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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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了,我自然是停住了步子。
他們都是我在青山宗,甚至在仙界最為在乎的人。
徐師姐和玲瓏跑到我麵前來,緋紅的俏臉上滿是激動,張張嘴,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還是徐師姐強自平靜下來,微笑道:“你回來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樣美得讓人驚豔。
我點點頭,看向玲瓏,打趣道:“玲瓏,你現在可越來越迷人了。”
這簡單的調笑,卻是讓得這位天生媚骨的妲己般的姑娘羞澀的紅了臉,我看傻了眼,玲瓏變化這麽大?
師兄們也都跑到我麵前來,此時都顧不得給在場的宗主、副宗主、殿主、長老們施禮了。
我看看他們後頭,真沒瞧見大師兄的身影,些微有些疑惑。
隨即我笑著問閨師兄道:“閨師兄,什麽時候抱得美人歸了?我可是連杯喜酒都沒有喝到啊!”
沒曾想,我這句話確實讓得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隨即,他們更是哄然大笑起來,連徐師姐都忍不住明媚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讓我莫名其妙。
閨師兄滿臉窘迫的縮縮脖子,好似很害怕的看了眼他旁邊的仙女兒,“小十五你別亂說。”
他旁邊的仙女兒也是臉紅得不行,滿臉嗔怪的看著我。
可她的眼中分明有淚光,深處滿是柔和。我奇了怪了,我應該不曾見過她啊!
這時還是玲瓏嘴快道:“傻子,這是你的大師……姐。”
大師姐???
我前兩秒都還沒能反應過來,隨即猛然間腦子裏劃過靈光,嗔目結舌:“你、你、你是女的?”
玲瓏道破天機,我細細打量眼前的這位仙女,眉宇間和大師兄真的很像,隻是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美而已。唉,要是我常年呆在青山宗,肯定能夠認得出來,可惜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竟然都沒能認出她來。
大師姐嗔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連連擺手道:“不奇怪,不奇怪。我當年就疑惑大師姐你怎麽長得那麽漂亮的呢,原來真是女的。”
我這話,讓得大師姐有些臉紅起來。其餘人則是又笑個沒停了。
師兄們還有徐師姐、玲瓏她們等笑完,才顧得上給在場的宗門前輩們施禮。等到拜完所有人,他們都看向我,幾經猶豫,還是準備朝我躬身,我連忙擺手攔住他們道:“你們還把我當成以前的莊嚴就成,你們要給我施禮,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他們都露出笑容來,眼中有些溫暖劃過。
如果他們都叫我長老,給我施禮,那我的關係隻怕會自然而然的疏遠。我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況。
其後,我們這群人步行前往青山殿。或許是看在和我相熟的麵子上,宗主沒有讓徐師姐他們自行離去。
我們都到青山殿裏,各自坐下。徐師姐他們則是盤坐在地麵上。
我本來打算坐在最下首的座位上,卻是被宗主還有長老他們強硬的要求我坐到左邊最上首的位置去。
這個位置以前是木端克坐的,是僅次於宗主之下的位置。
我連連推辭,他們卻說以我對宗門的貢獻,還有現在的實力,理當坐這裏。我也隻得作罷。
反正就是坐個座位而已,這也沒什麽。我並不打算在青山宗長久呆下去,我已經習慣更廣闊的天空。
待得眾人都坐好,我跟他們詳細的講我和殿主追擊李棟庭到極西海域後發生的事,連肥遺寶羽都沒有隱瞞,隻是沒有點明肥遺,而是說一件威力強絕的寶貝而已。
宗主他們聽完後震撼得久久不能自已,特別是幽靈船,讓得他們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好半晌,宗主才感慨著說道:“我們隻能算是仙界的井底之蛙,這四十七山境,也不過是冰山一隅啊……”
幽靈船那等存在,顯然不是我們能夠琢磨得透徹的。仙界還有太多的奧秘我們接觸不到。
或許,隻有等我到渡劫期的時候,才有資格接觸仙界的那些秘密。就像當初在地球時那樣,修為越深,便會發現越多的地球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卻是平民百姓無論如何也難以接觸得到的。
殿主夫人仍是憂心忡忡,很擔心殿主不能領悟絲毫的空間法則而從幽靈船空間裏掙脫出來。
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在心中歎息,不知道該怎麽再勸。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對空間有冥冥的領悟才出來的,以前那些逃離無垠海的人也是這樣的麽?
