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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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沒有買夠50%的小天使會延遲一天看到~ 白父白母一向恩愛, 他們一起工作、共同生活, 白父沒有出軌的機會, 也沒有出軌的想法,所以白家自然家庭和睦美滿。
但“男人有錢就變壞”這種說法也並非空穴來風, 在外有情人、甚至弄出私生子的事情在白緞周圍並不算罕見, 作為婚生子,他也經常站在婚生子的立場上,排斥那些破壞家庭和諧的私生子——哪怕他們也是無辜的、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然而,白旭卻是不同的,白緞完全無法用看待私生子的眼光去看待對方。在白緞心中,白旭隻是他的哥哥,是白家名正言順的一份子,甚至……有可能是他未來的戀人。
在分別的四年中, 白緞已經堅定了自己喜歡著白旭的心意, 而一旦懂得了愛情, 他卻越發得患得患失起來。就像是白旭在離開前再三強調不許他戀愛那般,白緞也在擔心著自己的哥哥身邊會不會有了其他的人——畢竟,年少時的感情總是衝動而淺薄的, 最容易被時間洗淡。
白緞的生活環境極為簡單、又一心撲在學習考試上心無旁騖, 但白旭卻不同, 鄭家是個複雜的大家庭, 而他的生父鄭二少又是個花天酒地、彩旗飄飄的花花公子, 白緞當真害怕白旭受到什麽不好的影響, 改變了對他的心意,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模樣。
——而他與白旭之間還僅僅隻是“兄弟”,從沒有互通過心意,哪怕白旭變了心,他也沒有任何立場指責對方。
一想到白旭會摟著別人、親吻別人,白緞的心髒便悶悶得發疼,仿佛人生都失去了目標那般失魂落魄。
所以,他不願意再繼續等下去、也不敢再繼續等下去,他想要盡快見到自己的哥哥,確定對方的心意,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才不是鄭家的私生子,他是我的哥哥,上了戶口的那種。”白緞抿了抿唇,不滿地小聲反駁——雖然白旭的戶口已經被遷去了鄭家,但他好歹也在白家的戶口簿上落戶了六年。
“真的?怎麽回事?”劉朗很是好奇,興致勃勃地追問,而白緞也沒有隱瞞,詳細得將自己家如何收養白旭、又如何被鄭家搶走的事情一一說了。
劉朗恍然了悟,眼看白緞分別四年卻仍舊心心念念得依戀惦記著哥哥的模樣,不由得頗為羨慕——他也想要有這麽個貼心又漂亮的弟弟啊!
搭住白緞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劉朗大包大攬,拍著胸口表示會幫他打探白旭的情況,如果有機會,肯定會促成這對兄弟倆相見。
聽到劉朗鄭重的承諾,白緞不由自主地彎起嘴角,露出一絲切真實意的愉快笑意,頓時讓劉朗看直了眼。
一番交流下來,白緞與劉朗之間的關係有了大幅度改善,一下子從陌生人飛躍到了交心的朋友,這一頓飯自然也吃得賓主盡歡、格外愉悅。
飯桌上,劉朗先是給白緞介紹了下京城的情況和京大的環境,但白緞對此顯然不怎麽感興趣,有一搭無一搭地應著,直到劉朗話鋒一轉,談起了關於“鄭旭”和鄭家的事情,這才令白緞猛地抬起頭來,專注地望向對方。
看著白緞仿佛小動物一樣豎起了耳朵,劉朗心中好笑,卻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白父白母的社會地位雖然提高了,但畢竟與京城相距甚遠,周圍人也礙於身份,不怎麽八卦他人的家務事,自然不比一直混跡於京城上流年輕人圈子的劉朗消息靈通。
據劉朗所言,鄭家是個大家族,但掌權的隻是主脈,其餘分家卻並沒有太多發言權。鄭老爺子與他的兄弟們鬥了大半輩子,這才坐穩了掌權人的位置,他有兩個兒子,長子較為受器重,如今已經在鄭老爺子的授意下逐步接管鄭家,他的兒子也進入了公司,擔任了重要的職位,女兒則嫁了人,做了闊太太。
比起長子,身為次子的鄭二少顯然就不太成器了。鄭老爺子早年吃了兄弟相爭的苦,此時自然接受了教訓,不願意再養出一個野心大的二兒子、來一次兄弟相爭。鄭二少也不知是天生不成器還是知道鄭老爺子的意思,一直做著吃老本的二世祖,盡情在外麵花天酒地,哪怕娶了個脾氣厲害的妻子也不曾收心。
