問道:“莫非吾臉色有異乎?”
    華佗看著陳登,問道:“元龍今日可有心煩氣躁之感耶?”
    陳登知道華佗的本事,見其麵露凝重,心中咯噔一下,趕忙回道:“近月以來,卻總有躁意,而且易怒!”
    華佗又打量一番陳登,繼續問道:“元龍可喜生食河鮮?”
    陳登聽此臉上微微一笑,點頭回道:“獨愛生食之鮮美也!”
    華佗聽完歎息一聲,說道:“如此,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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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命休矣!”
    闕宣嚇得大叫一聲,亦顧不得狼狽與否,猛的在馬背上向旁邊撲去。
    “噗通……!”
    何曼乃黃巾出身,對於這種情況最熟悉不過,如今身份調轉,心中得意,加速催促戰馬殺向闕宣。
    闕宣眼見大勢已去,雖心有不甘,但卻無能為力,快速調轉馬頭準備逃命。
    可此時戰場早已混亂不堪,四處皆是逃命之人,互相擁擠踩踏,使得退路阻隔。
    而闕宣本就騎術不精,正努力駕馭戰馬卻聽背後一聲大喊:“逆賊,拿命來!”
    闕宣大驚,急忙扭頭向後看去,正見到何曼掄起鐵棍向自己砸來,鐵棍上仍有血水流淌,帶起一股腥風。
    “哈哈哈哈!”
    闕宣未謀反之前,隻為下邳一普通百姓,囫圇讀過兩年經書便膨脹起來,對於兵事一途全然不通,更別說上陣殺敵,此時早已六神無主,見到何曼向自己殺來,顫抖的喊道:“攔住此人,頂住,頂住啊!”
    “嘶律律……!”
    闕宣險險躲過何曼致命的一擊,但其坐騎卻被鐵棍砸中馬頸,一聲悲鳴,直接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這是一場純粹單方麵的屠殺,一方盔明甲亮裝備精良,一方雜亂不堪連兵器都不能人手一把。
    雙方剛一接觸,叛軍便成片的倒下,哀嚎不斷。
    管承與何曼所領乃久經沙場的青州兵,對上眼前這群烏合之眾,如狼入羊群,勢不可擋。
    雖然闕宣有兵萬餘,但數量上的優勢無法彌補質量上的劣勢,再加上無上將指揮調度,猶如散沙一般。
    此時的闕宣終於慌張起來,瞪圓雙眼,麵露驚詫,看著己方將士如稚童般任人砍殺,心生疑惑……先前攻打東海國時並不是這樣啊?
    何曼的兵器乃一根通體純黑的鐵棒,無鋒無棱,進攻大開大合,配以怪力,當真挨著死,碰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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