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他說的好輕鬆。

    北棠瞬間覺得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伸手輕輕撫上他俊美的臉龐，“你怎麽這麽傻？”

    他覆上她的手，感受著手心的熱度，滿足一笑，“唯有如此，才能不再傷害我身邊的人，母親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再傷害其它親人……”

    真是個傻瓜！”北棠哭花了小臉，用力抱緊了他，身子微微顫抖，流著眼淚有些別扭道，“你身上這麽多傷疤，以後哪個姑娘還敢嫁給你？”

    夜輕塵下巴抵在她的肩頸上，如失意的美少年，語氣幽幽，“你很在意我的傷疤麽？很醜是不是……”

    不醜，一點都不醜。”她更用力抱緊了他的窄腰，試圖傳遞給他更多的溫暖。

    夜輕塵眼眸劃過一抹小得意，滿足的擁著她，情緒漸漸恢複過來，“後來，爺爺和父親為此勃然大怒，動用全族之力和夜家軍對抗慕容皇族，慕容帝為了息事寧人，拜我為國師，對夜家萬事遵從，免除跪拜之禮，榮譽淩駕所有世家之上……這一切都歸咎於慕容芸芸，殺母之仇因她而起，皇族依然不死心，企圖聯姻化解，嗬，實在可笑！”

    北棠點頭，冷靜的給予分析，“是可笑，他的女兒雖不是直接凶手，卻是間接導致，這盤棋怎麽走都是死路一條，會有和解的一天嗎？”

    母親受過的辱，怎麽解？這些年我的症狀越來越厲害，在我毀滅之前，我定要覆滅慕容一族……這一天不遠了。”他眼神望向窗外夜色，一抹戾氣劃過眼瞳，快如流星。

    北棠聽出他話裏有話，蹙眉道，“你的症狀難道無藥可救？”

    有因就有果，有開始必有結束，世間萬物都是有始有終，不可能會一點希望都沒有。

    夜輕塵沉了沉，神色有些黯然，“聽師叔說，這是一種不同於巫族的載體詛咒，源頭在詭嫿身上，殺了他或許會有回旋餘地，但也未必。”他突然認真的看向她的雙眼，“不過，師傅還說過，如果靈魂法師還在的話，會有解決的辦法。”

    靈魂法師？”北棠錯愕的脫口而出，眼神震驚。

    嗯，怎麽了？”夜輕塵好奇的看著她，看到她似乎有一絲猶豫。

    北棠咬唇沉思下，很想告訴她自己就是靈魂法師，雖然還未修成，但早晚有一天會成功的，可是和鳳雎約定過不能告訴任何人他還在世的消息，約定在先，突然有些兩難。

    沒什麽，相信我，總會有辦法的。”北棠擠出一絲笑容，握握小拳頭似乎在立誓，回頭再見到鳳雎她要問問他的詛咒如何破解之事。

    夜輕塵看著她開心一笑，眼前的小丫頭總是帶給他希望。

    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承受著這個秘密，就算是爺爺和父親，也不是全部了解，他就像一個獨自行走在黑暗世界的異類，所有人隻看到他表麵榮光，卻沒有人能理解他內心的寂寞。

    她的眼睛炫黑明亮，對上他的淡淡鳳眸，兩人臉上揚起從未有過的舒心笑意。

    沒有防備，沒有目的，隻是單純的親近，彼此獲得靈魂上的安寧。

    他慢慢靠近她，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灑，淡淡的冷香和梅花香氣交纏，他猝不及防扯她入懷中。

    如果我能活下來，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