鄭二夫人是個可憐人,她的生母很早就過世,幼年時便經曆了外室上位、帶著私生子女鳩占鵲巢的痛苦。爹不疼娘不愛,隻能自己保護自己,養成了一副不肯吃虧的尖銳脾氣。但盡管如此,她也沒有從繼母手下討到什麽好處,不然以她那不遜於鄭家的出身,也不可能被父母做主,嫁給鄭二少這個花心浪.蕩又沒什麽前途的二世祖。
鄭二少夫妻感情冷淡、貌合神離,鄭二夫人在絕了讓丈夫浪子回頭的心後便一心撲在了兒子身上,對於鄭二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帶情人和私生子回家——絕對不行。
隻可惜,這個可憐的女人命途多舛,四年前,她唯一的希望遭到了綁架,雖然被成功救出,但這個小少爺自小嬌生慣養,不僅嚇得六神無主還生了重病,因為沒有及時得到醫治而發了高熱,被燒成了傻子。
鄭二少雖然不受器重,卻也不能隻有個傻兒子,所以盡管鄭二夫人極力反對,但鄭家仍舊還是將“鄭旭”這個私生子接回了鄭家。
“鄭二夫人的脾氣本就不太好,又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受到了打擊,對於鄭旭的態度……自然不是太好。”為了避免白緞擔心,劉朗不得不選擇一些更為委婉的說辭,但這卻並不妨礙白緞了解白旭的處境——很顯然,白旭在鄭家過得不好,非常不好,哪怕衣食無憂,但有著花天酒地、萬事不管的父親和嫉恨他甚深的母親,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順心自在。
眼見白緞麵露憂心,劉朗故作輕鬆地揚了揚眉,用公筷為他夾了隻蝦,放到白緞的碗中:“其實也沒有太糟,畢竟是鄭家自己主動認回來的孩子,如果過得太慘,那豈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麵,讓外人看笑話?”
白緞看了看碗中的蝦,有些為難——由於白旭有意識的教導,除了父母與白旭以外,白緞從來不接受其他人的投喂,盡管白旭已經離開四年,但這個習慣卻一直被白緞保留了下來。
隻是,白緞也明白劉朗的好意,更希望能夠與對方搞好關係,多多打探一些哥哥的情況。遲疑片刻後,他終究還是違背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將蝦皮剝開、送入了口中。
食物剛剛入口,白緞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得被注視感,他下意識扭頭通過窗戶看向店外,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怎麽了?”劉朗疑惑地問道。
白緞有些坐立不安,卻又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隻能搖了搖頭,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麽哥哥——我是說‘鄭旭’呢?他回到鄭家後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鄭旭這個人我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是個老實人,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就不怎麽到處蹦躂,素來安分守己,和個隱形人一般。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都快要忘記他的存在了。”劉朗聳了聳肩膀,“至於具體情況,我還得幫你打探打探。”
“多謝。”白緞輕輕點了點頭,誠懇地致謝。
雖然他並沒有與白旭斷了聯係,卻仍舊擔心對方會報喜不報憂,自然希望更加詳細得、從旁人的角度來了解白旭這四年的生活——這也是白緞並未給白旭說一聲便跑來京城的原因,一來是想要給哥哥一個驚喜,二來,他也希望能夠看到白旭最為真實的生活狀況。
由於聊起了感興趣的話題,所以不知不覺間,這頓飯吃得有點撐,當白緞跟著劉朗結賬離店的時候,天色已然微微發暗。
飯店離劉朗出租的公寓並不算遠,劉朗建議兩人散步回家、順便消消食,而白緞自然也沒有什麽異議,畢竟他住在劉朗家中,客隨主便。
回公寓的路上,白緞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跟在他身後,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發現白緞頻頻向後張望,劉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麽事情嗎?”
