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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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馮宇剛是個爽快人,我心裏也湧起豪氣來。難得的棋逢對手,我也樂得以槍法對決。
說完話,我心無旁騖,眼睛緊緊的盯著馮宇剛,還有他的槍。
他的槍法有其獨到的風格,而我也同樣如此。他的剛烈威猛,而我的則圓潤多變。
我修太極,太極之意已經融入到我的性格、理念、內氣和槍法裏。
他以力破巧,而我則是以巧禦力,現在比的就是我們誰的領悟更深。剛與柔本來就沒有孰強孰弱,隻看誰的道行深。
轉眼就是數百招了,我們兩的打鬥遠沒有其餘青石台上那麽石破天驚,但更為凶險。
在修為壓製到平級的狀態下,我們全憑招式,稍有疏忽就可能落敗。
沒有秘法,沒有技法,我們就這麽你來我往的打著。
台下的什麽聲音我都聽不大了,全神貫注。我期待再度進入到那種空靈狀態,以突破到融匯百川的意境層麵上去,但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以捕捉了,我遲遲都沒能進入到那麽狀態裏去。
上千招了。
其餘的青石台沒有什麽響動了,怕是都已經打完了,就剩下我和馮宇剛還在打。
陡然!
在兩把長槍互相碰撞的時候,我手中的長槍不堪重負,竟然在這時突然斷裂開來。
壞了!
我心裏想。
眼看著長槍上的道紋瞬間泯滅,且槍尖都飛了出去,我忙抽槍後退。
“嘿!”
馮宇剛吐氣開聲,趁勢上前兩步,長槍槍尖朝我胸口遞來。
情急之下,我腦子裏仿佛什麽都沒有了,全憑著本能在戰鬥。
沒有槍尖的槍可沒有他的槍那麽長了,而他這招,我又已經沒有時間再躲過去。
贏!
我要贏!
此刻我心裏在呐喊著。
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馮宇剛的槍捅過來,隻是稍稍側過身子,任其槍尖刺穿了我的肩膀。
同時,我沒有槍尖的槍也遞到了他的喉嚨處。在華國,這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以傷搏死。
馮宇剛僵住了,單手握著槍,稍稍低頭看我堪堪停在他喉嚨前的槍杆。
以我的內氣,若是想殺他,憑借力道也完全可以震碎他的喉嚨。
“嘶!”
隨即他猛地把槍抽了回去,讓我不禁痛哼出聲來。
肩膀處鮮血汩汩,金蠶蠱在我體內忙不迭的往那裏遊去,替我治療傷口。
馮宇剛仿佛並沒有失敗而有什麽不開心,隻是有些感慨道:“你贏了。”
我說:“我隻是耍了些小聰明而已。”
他說:“贏就是贏,再者,若是你的槍再好些,最後輸的還是我。”
我有些佩服他,拱手道:“多謝師兄承認。”
他灑然的點點頭,跳下來青石台去,到下麵才又回頭跟我說:“你是玄春殿的是吧?有時間我會再去找你切磋的。”
我說:“隨時歡迎。”
馮宇剛就此走了。
師兄們的歡呼聲充滿著驚喜,玲瓏竟然帶著不少妙心殿的小師妹們給我做啦啦隊,再為我呼喊加油。
以光墟初期殺到前十一,我估計這回我肯定是得出風頭了。
我盤膝坐在地上,看向玉石階那邊。
有不少的殿主和長老也正在看我。
殿主也在定定的看著我,他的拳頭又握起來了。我知道,這是他心裏的信念又重燃了。
隻是,看著手裏沒有槍尖的長槍,我卻是苦笑。沒有武器,這可是吃大虧了。
玲瓏送給我的槍還在藥香坊,現在卻是沒有時間給我去拿。我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就趁著前兩天去藥香坊拿槍了,也不至於落到如此被動的局麵。
現在即便是去跟別人借槍,不是我的槍,沒有滴血認主過,使用起來也發揮不出多少威力。
唉……
沒有槍,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
這時候,殿主卻是化為虹光朝著我飛了過來,他落在我身前,問我:“劍你可能使得順手?”