無垠海吞噬掉的人肯定不計其數,其中應該不乏天才,如果僅是這樣就能出來,那為什麽生還者會這麽寥寥無幾?我可不覺得自己的領悟力天下罕見,仙界浩蕩不知道有多大,天才肯定多到海裏去了。
等到宗主他們從驚歎中好不容易都回過神來,我問道:“掌宗師兄,丹殿的董長老呢?”
以我現在的層次,像是以前得罪我的那些內門弟子、精英弟子,我都懶得跟他們計較了,但是姓董的卻不行。當初把我掠到青山城城主府去時有他的份,他必須死。那回可是把我害慘了,現在隻剩下他還沒有伏法。
宗主聽到我的問話,卻是說:“他已經被我斬殺了。”
我微微露出驚色來。
宗主道:“他和木端克他們同流合汙,還有很多長老在徘徊觀望。”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他肯定是當初剛剛重新接掌青山宗,覺得宗內人心不穩,於是就把姓董的殺了以儆效尤了。宗主絕對有這樣的魄力,他雖然為人溫和,但雄才大略,必要時他絕不會心軟。
當然,我巴不得這樣,正好給我省事了。
雖然要斬殺姓董的很容易,但總要耽誤些力氣不是?
剛從青山殿離開,我便被徐師姐他們拽走了。他們追問我離開青山宗以後的事情。
當年我被關在丹殿禁閉,後來又被宗主悄悄放走,他們可都不知情。
就這樣,我跟他們坐在青山宗的山坡上,看著下方的蒼蒼翠翠,看著遠方的蜿蜒起伏,跟他們細細說著這些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隻是地球的事情我隱瞞了,說我在深山裏隱居了十年而已。
他們對血色沙漠裏的事情尤為感興趣,當聽說血色沙漠裏那麽多分神期強者,還有比鬥場的事情時,眼睛裏都有向往之色閃過。大概隻有閨師兄是個例外,他在這裏還有個牽掛的人,為那人,他這些年來都黯然**,始終披著層外殼在生活。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能推測得到定然有這麽一個女人存在於閨師兄的心裏。
到最後,徐師姐問我說:“莊嚴,那你還打算去血色沙漠裏嗎?”
天縱山脈很危險。
但我還是看向天縱山脈的方向,點頭說:“要回去的。”
大師兄,不,大師姐很是有些感慨的說:“四十七山境這池水太淺,已經不能任你這條真龍遨遊了。”
我微微的笑,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好。
其實我現在不缺底蘊,呆在哪裏修行都差不多的。隻是四十七山境這邊沒法給我太大壓力,我現在倒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處境了,人隻有在壓力中才會奮發前行。
我已經習慣背負著壓力向上衝刺的生活。
我也要成為像肥遺那樣的渡劫期存在。
而且,現在老頭子、莊野他們都來仙界了,我必須得有強悍的實力,才能應對突發狀況。
瑩玉和滅蒙的事情我至今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若不是我完成百勝,又恰巧遇上司徒家將瑩玉送給王仇棟了,那瑩玉可能會麵臨什麽樣的生活?被王仇棟關押摧殘,培養成戰寵?
肥遺有顧忌,從不到城池裏去,怕是鞭長莫及,也沒法救它吧?
而且,若是殿主不能從無垠海中出來。我總得想辦法去救他的。
正想著,我旁邊徐師姐卻是幽幽的說:“我也跟著你去血色沙漠,好不好?”
我偏頭看她,她的大眼睛明媚的瞧著我,眼中有期望之色流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