“……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白緞皺著眉,語氣不解。
“那還不正常嗎?”劉朗大笑起來,趁著白緞走神的功夫搭住了他的肩膀,勾了勾白緞耳邊柔軟的發絲,“你這幅相貌走在大街上,回頭率可是百分之百呢!等到開學之後,京大的新晉校草非你莫屬!”
白緞不太自在地扭頭躲開劉朗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我知道,開個玩笑。”劉朗將手臂縮回來,他看著白緞快走幾步、與自己拉開距離,下意識搓了搓自己剛剛搭住白緞肩膀的手。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他竟油然而生一股濃重的危機感,仿佛自己再對白家弟弟做點什麽,就要被剁手那般。
抓了抓頭發,劉朗莫名其妙地納悶半晌,終究還是將這股預感當做是一時抽風、丟到腦後,快步追了上去。
不遠處的街角,白旭從陰影處轉了出來,注視著白緞與劉朗並肩而行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白母語速極快,迅速將幼兒園老師的話重複了一遍,整個人都慌亂地六神無主。
所幸白父身為公司的掌舵人,性格更加穩妥仔細,他皺了皺眉:“緞緞會不會自己去了醫院?”
白母愣了愣,有些遲疑:“……他這麽乖,不會吧?”
“他的確乖,懂事,但也有主意得很!”比起白母毫無底線的寵愛,白父對自己兒子的性子倒是看得更加分明一些。白緞看上去懂事乖巧,大人說什麽就聽什麽,實際上隻是不怎麽在意、懶得爭辯罷了。他的性格表麵看濡軟,本性卻有些偏冷,平時傻樂傻樂什麽都不管,但卻聰明得很,什麽都懂,隻是不聲張不言語,讓人忽略了他的小精明。
——照現在看,他還有些倔強,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做,配上他那點小聰明,真是不鬧則已、一鬧驚人,猝不及防間便做出件讓人嚇一跳的“大事”。
但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到兒子重要,至於教訓的事情還得放到後麵再說。
白父抓起外衣穿上,抬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現在就去醫院,我到幼兒園周圍轉著找找,隨時聯係。”
“好!”看到白父的反應,白母終於像是有了主心骨兒那般頭腦稍稍清明。夫妻二人迅速出了公司,一個開著私家車,一個則動用了公司的公.車。
在駛向醫院的途中,白母越想越覺得白緞的目的就是去醫院看小哥哥——畢竟,他們給白緞報名的幼兒園保衛嚴格,孩子等閑不會被人從幼兒園帶走,而白緞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救了男孩的第二天出事,要說和趙旭沒有關係,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白母真是又生氣又擔心,她生氣白緞自作主張,又擔心他在去醫院的途中出事,恨不得立刻將他抓回來打一頓屁.股!
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白母停下車就直奔趙旭的病房,途徑護士站,卻聽到護士們含笑的招呼聲:“白夫人,您來找緞緞啦?”
白母急刹車,猛地站住腳:“對,我來找緞緞——他來這裏了嗎?”
“早來啦。”護士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不讚同,“緞緞這麽小,您怎麽讓他一個人來醫院?”
“不是我讓他一個人來……”聽到白緞在醫院,白母終於鬆了口氣,苦笑一聲,“我今早送他去幼兒園,沒想到這個小祖宗竟然自己從幼兒園跑了!”
護士似乎沒想到那麽乖巧的白緞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不由得失笑:“怪不得,他說他沒錢付車費,還向我借了錢呢!”
“什麽車費?”白母愣了一下。
“出租車費。”護士聳了聳肩膀,“他是打車來的,但身上沒有帶錢。”
白母抽了抽嘴角,隻覺得自己對白緞簡直又愛又恨——這個小祖宗倒是能耐,明明外出大多都是私家車接車送,沒想到卻連打出租都會了!
道了謝、將車費還給護士,白母走向趙旭的病房,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伸手推門——然而,還不等她醞釀好責備兒子的情緒,下一秒便看到自家兒子竟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皮,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白緞從來沒有削過蘋果,更沒有拿過那麽長、那麽鋒利的水果刀,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削到手指那般令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