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超級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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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內氣向我爆湧而來,即便有強有弱,我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我使出萬劍歸宗,無數烈焰羽毛向著這些鋪天蓋地而來的內氣襲去,卻像是小石子丟在湖泊裏,除去驚起點點漣漪之外,根本沒有什麽作用。這些對我出手的人有成百上千個,後方還有無數人,我個人的力量太過於渺小。
連要離都沒法完全擋得住,特別是那幾個道相釋放出來的攻擊,他難以匹敵。
金蠶蠱這小家夥沉睡,此時也完全幫不上什麽忙。
源水甲胄才不過是下品仙器,品質太低,無疑也不可能將這些攻擊全都擋住。
除去幾位候主級強者外,還有太多太多渡劫期強者了。
這就是金城的底蘊。
顯然,在火國,候主級強者也遠遠不似它表麵上那麽稀少。
我期待著攝天塔大放神威,但是,這家夥卻是在我的丹田穴中紋絲不動,好似是睡著了似的。
剛剛認我為主的深綠色鼎似乎也是累了,在我巨闕穴中忽然間就沒了動靜。
我沒有任何依仗,此時此刻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
可我分神極限的實力如何夠看?
眼前這些人中間可有不少渡劫期強者,且不說那些候主級存在,就憑他們也足以將我轟成渣渣。即便珍、高莫離、要離都向著我衝來,我們也隻有被摧成灰灰的下場。我衝著他們喊:“走!”
我不想他們因為我而送命,陪著我在這裏死。
我曾遇到過許多次瀕臨死亡的絕境,但從未哪次,讓我這樣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果我麵對的隻是一個候主級強者,或許我都覺得自己還能僥幸活下去,但是,我現在麵對的卻是數位候主級、數十位甚至上百位渡劫期、無數分神期的瘋狂。他們想要斬殺我,奪走我的鼎,這讓我如何招架?
我的力量隻是杯水車薪。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高莫離他們卻仍舊沒有跑。
我忽然意識到,在生死關頭,在利益關口,任何身份背景都是空白的。
哪怕我現在高喊我是高禹前輩的徒弟,這些人就會放過我麽?
他們已全然被寶物給誘惑得紅了眼睛。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現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群瘋子,就算我是仙界最強悍之人的子侄,也同樣會被他們斬殺掉。
但我絕不願意就這樣任由他們斬殺。
我向來都是如此,有希望,拚!沒希望,拚也要拚出希望來!
我不要命的將內氣催發到極限,施展一氣化三清,然後瘋狂的接連施展霸天槍。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仍舊是在螳臂當車。
如果不是要離實力強悍,我們早就撐不住了。
其實隻是瞬息間,我就已經被震成重傷,接連數口鮮血從嘴裏噴湧出來。
要死了。
眼瞧著還有無數的分不清誰是誰的內氣湧向我來。我雖然不甘,但心裏還是明白,撐不住了。
不僅僅是我,連要離也隻有被轟出渣的份。
然而,就在這時,卻是倏的發生變化。
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隻覺得眼前的景色忽然凝固住了。那些分神期強者、渡劫期強者,還有夾雜在中間的候主級強者竟然在突然間全部被禁錮了似的,臉上的表情,乃至眼神都忽地僵化,就像是被美杜莎之眼給射到。
緊接著,這些景色在我眼前倏的變化。
當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再也看不到眼前有任何人了。
我就像是從夢境中忽然被驚醒過來,周圍的景色已截然大變。
忽地我旁邊有悠哉悠哉的聲音響起,“還好老頭子我來得快,要不然你小子幾個可就遭殃了。”
我回頭,看到珍、高莫離還有要離。而在他們的中間,是個留著山羊胡的猥瑣老頭子。
我驚呼:“山羊胡老……前輩!”
他捋著那幾根風騷且稀少的山羊胡微笑著,卻沒有丁點高人的氣息。或許是因為他在陌山城飄仙坊那次吃霸王餐把我給坑慘了的原因,以至於他現在在我腦子裏都仍然是個不良老頭的形象。即便他在極西海域展現強大的實力,也沒能將我對他的不良印象給抹去。
要離他們也都是滿臉驚訝,其中以要離驚訝得最為厲害。
他實力最高,想必最是明白山羊胡老頭的實力有多高。
我們現在根本就看不到金城在哪了,也就是說,山羊胡老頭不僅僅在那樣幾乎必死的情況下救了我們,而且在瞬間帶我們行了不知道多遠的路。我們感覺隻是瞬間,就像是坐車時看著路邊的風光帶一閃而逝那樣,但在這個瞬間,我們卻絕對已經離著金城有數百裏遠。
山羊胡老頭的速度太讓人驚訝了。
我很難相信這還是人類的速度。
怕是連高禹前輩都沒有他這麽強悍,這是我心裏這刻由衷生氣的直覺。甚至……連高漸離老前輩,怕莫也未必有這個山羊胡老頭的修為,因為,高漸離老前輩都沒有這個山羊胡老頭神秘。
高漸離老前輩我起碼還感覺見得到,摸得著的,這個山羊胡老頭卻是讓人沒有任何感覺。
這本來就是種值得考究的事情。
我腦子裏閃過諸般念頭,然後躬身對山羊胡老頭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雖然神秘不假,但的確救過我兩次了。這是實實在在的恩情,我得記著。
要離、高莫離則是滿是驚疑的打量著他。高莫離若有所思的模樣。
山羊胡老頭見我鞠躬,坦然受之,而後卻是笑眯眯,道:“把你剛剛得到的寶鼎與我瞧瞧。”
他就像是對小綿羊循循善誘著的大灰狼似的,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猥瑣。
我想起他在極西海域時要我給攝天塔給他看時的場景。
這個老頭簡直有雙狗鼻子,哪裏有寶貝,哪裏就有他。不過還好的是,他每次都被我捷足先登了。
雖然他剛剛救下我的命,將我從絕境之中帶離出來,但我還是問道:“前輩您真的隻是瞧瞧而已?”
麵子有多重要?
我可不願意因為麵子而失去剛剛才弄到手的寶鼎。
山羊胡老頭沒好氣的翻白眼,道:“老頭子我還能貪圖你的寶貝不成?”
我不置可否,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差點沒流哈喇子了嘛!
但是我還是嚐試著用神識溝通寶鼎。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更何況我還蒙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我總不能不給山羊胡老頭看的。我感覺得到,他對我沒有惡意。
可惜的是,我願意給他看,但寶鼎卻不給我麵子。任由我如何溝通,這寶鼎呆在我的巨闕穴中,卻是動也不動。
我隻能哭笑不得的對山羊胡老頭說道:“前輩……不是我不願意給您看,實在是……它不聽我使喚啊!”
這些神器牛則牛矣,但卻也太有個性了。我感覺體內又是多了個祖宗。
山羊胡老頭微微愕然,隨即,竟是忽地歎息起來。
這聲歎息,我不知道怎麽用言語來形容,仿佛含帶著無盡的惋惜。
我竟也跟著心裏有些沉重,已然明了,這個山羊胡老頭以前也肯定經曆過極為心傷的事情。
沒有經曆的人,發不出這樣的歎息聲。
隨即,他又問我:“那、那鼎身上,是有許多的花草樹木吧?”
他的聲音竟是有些發顫,我不知道為何。
我點點頭答道:“是的。”
他忽地抬頭看天,麵色凝重,“終究還是不如你啊……”
說罷,他的身形便忽地消失了。
憑空消失!
我知道他是走了,卻根本捕捉不到他離去的痕跡。
“前輩!”
我大聲呼喊。
他還沒有告訴我們,他這是把我們帶到哪裏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