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自己複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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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那邊沒有消息,時間不等人,我隻能依靠自己的雙手來給自己報仇。

    “血月!”

    我心裏湧現出無限的恨意,藍色的月牙在槍尖旋轉著,若隱若現。

    拉車的窮奇都察覺到我的氣息,紛紛抬頭朝我這邊嘶吼起來。在馬車裏的青山城城主卻是渾不在意,連頭都沒有抬,因為我的修為還停留在光墟中期,這樣的層次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

    直到我將禹決運轉起來,他才豁然抬頭。

    禹決加上太極意境,再加上血月,這是能讓我實力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組合。

    禹決不知道是什麽品階,但三層禹決對內氣的增幅就已經遠超過七殺仙訣,而血月,則是實打實的天劫技法。太極意境,也是中華武學精髓中的精髓。雖然說地球修仙文明沒落,但對於意境的領悟,卻要比仙界還高深得多。

    我從未感受過擁有如此澎湃力量的感覺,刹那間隻覺得這天都能被我捅破,這地都能被我踏碎。

    “受死!”

    我大喝著,躥出窗去,眼睛緊緊盯著車廂裏的青山城城主。藍月牙兒旋繞的怒龍槍直直朝他刺去。

    四匹光墟期的窮奇都受到驚嚇,不安的小幅度扇動肉翅。

    青山城城主倉促間,竟然是提起他身旁的漂亮女人朝我投擲過來。

    這女人也是修士,驚慌間催動內氣,爆發出金丹極限的氣息。但可惜,在怒龍槍下隻來得及發出聲尖叫,就瞬間被槍芒吞沒,香消玉殞,原本白花花的胸口處出現大洞,往地麵上墜落下去。

    青山城主又抓另外的女人拋來,這讓得原本簇擁在他旁邊的女人們嚇得紛紛尖叫著跑開了去。

    我心中殺意如刀,不管不顧,將這個女人也戳了個通透。

    而在這短短的幾個瞬間,青山城城主以及立起身子來,渾身上下有元嬰期的氣息在爆湧。

    他眉目間含著煞氣,顯然是已經怒極:“莊嚴!你竟然還敢回來!”

    他喊話間,手掌中浮現有藍光閃閃的麒麟獸。

    這是他所修的技法。

    元嬰期金仙到底是青山域內最頂尖的強者,這閃光的麒麟獸散發的氣息讓得我心裏都微微發寒。

    源金甲胄在我體表浮現出來。

    就在我離著青山城城主不到五米的時候,他手中的麒麟獸朝我撲過來了。

    就是這個時候!

    我暗暗咬牙,將始終旋繞在怒龍槍間含而不發的血月給釋放了出去。

    青山城城主是瞧見了這些的,但他的嘴角隻是浮現出不屑的笑容來。在他看來,血月是厲害,但以我的修為,肯定還沒法對他造成什麽威脅。

    直到麒麟獸和藍月牙碰撞時,被藍月牙摧枯拉朽般切為兩半時,他才勃然色變。

    震驚密布在他的臉上。

    他腳尖接連點地,想要後退,但來不及了。

    藍月牙以肉眼幾乎瞧不真切的速度追上去,瞬間追趕上他,有鮮血飛濺出來。

    我之所以選擇在這麽近的距離時才釋放出血月,就是不想讓他有太多反應的時間。元嬰期修士的手段很多,我沒法揣摩,隻有盡可能的做到最穩妥。

    而眼前的結果,無疑在表麵我的謹慎是正確的。若是距離遠些,青山城城主未必就躲不過血月。

    他被藍月牙攔腰斬斷了。

    雙腿猛地撲倒在車廂裏,鮮血濺出兩米多高,濺到我身上來。而他的上半身則因為慣性,竟然還往前麵衝了幾米才猛地跌落到車廂裏,如滾地葫蘆般滾到了車廂邊緣去,被木板擋住。

    元嬰期修士的生命力很強,即便是這樣,青山城城主也還沒死,隻是雙眼變得通紅起來。

    周圍的婢女們驚聲尖叫著,驚駭欲死。

    我持著怒龍槍穩穩落在車廂裏,繼續往青山城城主衝去。

    他惡狠狠看著我,眼神中有著無窮的恨意。隨即,從他的丹田處有個黃豆般大小的光點衝出來,遇風而長,眨眼變成了有六個月大小的嬰兒。這嬰兒和他眉目間極為相似,赫然是他的元嬰。

    元嬰期修士經過生命躍遷,生命體發生變化。元嬰不死,便能繼續存活下去。

    青山城城主的這元嬰小嘴張合著,滿臉的猙獰怒意,雖說不出話來,但顯然是在辱罵我。

    我哪裏肯放他離開?

