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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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緞毫無預兆地突然失蹤,幼兒園老師急得都快要瘋了!
因為白緞一直都不太喜歡跟同齡人一起玩, 總是獨自坐在角落裏, 又素來乖巧懂事, 從不惹麻煩, 所以老師們大多都將注意力放到其他更加吵鬧的孩子們身上, 直到課間操的時候,才發現白緞竟然沒有了蹤影,找遍了整個幼兒園都找不到,隻能急急忙忙地與孩子家長聯係。
接到老師的電話,白母懵了一瞬,待到腦中反應過來, 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顧不得責備幼兒園老師, 她囑咐一聲讓對方繼續找後便掛斷電話, 徑直衝到了白父的辦公室內:“緞緞不見了!”
白父正在批改文件,聞言也是一愣, 猛地站起身來,麵色驟變:“怎麽回事?!”
白母語速極快,迅速將幼兒園老師的話重複了一遍, 整個人都慌亂地六神無主。
所幸白父身為公司的掌舵人, 性格更加穩妥仔細, 他皺了皺眉:“緞緞會不會自己去了醫院?”
白母愣了愣, 有些遲疑:“……他這麽乖, 不會吧?”
“他的確乖, 懂事,但也有主意得很!”比起白母毫無底線的寵愛,白父對自己兒子的性子倒是看得更加分明一些。白緞看上去懂事乖巧,大人說什麽就聽什麽,實際上隻是不怎麽在意、懶得爭辯罷了。他的性格表麵看濡軟,本性卻有些偏冷,平時傻樂傻樂什麽都不管,但卻聰明得很,什麽都懂,隻是不聲張不言語,讓人忽略了他的小精明。
——照現在看,他還有些倔強,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做,配上他那點小聰明,真是不鬧則已、一鬧驚人,猝不及防間便做出件讓人嚇一跳的“大事”。
但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到兒子重要,至於教訓的事情還得放到後麵再說。
白父抓起外衣穿上,抬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現在就去醫院,我到幼兒園周圍轉著找找,隨時聯係。”
“好!”看到白父的反應,白母終於像是有了主心骨兒那般頭腦稍稍清明。夫妻二人迅速出了公司,一個開著私家車,一個則動用了公司的公.車。
在駛向醫院的途中,白母越想越覺得白緞的目的就是去醫院看小哥哥——畢竟,他們給白緞報名的幼兒園保衛嚴格,孩子等閑不會被人從幼兒園帶走,而白緞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救了男孩的第二天出事,要說和趙旭沒有關係,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白母真是又生氣又擔心,她生氣白緞自作主張,又擔心他在去醫院的途中出事,恨不得立刻將他抓回來打一頓屁.股!
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白母停下車就直奔趙旭的病房,途徑護士站,卻聽到護士們含笑的招呼聲:“白夫人,您來找緞緞啦?”
白母急刹車,猛地站住腳:“對,我來找緞緞——他來這裏了嗎?”
“早來啦。”護士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不讚同,“緞緞這麽小,您怎麽讓他一個人來醫院?”
“不是我讓他一個人來……”聽到白緞在醫院,白母終於鬆了口氣,苦笑一聲,“我今早送他去幼兒園,沒想到這個小祖宗竟然自己從幼兒園跑了!”
護士似乎沒想到那麽乖巧的白緞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不由得失笑:“怪不得,他說他沒錢付車費,還向我借了錢呢!”
“什麽車費?”白母愣了一下。
“出租車費。”護士聳了聳肩膀,“他是打車來的,但身上沒有帶錢。”
白母抽了抽嘴角,隻覺得自己對白緞簡直又愛又恨——這個小祖宗倒是能耐,明明外出大多都是私家車接車送,沒想到卻連打出租都會了!
道了謝、將車費還給護士,白母走向趙旭的病房,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伸手推門——然而,還不等她醞釀好責備兒子的情緒,下一秒便看到自家兒子竟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皮,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白緞從來沒有削過蘋果,更沒有拿過那麽長、那麽鋒利的水果刀,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削到手指那般令人心驚膽戰。
白母心中著急,卻又生怕鬧出半點動靜、嚇到自家小寶貝,隻能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他握著水果刀的手,將水果刀奪了過去。
白緞嚇了一跳,手上一鬆,削了一半的蘋果便掉到地上,咕嚕嚕滾了大半個病房。他抬起頭,看向麵色鐵青的白母,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白母彎了彎嘴唇,皮笑肉不笑:“都知道逃課了?真是能耐啊?!”
