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到達白玉京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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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能與氣血丹珠產生感應其實也不算意外。
長光界修行主流認為,人力終有極限、精神永無止境,所以若想突破人類極限,修行之路必須以精神為主,肉身隻是精神弱小時的保護殼,當精神足夠強大、可以自我成長以後,必然要突破軀殼限製。
就像小雞要破殼而出,才能繼續成長一樣。
所以,在這種思想指導下,長光界單以精神修行方麵,甩開水藍星十條街都不止。
而水藍星世界修行之法講究先體魄而後精神——這幾乎是所有修行之路的最初形態,並非水藍星獨創。
水藍星的武道大師們雖然不像高寒這樣有奇遇,能獲得長光界的修行秘法,但是他們在打磨身軀、精進武道的過程中,將武道推展至入微入化,最終異曲同工,走上精神修煉之路。
正因為他們有意無意,走上精神修煉之路,才能控製離體的氣血能量,從而達成淩空行走、隔空傷人、金剛不壞等超越凡人的奇跡。
高寒的武道外皮是向真館的虎形拳,可真正的內涵卻是長光界的天蛇傳承。
更何況王蛇道人奪舍不成,在高寒識海中留下了遺產,開辟識海空間,讓高寒凝聚出命魂雛形。
高寒在精神力強度方麵,並不比水藍星的武道大師們差到哪裏去。
武道大師們能夠控製離體的氣血之力做出種種奇跡,高寒當然也能控製這顆純由氣血凝成的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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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旅客,白玉京馬上就要到了,飛艇將在五小時後降落在白玉京南明城停泊場。
飛艇在穿過對流層時候,可能受到氣流影響產生一些輕微顛簸,請您不必擔心,這是正常情況。”
柔和甜美的女聲,在包廂中輕輕響起,像催眠多過叫醒。
不過,雖然時間還早,但張玉鷗還是慵懶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陽光明媚,遠方有幾團棉花糖一般的白雲在空中飄著,頭頂的天是徹底的藍,就像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這是飛艇上最好的包廂之一,可以隨時觀賞天空美景。
現在才早晨六點鍾,不過為了隨時欣賞高空雲海、朝霞、晚霞、星空等美景,張玉鷗和高寒睡覺時,向來是把窗簾拉開,所以陽光已經照在床上了。
張玉鷗把手一摸,未婚夫高寒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微微嘟起嘴巴。
張玉鷗披上外袍,走出內間,果然,高寒在這裏,他橫在地毯上,身體扭成麻花一般。
張玉鷗曾經想學這種柔術,不過她受不了拉韌帶的苦,不但沒學成,還疼的哭天抹淚,咬了高寒幾口才算出氣。
“寒,我們就要到白玉京了,別練了、休息一下吧。”張玉鷗嗔道。
“嗯,馬上就好。”高寒答應一聲,‘啪’一聲從地上彈了起來,身體旋轉翻騰數周,然後穩穩的站在地上。
接著高寒雙手按住下腹部,緩緩上推,嘴巴張開,‘噝——’的一聲,一道灼熱的白氣像飛箭一般,從他嘴裏直射了出來。
一顆晶瑩剔透的赤紅色小珠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望空一轉,就把這道白氣吸引過去,繞著紅色小珠轉了七八圈以後,就變成無色透明的氣體,融入室內的空氣中。
張玉鷗離得近,能感到室內溫度升高了一點。
同居了近十天,張玉鷗不是第一次看到高寒修煉,不過每一次看到,依然讓張玉鷗感到神奇。
尤其是這顆能淩空飛舞的紅色小珠,她很喜歡這顆神奇的珠子,不過這顆珠子在未婚夫手裏可以隨心飛舞,到她手裏根本動也不動。
未婚夫說這是他氣血凝聚的外丹,不是什麽珍珠寶石,張玉鷗也就不打這顆珠子的主意了。
“寒,我們下飛艇怎麽走?酒店訂在哪裏?”這些事情都是高寒攬過去的,現在要到白玉京了,她也關心起來。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大師姐來接我們。”高寒隨口說道。
他右手一揮,氣血丹珠變得扁平如紙,貼在他的掌心上,就像是一塊紅色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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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雲州來的飛艇已經降落了。”費裏穿著寬鬆的白袍,盤膝坐在貴賓單間裏等候,自有門下弟子跑前跑後打聽消息,向他匯報。
“嗯,繼續去盯著,下飛艇之後來告訴我。”費裏眼皮都不抬一下,吩咐道。
“師父,不過是個半大小子,我去就可以,何必勞您大駕?”李明有些不以為然。
費裏讓他去盯著高寒,他手裏自然有高寒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高寒根本就是個毛頭小子,師父費裏是整個白玉京都極有名望的高手,親自來邀請這個小子,未免有些太過看重他了。
