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山羊胡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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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銀甲侍衛中有個從袖子裏掏出塊青色的木製令牌來,放在身前的虛空中。令牌懸空而不落,隨即這間石室外邊立刻有波光流轉開來,像是那種泡沫罩罩。
原來這裏有陣法,難怪並非每個石室外都有侍衛守禦。
我本來還尋思著找機會逃跑的,現在卻是不再抱有半點希望了。隻能等殿主他們來救我了。
正在我心裏泛起苦澀時,在令牌的正下方卻是出現光圈來,這光圈的光有半人高。
傳送陣?
“進去吧!”
兩個銀甲侍衛冷冷說,然後把我給推了進去。
隻覺得微微有眩暈感,眼前發黑,眼前的景象便倏然變化了。
我這是……到了石室裏邊。
四周都是光禿禿的石壁,整間石室裏邊什麽都沒有。這時外邊還是黎明時分,但這石室裏的光線卻是暗淡得很,雖然不會對我們這種修士有什麽影響,但仍是讓得我的心裏有些低沉下去。也不知道殿主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裏,就算能找到,他們又能闖得進來嗎?
我真的覺得自己還能再出去的希望很渺茫了。
難道以後我就隻能在這裏呆著,渡過餘生?
離十年之期隻有幾年時間了,我還得回瘋前輩那裏去看是否會出現裂縫,可現在……
正在我將要萬念俱灰之際,這時,突然間,就在我前方不到兩米遠的地方露出了個腦袋來。
是的,有個腦袋從青石地板下麵鑽出來了。
這是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我剛看到他,腦子裏邊不由自主冒出“猥瑣”兩個字來。
他看到我也愣了,隨即緩緩從地裏邊冒出來,問我:“你是誰?”
他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這在仙界算是矮個子中的矮個子。
我隻以為他也是城主府的人,不客氣的反問他:“你又是誰?”
他不爽的翻著白眼道:“大爺我在這裏都呆了上百年了,你讓我先報姓名?”
呆了上百年了?
我有些傻眼了,原來這個山羊老頭也是個階下囚。
隨即我拱手,老老實實道:“晚輩青山宗莊嚴見過前輩。”
他仿佛很受用,微微撫著自己那小搓山羊胡子,“還算小子你有禮。”
說著,他直接躺在地上,以舒服的姿勢斜躺著,問我:“你既然是青山宗的,怎麽會被關來這裏?”
我苦笑:“一言難盡。”
緊接著反問他:“前輩您呢?您怎麽會被關在這裏數百年?”
“關?”
他嗤笑,牛逼轟轟道:“這天大地大,哪裏能關得住大爺我?”
這讓我聯想到他剛剛從青石板下麵冒出來的場景。最奇怪的是,他從地裏冒出來,那些青石板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算是人從水裏鑽出來,總也會有些波浪蕩漾開去吧?
山羊老頭這時又接著說:“大爺我是自願住在這裏的,這裏有吃有喝,舒服得很呐!”
我看到逃跑的希望,問道:“大爺您的意思是這裏關不住您?”
他洋洋自得的晃著腦袋,翹著二郎腿:“那是自然。”
我忙說:“那您能帶我離開嗎?”
沒曾想這老頭卻是個怪脾氣,剛剛還聊得好好的,此時卻是沒好氣道:“我憑什麽要帶你離開啊?”
我直接被懟得要啞口無言。
好半晌過去,我才說道:“您離開的方法怕和您剛剛從地裏麵鑽出來有關吧?”
他斜睨我:“那又怎麽樣?”
我有些得意起來,悠然自得道:“不知道要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侍衛,您以後是不是還能在這裏過安生日子?”
我以為這山羊老頭子會生氣的。
可沒想到,這老頭卻是毫不在意道:“你盡管去說吧,大爺我最多不住在這裏就是了。”
我頓時又無話可說了,真拿這怪脾氣老頭沒有辦法。他是我離開的希望,我哪裏能舍得放他離開啊?