白緞默默垂下頭。
看了眼病床上麵露擔憂的趙旭,白母雖然明知道自家小寶貝逃課的事情怪不到對方身上,卻仍舊不由有些遷怒。
對趙旭點了點頭,讓他好好休息,白母拎著白緞的衣領將他提溜出病房,而白緞則隔著病房緩緩閉合的門縫,與床上的趙旭對視了一眼。
白緞滿眼都是緊張和求助,而趙旭則雙眸含笑,似乎在瞧熱鬧。
白緞:“………………………………”
——好心好意逃課來看你,你卻不幫我,旭哥哥大壞蛋!QAQ
隻可惜,還沒等到白緞用眼神表達出譴責的味道,病房的們便悄無聲息地合上了。
對於白緞如此任性的行為,白母又是憤怒又是後怕,點著白緞的腦門數落了十來分鍾,這才被響起的手機打斷。
白母掏出手機,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在找到兒子後與白父聯係,連忙最後瞪了白緞一眼,隨後接起了電話。
趁著白母打電話的功夫,白緞鬆了口氣,又悄悄溜回病房——絲毫沒有察覺到白母打電話時無奈地掃向他的眼神。
回到病房後,白緞直直衝到趙旭床邊,奶聲奶氣地控訴:“旭哥哥,你不講義氣!”
“這件事,的確是、小緞做得不對。”趙旭溫柔地看著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麵頰,“你一個人、跑過來,我也會擔心啊。”
白緞最受不了趙旭這樣的眼神了,轉瞬間什麽怨氣都散了,他嘟著嘴,哼唧了一聲,扭頭去撿地上削了一半的蘋果。
打完電話的白母推門進來,正看到白緞手上的蘋果,頓時又是一陣不滿:“水果刀這麽危險,你怎麽能隨便碰呢?萬一削到手指怎麽辦?媽媽之前教你的東西,你都忘了嗎?”
白緞眨了眨眼睛,表情無辜:“但是我不覺得危險,也不會削到手指啊……”
白母挑了挑眉,剛想要反駁,卻發現白緞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的確平整漂亮,沒有半點初學者坑坑窪窪的模樣,就連地上的蘋果皮也沒有斷過,像是一條寬窄恰當的旋轉的緞帶。
——白母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她自己,也削不出這麽漂亮的蘋果。
倘若是平時,白母一定不吝嗇誇獎自己的小寶貝心靈手巧,但此時此刻,她卻實在沒法將誇獎說出口。
伸手將白緞手中的蘋果拿起,扔進床尾的垃圾箱中,白母掏出紙巾擦了擦白緞染著蘋果汁的手:“就算這樣也不行!聽話!”
“……哦。”白緞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的媽媽還在氣頭上,乖乖地點頭應了下來。
——反正隻是不削蘋果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一會兒,白父也終於趕到了醫院。看著自家兒子被媽媽訓得焉噠噠的模樣,他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麽。
掐著兒子腋下、將他抱起來親了親,白父的語氣溫和中透著責備:“緞緞這次真是做錯了,害得我和你媽媽這麽擔心,以後可不許這樣做了!”
白緞抬手摟住白父的脖子,將自己白嫩的麵頰湊了過去,討好地蹭了蹭,卻死活都沒有鬆口承認錯誤,說出那句白父白母最想聽到了“我以後不會了。”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他們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家兒子會有這麽倔強任性、明知有錯卻死不悔改的一麵。
抱著白緞,白父將目光投向趙旭,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令自家兒子“心性大變”的男孩,而趙旭在白父審視的目光中也毫不示弱,冷靜地抬頭與他對視。
白父眼中劃過一絲讚賞——說實在的,比起自家被寵得嬌軟的兒子,白父倒是覺得趙旭這樣的男孩才更像是一個小男子漢,有著男人該有的強悍、成熟與堅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夠看出趙旭的本性不壞,對於白緞的感情更是誠摯認真,既然白緞這麽喜歡趙旭,那麽讓他們在一起玩玩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白緞還從來沒有過同齡的朋友。
“緞緞,給爸爸說實話,如果爸爸媽媽把你送回幼兒園,你會不會繼續偷跑出來?”白父收回目光,揉了揉白緞的腦袋。
白緞有些心虛地飄開視線,不點頭也不搖頭——但白父白母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父歎了口氣,將白緞放到地上,隨即招呼著白母出了病房,小聲商談起來,而白緞則開開心心地跑回趙旭身邊,黑黝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狡黠——備受寵愛的孩子知道,做父母的總是拗不過自己的心頭肉。
望著白緞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樣,趙旭不由得失笑出聲,顯然也非常喜歡白緞這種仗著寵愛而肆無忌憚的模樣——隻有真正幸福的孩子,才會有這樣的自信,才會露出這幅情態。