“讓你去、你就去,你以為這是師父我的意思?這是你師祖的意思!”費裏瞪了二徒弟李明一眼,說道。
過了不久,李明又跑了進來:“師父,他走三號通道。”
“帶路。”費力一震衣袍,站起身來。
飛艇龐大無倫,乘客也多,不可能像飛機一般隻有一個出口,高寒作為一等包廂的大爺,走的是貴賓通道。
他剛拖著箱子走出貴賓通道,一位穿著白袍,頭發花白、身形瘦削,年齡大約六十以上老人攔住他的去路。
“請問閣下,可是高寒小友?”老人和顏悅色的問道。
“不錯,正是高寒,請問這位長者是——?”高寒不動聲色上前半步,擋在張玉鷗身前,禮貌的問。
“嗬嗬,老夫姓費,單名一個裏字,和高寒小友可以算是同行。”費裏說道。
“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對方話語間並無惡意,高寒也就放鬆下來。
“不是我找你,是我師父找你。”費裏笑了笑:“請跟我來。”
“費長者,在下有約在先,恐怕不能去拜見尊師。”高寒客氣的說。
開玩笑,大師姐劉放晴說要來接自己,自己卻去拜見別人兼放大師姐鴿子——找死也不是這麽個找法。
再說,劉放晴大師姐是武道大師身份,人家管自己叫師弟那是人家客氣,自己可不能當做理所當然。
“小友,這卻由不得你了!”費裏一聲長笑。
兩人之間距離還有三米左右,可這位名叫費裏的老人一邁步,就直接到了高寒眼前!
他伸手劈胸就抓,根本就沒把高寒放在眼裏。
費裏的確有資格不把高寒放在眼裏。
費裏年齡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麽大,他顯得老,是因為李命一這一脈武道講究氣血深藏,追求延年益壽,所以修行這一脈武道的武者,三十五歲以前和其他武者看起來沒什麽區別,可一過了三十五歲,身體新陳代謝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他們就會特別容易顯老。
這是因為他們為了養生,把氣血藏入竅穴,不再消耗氣血支撐表麵光鮮,並不是他們實力下降。
就在費裏這一手就要抓到高寒胸口,高寒胸前突然多了一隻左手!
一隻枯瘦、一隻豐滿,同樣蒼白的手掌抵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呲——”高寒力氣不如對方,他鞋底摩擦地麵,發出一聲怪響,向後滑了出去。
在身形反震而出的同時,這個年輕人還來得及右手翻轉,把站在身後的女孩到一邊,免得後退的身體撞到了她。
這一掌一撥,頓時讓費裏刮目相看。
這個年輕人作為中級武者,能在三米內,接下他出手一擊已經很不容易了,居然還能從容出手,護住身後的女孩,這等能耐可遠超他的預料。
“咦,小友身手不錯啊,我在你這個歲數,可遠不及你。”費裏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站在原地,對高寒大加讚賞。
他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劉放晴何許人也,在白玉京一般人知道的並不多,但是在武道界,這個名字卻是大名鼎鼎。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師父李命一這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那劉瘋子也是說挑戰就挑戰,不留半點情麵。
“您這是何意?”高寒冷下臉來,沉聲問道。
“隻是請小友去做兩天客而已,我並無惡意。”
“我說過不去。”高寒皺起眉頭。
“嗬嗬,我們武道界人士拳頭大的說話,小友的拳頭現在沒有老頭子大,還是乖乖跟老頭子去為好。”費力毫不在意高寒的拒絕,說道。
“小鷗,你退開些。”高寒擺了擺手,說道。
“你要小心。”
說著,張玉鷗望了費裏一眼,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趕緊走快兩步,拉著行李箱跑開去。
她跟高寒短短半年之內,已經遇到了好幾次意外,已經有經驗了——遇到麻煩趕緊躲遠點,保住自己就是幫助未婚夫了。
“我要出手了。”
費裏打了個招呼,然後身形化作一道虛影,直撲高寒!
“砰啪砰啪啪啪、砰啪踏踏踏、啪啪啪——”
形影難辨的白色身影,在短短片刻間,圍繞高寒轉了不知道幾圈,拳腳交擊的聲音連綿不絕傳來,就好像一串鞭炮連環炸響。
張玉鷗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卻還是看不清兩人交手情況。
她隻看見高寒雙手舞動如電,仿佛身前身後長出無數手臂一般,可盡管如此,高寒依然像是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被那個看不清楚影子的老王八蛋打得東倒西歪,連站都站不穩!
張玉鷗擔心的要死,可她根本幫不上忙,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就在張玉鷗伸長脖子,眼珠轉得發昏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嗬嗬,你就是小師弟的那個未婚妻吧?不用擔心,小師弟守得穩得很,沒有一刻鍾時間,那小老頭拿不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