我邊吞下療傷丹藥進行療傷,邊苦笑道:“弟子很少使劍,不會劍法。”
殿主微微皺眉,隨即道:“那我去集市幫你買把槍來,你先湊合著用吧!”
說著他就要飛走。
我忙說:“師傅,在藥香坊我有把槍,您可以去幫我拿來!”
這時我心裏有些驚喜,以殿主的速度興許能趕得及。而且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即便殿主真到集市去買槍來,宗主也未必會給我滴血認主的時間。飛虹殿殿主那麽瞧我不順眼,肯定不會答應給我認主時間的。
殿主聽我這麽說,眼中閃過驚喜之色,緊接著便化為虹光極速往集市的方向飛走了。
宗主似乎是有心給我緩緩的時間,等過去兩三分鍾,前殿的鍾聲響了,他卻沒有再發小木牌。
我肩膀處的傷在金蠶蠱和丹藥還有琉璃藥王氣的三重治療下,看著血淋淋,但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殿主禦劍的虹光出現在空中。
他回來了。
宗主這是才揮著袖袍,把小木牌發給我們剩下的十一個人。
我們這些人大多都有些傷,僅有那麽四個身上還挺清整的。我們算是這屆弟子裏最強悍的了。
殿主又落到我身前,看我剛抓到小木牌,把槍遞給我,問我:“幾號?”
這正是玲瓏送給我的槍,接近於靈階上品的好東西。
我看看小木牌,回答說:“五號!”
我和殿主都往五號台看去,而就在我們對麵不遠處的青石台上,有個背負著劍的家夥也正在看五號台。然後我們兩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對視起來,他的眼中有熊熊的戰意在燃燒著。
殿主歎息:“怎麽會是他?難道這是天命麽?”
我心裏不禁驚訝,殿主竟然認識這人?而且聽他語氣,分明就是覺得我沒有勝利的希望啊!
我說:“師傅,你認識這個人?”
他說:“那是飛虹殿最傑出的弟子之一,練劍成癡,有劍瘋子的綽號。在內門弟子測試時就有極為不俗的表現,當真引得諸多飛虹殿的長老爭搶著要收他為徒,最終還是飛虹殿殿主決定親自教導他,才讓得那些長老放棄了心思。遇到他,你……唉……”
殿主說到這裏,隻是搖頭。
我隻是說:“師傅,我會盡力。”然後我便跳下青石台,往五號台那裏走去。
管他是劍瘋子還是真瘋子,隻要再勝利,玄春殿就可以延續,我必須戰!
不僅僅要戰,此戰,我還必須要勝!
光墟中期又如何?
以我現在的實力,未免就怕了光墟中期的這些弟子們。
他們能發揮出尋常光墟後期的實力,我爆發全力時,未必就不能了?
走到五號台下,我跳了上去。劍瘋子已經在上麵等我。
他的眼中無悲無喜,隻是很冷,聲音有些嘶啞,“你辱我師弟,我會加倍奉還。”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就是那個被我踹屁股踹飛出去的家夥。
我說:“那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他又說:“你光墟初期能堅持到現在,的確很強,但你必定將在這裏止步。”
裝逼嘛,誰不會呀?
我看著他,同樣不動聲色,話語冷冰冰:“你攔不住我!”
我們兩的眸子裏都有著熊熊的怒火,我能從他的瞳孔裏看到滿臉昂然戰意的自己。
鍾聲,恰在這時響了。
我們兩的氣息幾乎同時爆發出來。我體內九個光墟府熠熠生輝,不僅僅內氣被我全部催動起來,我還將七殺仙訣催發到了極致。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內氣雖然絕對不弱於尋常的光墟中期弟子。
然而,即便如此,劍瘋子的氣息還是要比我強上不少。
我有秘法,他作為飛虹殿殿主的親傳弟子,自然也有。比底蘊,我興許還不如他。
即便有太極意境的增幅,即便我七殺仙訣領悟圓滿,也無法彌補和他之間的內氣修為鴻溝。
從光墟初期突破到光墟中期,能在十年內突破的都是天才了,這種差距哪裏是那麽好填平的?
我心裏無疑凝重到了極點。
隻是眨眼不到的時間,我們兩,便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