不出白緞意料,白父和白母經過漫長的爭論,最終還是妥協了。雖然他們的確可以將白緞送回幼兒園,然後叮囑幼兒園老師看好對方,但一來會給幼兒園老師添麻煩;二來也的確仍舊有風險——以白緞神不知鬼不覺逃出幼兒園的手段,誰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成功第二次;三來,他們也實在不舍得讓自家兒子難過。
白父白母毫無辦法,隻得一起去護士站拜訪一番,送了些瓜果禮品,請求護士們能夠抽時間照顧一下白緞與趙旭,以免他們在醫院裏出事。
所幸護士們都非常喜歡這兩個孩子——特別是白緞——雖然有些遲疑,卻仍舊還是答應了下來。
千恩萬謝地說盡了好話,白父重新趕回了公司,而白母則請了半天假,留在醫院裏照顧孩子,叮嚀教導白緞待在醫院時需要注意的各類事項。
得償所願的白緞自然也恢複了一向乖巧的形象,無論白母說什麽都牢牢記在心上,終於讓白母稍稍鬆了口氣。
在教導完白緞後,白母又去買了營養粥回來充當午餐——由於趙旭餓了太久,胃腸功能不好,一日三餐都隻能吃些易消化又有營養的食物。
趙旭正在打點滴,不方便吃飯,白母挪了挪椅子,本打算要喂他,卻不曾想自己的兒子卻主動請纓。
“喂飯這種活可不簡單,你能行嗎?”白母看著白緞,神色不怎麽信任,“緞緞,別鬧,萬一你喂得不好,撒了粥,燙到小哥哥或者弄髒他的衣服可怎麽辦?到時候受罪的可是小哥哥。”
白緞咬了咬唇,又扭頭望了望趙旭,有些遲疑。
趙旭則微微一笑,聲音依舊沙啞,卻比之昨天流暢了不少:“阿姨,沒關係,讓小緞來吧。”
白母無奈地搖了搖頭,見兩個孩子都這般堅持,隻得將粥碗包好、以免燙到白緞,隨後塞進了躍躍欲試的兒子手中,手把手教導他該如何給趙旭喂粥。
這一次,白緞的表現就不如削蘋果那般優秀了,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又磕磕絆絆,害得趙旭不得不主動傾過身體、探頭迎上顫顫巍巍的勺子,姿勢看起來相當別扭。
隻不過,趙旭對於這樣古怪的姿勢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頗有些樂在其中,與其說是白緞在喂粥,到還不如說是趙旭在配合對方。
白母在一邊看著,都覺得趙旭這一頓飯吃得難受,但兩個小家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麽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大約半碗粥後,白緞喂飯的動作逐漸流暢,而趙旭也終於改善了自己別扭的姿勢。兩個孩子的配合越發天.衣無縫,甚至還有了打鬧玩耍的心情,一個將勺子送到嘴邊又偷偷收回來,一個故意叼著勺子,不願意鬆口。
看著兩個孩子開心的模樣,白母滿是欣慰。白緞難得能夠找到一個合拍的同齡人,顯露出孩子應有的頑皮好動,而趙旭身上籠罩的陰翳也在此刻驟然散去,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沉重的過往。
——如果這兩個孩子能夠這般相處下去,其實也不錯……
白母如此想著,腦中一晃而過要收養趙旭的衝動。
雖然這股衝動很快便被她壓製下來,但終究還是在心底留下了痕跡,隻待恰當的時機便能破土而出。
“當然可以。”白緞隻覺得自己下.半.身酸疼不已,但白家人素來強勢,他的家教也不允許他示弱——特別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努力撐起身體,白緞想要若無其事得坐起身,但動作到一半,卻被發現他極為吃力的傅少華及時扶住。
“你怎麽……”傅少華把嘴邊的“變得”二字咽了下去,“這麽嘴硬?”
“我才沒有嘴硬!”白緞又窘又怒。
“好好好,你沒有。”傅少華無奈地苦笑,卻又不由得悄悄嘀咕了一句,“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可愛呢。”
白緞抿了抿嘴唇,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但耳朵卻悄悄得紅了。
在白緞固執的堅持下,他順利下了床,又在傅少華的幫助下將一身名貴的西服穿戴妥當、整理好頭發,重新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
隨後,他拒絕了傅少華的攙扶,緩慢、卻又優雅地走到餐桌前,端端正正得坐好。
雖然傅少華提議兩人窩在床上舒舒服服得吃一頓早餐——或者午餐(?),但白家規矩嚴格,白緞也並不習慣在床上吃東西,如此一副穩重又講究的貴公子做派令傅少華看得新奇不已。
酒店的服務非常及時,沒過多久就送來了豐盛的飯餐,而隨著餐車一同到來的,還有憂心忡忡卻努力穩定住情緒的經紀人鄭明澤。
看著為他們打開門的傅少華,發現對方大敞著睡袍領口、大大咧咧得裸.露著滿是吻痕與抓痕的精壯胸膛,鄭明澤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這般沒有半點遮掩的模樣,似乎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了?
——不過,明明看上去並不算健壯,但脫了衣服卻這般有料,真是讓同為男人的鄭明澤在心裏升起了那麽一絲絲的嫉妒。
聞著房間內淡淡的味道,鄭明澤心知肚明兩人在剛睡醒後又來了一發,但傅少華身姿筆挺、努力掩飾住異樣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完全舍棄自己的自尊,大約……還有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