    當即,我將怒龍槍投擲了出去。

    小元嬰胖乎乎的雙手揮舞著,催動內氣進行抵擋,但終究沒有**,對內氣的操縱不是特別純熟。最終,這小元嬰被怒龍槍穿透,釘在了車廂的角落裏的柱子上。

    它怔怔看著我,眼神裏是不甘、怨怒,還有驚訝、流連,以及絲絲茫然。

    但隻是短短兩秒,這元嬰就消散了開去,化為最精純的靈氣逸散在了天地間。

    我收回怒龍槍,看到車廂裏那些哭喊的婢女,還有那兩個腳下發軟,不敢過來的小廝,沒有殺他們,隻是揮手在車廂的茶幾上刻下了幾個字。

    殺人者,莊嚴是也!

    然後,我跑到車廂外,以怒龍槍斬斷一匹窮奇頸上帶著的枷鎖,跳上它的背,雙腳用力的踩踏著。

    這本就已經淪為坐騎,沒有多少野性的窮奇見識到我的凶威,壓根就沒敢反抗,乖乖的扇動雙翅,在助跑數百米後,往空中飛去了。

    青山城城主的死,總算是讓得我心裏舒服了些。

    剛到城外深山裏,我便跳下窮奇,任由它去了。青山城城主被我殺死,這肯定會引起整個青山宗震動,騎著這玩意兒雖然方便,但卻也容易引人耳目。

    到夜裏,我喬裝打扮成冒險者,從深山再度回到青山城裏。

    在華國有句古話叫“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也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青山城裏已經到處貼著抓捕我的告示,告示右下角印著“青山宗刑堂”的大印,那個血紅色的刑字很是顯眼。但是,青山城裏並沒有多少士兵在巡邏。顯然沒有人料到我會再回來。

    我一路大搖大擺的走到城主府外,都沒有人攔住我。

    城主隕歿,此時的城主府裏無疑熱鬧得很,有吹落打鼓的聲音,還有人祭祀的聲音。這是古老的習俗,仙界的人死後會讓很多“跳大神”的祭祀禱告天地。他們跳奇怪的舞蹈,嘴裏吼低沉卻又能讓人心神不定的魔音,據說這能讓亡魂安息。

    我沿著城主府的圍牆走動,最終在西南角的方向翻牆進去。

    城主府沒人想到我還敢回來,守衛鬆散得很。

    跳下牆,我眼前是假山,還有個小池塘。我躲在假山後悄悄打量城主府,沒有敢冒然冒出頭去。

    城主府的前大院裏果然有很多穿著獸皮,頭戴獸骨,臉上畫得亂七八糟的祭祀在跳著比鬼步舞還魔性的舞蹈。在他們的正中間,是青山城城主的屍首。仙界可沒有棺材,祭祀們隻是把他的殘屍連接起來,地上鋪放著獸皮毯,將屍體擺放在獸皮毯上。

    而在離祭壇兩米處的空中,有個人懸浮在那裏。

    他的長發隨風飄蕩,渾身穿著青色的長袍,神色冷厲。這是青山城城主的父親。

    當年的事,他也有份。我想他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吧?

    修士要生兒育女不容易,甚至數百年沒有子嗣也是常事。他肯定極恨我殺了他的兒子。

    在現場,我並沒有見到其他的元嬰修士。

    這讓得我蠢蠢欲動。

    雖然這個人肯定比他兒子要強,但我覺得他未必就能擋得住我的血月。

    殺氣,漸漸又在我的心頭彌漫起來。

    源金甲胄和怒龍槍盡皆悄然浮現,我從假山後衝將出來,朝著祭壇衝去。

    我還不能禦劍,但我相信,他看不到我,絕不會選擇禦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