知道再多說也無益,索性我幹脆閉起眼睛來任由金蠶蠱給我療傷,懶得再搭理他了。
可惜我渾身的修為都被禁錮了,若不然,以琉璃藥王氣的特性,恢複這樣的傷勢根本不需要多久。
山羊老頭子也不主動搭理我,不多時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接連兩日,我都被關在石室裏,石室外麵有人從傳送陣裏放食物進來,竟然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事。
山羊老頭子真有離開的本事,往往都是深夜裏出去,然後次日的黎明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麽出去的,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了些什麽,很好奇,但他卻不肯告訴我。
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
這天夜裏,突然有兩個侍衛從傳送陣外進來石室裏,不由分說的便將我給押了出去。
山羊老頭子也在,但隻是坐在石室的角落裏看著。他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臉,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到外麵,我問兩個侍衛:“你們要帶我去哪?”
他們倒是沒有瞞我,回答道:“城主要見你!”
其後我果然又被押到了城主麵前,還是我蘇醒過來時的那間房間裏。
不過這次不僅僅隻有他,還有四個熟麵孔在。
飛虹殿殿主、刑堂副宗主,還有兩個也是青山宗的高層,雖然我不知道具體身份,但還記得他們的臉。大比時,他們曾經出現在玉石階上。
青山城城主問我:“莊嚴,你想得怎麽樣了?是不是乖乖把技法叫出來呀?”
我看著他們冷笑,叱道:“妄你們身為青山宗的長老、殿主、副宗主,竟然如此對宗門內的弟子,你們還有沒有廉恥?還要不要臉皮了?”
飛虹殿殿主和我有仇,身影閃過來就是兩巴掌拍在了我的臉上。
他沒用多少內氣,但修為被封住的我仍舊有些吃勁不住,當即吐出了幾顆牙齒來。
我眼睛都紅了,怒視著他:“我操你大爺!”
他抬手又要打。
兩條眉毛極粗,而且幾乎連起來的刑堂副宗主卻是突然出聲了,“飛虹師弟,莫要如此。”
飛虹殿殿主這傻逼竟然是頗為聽信他的話,盯我兩眼,緩緩退去。
青山城城主對我說:“莊嚴,你這又是何苦呢?把技法告訴我們,我們保證不殺你,這還不好嗎?”然後他看向飛虹殿殿主,還有他左手邊站著的一個長老:“而且我做主了,以後你和飛虹師兄還有董師弟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了,如何?我們讓你在城主府過痛快日子。”
我瞧瞧那尖臉的幹瘦長老,原來他就是董建的叔叔,青鬆齋的後台。
對於他的參與,我倒是不意外。
我呸呸吐出兩口血沫,看向最後那我不知道身份的人,問道:“你又是誰?”
他冷冷不搭理我。
刑堂副宗主這時說:“莊嚴,你是個修行的天才,可莫要浪費了這身天賦。”
我隻是嗤笑:“你們真把我當成傻瓜呢?就算我是天才,你們還能任由我成長到能威脅你們的那天?”
“嗬嗬!”
刑堂副宗主冷笑:“就算是苟延殘喘多活數百上千年,也總比現在死要好得多吧?”
可能是因為職位的關係,他臉上彌漫著濃鬱的殺氣,不怒自威。
他這要是唬平常人,可能夠了,但唬我,還不夠。
我記得自己在地球上時聽到過這麽句話,“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這句話雖然和我現在的情況不太貼切,但我現在的情況也是坦白從寬,立馬玩完,抗拒從嚴,牢中悠閑。我有時候其實特別頑固,就像現在,我認定血月技法不能說出去,他們的任何話便都會被我當成耳旁風。
我隻是冷笑,懶得答話。
飛虹殿殿主是個扮黑臉的,又衝上來兩拳搗在我肚子上,讓我吐出兩口血來。
隨即董長老也不甘寂寞了,拿出顆黑黝黝的毒丹塞到了我的嘴裏。
這讓得我霎時間腹痛如絞,冷汗唰唰唰的就從額頭上留下來,很快整張臉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