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偽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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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宸:“那你這十年去哪裏了?”
我心裏這時明白了,長發對我心裏有疙瘩,我要是不把我這十年的去向告訴他,他心裏對我有怨,也不會把聖宗的事情告訴我。我沒繼續往前麵走,在花壇邊坐下來,道:“出來你可能不信,十年前我遇到空間裂縫,去了仙界。”
長發站著看我,果然露出不信的樣子:“仙界?這怎麽可能?”
我偏頭看向琯素和蒙烈,“這是琯素和蒙烈,他們都是我在仙界的朋友。”
蒙烈點頭道:“這位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莊大哥到底在什麽,但是我和嫂嫂真的都是從仙界來的,嗬嗬。”他撓撓自己的腦袋:“隻是我不管我們那叫仙界,而是叫萬域界。”
長發露出狐疑之色來,看了蒙烈和琯素一眼後又重新看著我。
我對他道:“我們兄弟那麽多年,我有騙過你沒有?我莊嚴又什麽時候遇到困難逃避過?”
他微微動容,沒有再什麽,隻是坐到我旁邊,遞煙給我。
我知道,他在我旁邊坐下來就是心裏已經相信我了。
我接過煙,放在嘴裏叼著,喃喃感慨道:“都有十年沒有嚐過這個滋味了。”
長發拿火機幫我給煙點上,然後又遞煙給蒙烈。
蒙烈瞪著眼睛問道:“這是什麽?能吃?”
長發頓時不知道該什麽好,我在旁邊不禁是啞然失笑。
我深吸兩口煙,又對長發:“你現在可以跟我咱們聖宗的情況了吧?”
“聖宗還好……”
他歎息著答道,讓得我心裏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才好。因為我聽出來他語氣裏帶著沉重。
果然,他接著道:“隻是經曆過大磨難,有很多曾經的朋友逝去了。”
逝去!
我心裏猛驚,“顏白雪、溪溪她們怎麽樣?”
我最記掛著的到底還是她們。
長發吐著煙圈,道:“嫂子們都沒事。我們就算拚著命,也不會讓她們出事。”
我心裏湧起濃濃的感動,又問:“那……是哪些人出事了?”
長發拍拍膝蓋,站起身道:“有太多太多,先回我那,我慢慢跟你吧!”
我點點頭,跟著站起身,扔掉手裏的煙,四人繼續往前走去。
走在去長發家裏的路上,他跟我:“得不到你音訊後的兩個月,有很多古族就殺到我們華國來了,連西方的古族都過來渾水摸魚。我們收藏太多古族的秘辛典籍,讓他們眼紅了。麵對那麽多的古族,軍方讓我們聖宗組織起全國的修士力量進行對抗。”
他歎息著:“可是那時候內戰才剛結束,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我們又哪裏能組織到太多力量?”
我輕聲問他:“之後呢?”
長發:“我們和軍方竭盡全力和那些古族,還有西方鼓動的現代軍隊大戰。經過足足八個月的對抗,才讓得他們不甘退去。”
雖然他沒有,但我也知道,八個月的對抗,那會要死多少人。
那年大概是華國的災難之年。
長發接著道:“四叔死了,謝過源死了,常昊死了,海蛇族的三個副族長死了,就連亥特……他過度的占卜,也很快壽元到達極限而死去。高太上長老被古族的金丹強者聯手暗算,兩條腿沒了,要不是劍仙長老和你師傅去救,隻怕連命都保不住。”
“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三叔他……”
我的心髒不停的在抽搐,聽到“三叔”這兩個字更是基本停滯,“三叔他怎麽了?”
從荊市到江市後,是三叔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他在我的心裏,就像是我爸那樣。
但是……
長發眼眶有些泛紅:“三叔他……也死了。”
他和三叔的感情很深,不是父子,但情同父子。
我微微閉上眼睛,愣在原地半晌,然後才緩緩問他:“三叔是怎麽死的?”
這時候我心裏已經談不上什麽殺意了,因為在聽到長發四叔、謝過源、摳腳他們死了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已經全然被殺氣給占據。那些參與進來的古族,我通通都不會放過。
長發:“被瑛國的轟炸機炸死的,我們後來找到他時,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即便多年過去,但長發此時起,聲音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捂著自己的額頭蹲坐在地上痛哭。
在這刻,我深深的責備著自己,要是當初不好奇去看瘋前輩,我不會到仙界去。
我不到仙界去,興許三叔他們就不會死吧?
我怪自己,怪自己沒有留在這裏和他們並肩作戰。
琯素也蹲下來,輕輕的摟住我的肩膀,沒有話。我聞到她的發香。
哭是沒有用的。
待得心裏的悲傷淡去些,我站起來,不理會周遭人詫異的目光,問長發:“還有誰死了?”
他搖搖頭道:“太多太多了,這些都被銘刻在聖宗的英烈殿裏,你自己去看吧!”
我知道他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想再回憶,不想再下去。
我們繼續往他家走著,我又問他:“你怎麽會來慶重市的?而且變化還這麽大。”
長發:“那次大戰過後,各方的實力都有很大的折損,整個世界的態勢相對平靜了不少,但是國內仍然常有古族的修士出沒。我們聖宗雖然實力大損,但顏白雪副宗主她還是把我們這些長老都分派到各省市裏進行鎮守,依著你當初的理念,不讓修士破壞尋常百姓的生活。”
他抬頭看了看慶重市的天:“我在這裏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結婚了。”
我為長發高興。
雖然他沒有他為什麽會由以前的冰冷變成現在的陽光,但我知道肯定是他妻子的原因。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能夠讓長發產生這麽大的變化。
我又問他:“你的修為怎麽會長進這麽快?現在都是金丹期修為了吧?”
他點頭,語氣卻是有些遺憾:“是啊……隻是我們這種金丹期,再也沒有寸進的可能了。”
我皺眉問道:“為什麽?”
他:“我在虛胎期的時候,適用了軍方和我們聖宗天璿殿共同研究出來的蘊含著極強靈氣的,能直接讓虛胎居士突破到金丹期的注射型藥劑jd號。藥劑成功了,但我們根基太過虛浮,所以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突破了。”
我仍然訝然:“軍方和我們天璿殿竟然連這種藥物都研發出來了麽?”
長發:“現在各國都在進行這方麵的研究,全世界像我們這種偽金丹強者不再少數。”
到這裏,他看似灑脫,但深處還是帶著些遺憾的道:“不過這樣也好,我自己的資質我也清楚,若是不注射jd號,我隻怕連突破到金丹期都很難。現在我還有時間帶著我老婆修行,等她突破到虛胎期,再給她注射jd藥劑,我們兩能夠相依數百年,這足夠了。”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什麽好。根基虛浮,這似乎並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拯救,除非……
破丹重新修行!
但這樣做,凶險可就實在太大了。
長發的家離我、琯素、蒙烈落下的地方不遠,我們很快就到了。
他現在過的幾乎是尋常人的生活,居住的地方也是尋常的區,甚至連別墅區都不是。到這個名為“幸福築”的區門口,長發笑著跟我:“我老婆不願意住別墅,嫌太冷清,我們就在這個慶重市最熱鬧的區裏買了房。嗬嗬,楊偉、謝過源他們有時候過來這邊,總嫌棄我屋子太,讓得他們隻能住酒店,我們兩也沒換地方。”
我微微露出笑容,“他們現在也都還好吧?”
長發:“他們兩現在管著宗裏的生意,常常到處跑,不像我這麽清閑。”
相比起以前,長發的話無疑要多了很多。這讓我覺得人的變化有時候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