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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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雲天意想不到的是,沒等他將東西製作出來,埃齊奧居然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神色萎頓的埃齊奧,雲天有些傻眼,這小子不是別人抓走了嗎,怎麽會自己出現在這裏?而且,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天眼通嗎?
雖然心裏的疑問多得都要爆炸了,但雲天還是意識到房門口這裏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急忙把埃齊奧拉進房間,布下了一個防音結界後才開始詢問埃齊奧起來。
等到開始詢問埃齊奧的時候,雲天才驚然發覺麵前的埃齊奧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神色看起來依然萎靡,但是神情卻出奇的平靜,仿佛是一麵平靜的湖水,深不見底,讓人難以看出他在想什麽。
而這樣的感覺在之前是很難想象的,之前的埃齊奧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淘氣稚嫩,雖然擁有守護家族的決心,但是心性上仍有缺陷,還不能肩負起帶領家族的重任。
可現在在自己麵前的埃齊奧沉穩的就像一個大人,青春稚氣在一瞬間從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麵容還是一樣的稚嫩,但身軀之內的靈魂卻不再幼稚,在短短幾天之內,埃齊奧就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實在要讓自己刮目相看。
雲天隱約記得自己看過一本書裏麵寫過,人不會永遠都是一個孩子,每個人總會長大,有時候長大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隻要那個令人脫胎換骨的時機到來……也或許是涅磐重生,但無論怎樣,埃齊奧終於長大了,如果馬利克長老泉下有知的話,也會很欣慰吧。
意識到埃齊奧的成長之後,雲天就打消了詢問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念頭,如果想說的話,那麽不用自己問,埃齊奧也會說出來,既然他不提,雲天也沒有長舌婦的打算。
現在要說的,是下一步的計劃,亞岱爾家族在神城中的基地已經被毀滅,而且馬利克長老也已身隕,現在亞岱爾家族裏麵,就隻剩下埃齊奧一個人可以充當一下門麵,而院落之中被冰山奧帶走的其餘族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殘,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其實說到這裏,亞岱爾家族與自己的契約也就自行中斷了,馬利克長老一死,亞岱爾家族的底蘊也就沒人知道在什麽地方,那麽自己也就拿不到鬼麵羅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不過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自己與馬利克長老和埃齊奧也算朋友,更何況對於馬利克長老這樣賭上生命維護家族尊嚴的行為,雲天也是十分敬佩,自然不能因為沒有利益就放棄埃齊奧,沒有自己的幫助的話,恐怕埃齊奧連活著離開神城都做不到。
“雲大哥。”正在思考亞岱爾家族的出路和自己能夠做些什麽的時候,埃齊奧冷不丁地出聲了,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幾乎就像是兩片砂紙在摩擦,聽得雲天身體一震,立馬抬頭看他。
“怎麽了?埃齊奧。”雲天回道。
“我們家……還有人剩下嗎?”埃齊奧嘴唇顫抖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說了出來,看著雲天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聲音發顫。
“還有,在爆炸發生之前,我將其他人轉移了……不過,馬利克長老他……”看著麵前強忍住情緒的埃齊奧,雲天歎了口氣,按住他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馬利克爺爺沒有白死。”聽到雲天的回答,埃齊奧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不過卻隻是用手捂住臉,不讓雲天看到他的臉龐,喑啞地說道。
“放心,我會幫你的。”看著埃齊奧這副模樣,雲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這些痛苦隻能由他自己去承受,別人不能幫他分擔分毫。“看開點吧,逝者已逝,馬利克長老他也不會願意看到你為他悲傷的。”
“我知道,阿托斯……我埃齊奧·拉·亞岱爾發誓,隻要我還活著,勢要滅絕阿托斯!!”聽著少年用顫抖而又飽含痛苦的聲音說出複仇之語,雲天就知道未來阿托斯家族絕對要為昨天的事情而後悔。
複仇的欲望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催動人的力量,它就是一種火焰,無時無刻不在燃燒你的內心,催促著你鞭策著你,讓你每一天都沉浸在仇恨之中,不知疲倦不知停歇,直到複仇成功為止那一天,這種火焰都不會停歇,因為能夠澆滅它的,隻有仇人的鮮血。
不過,這也是一種極為極端的力量,是一把傷人傷己的雙刃劍,一旦握上它,就注定會被它傷害,甚至因為它而毀滅。
看著埃齊奧即將要深陷於仇恨之中,雲天也隻能無奈地在心中歎息一聲,他知道如果埃齊奧一生都以複仇為目的的話,那麽他以後的人生就難以見到光明的,雲天見識過不少因為仇恨而前來雇傭自己的人,那些陷入仇恨之中的人沒有一個是會笑的,他們的臉上永遠掛著的都是憤怒,複仇的人生,沒有色彩。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亞岱爾家族的毀滅注定了還活著的人就要背負上這份血海深仇,無法逃脫,除非冷血到能夠無視這份仇恨,不然的話,這份仇恨注定纏繞一生。
而埃齊奧身為亞岱爾首領,這份責任與仇恨注定要落在他的身上,誰也不能阻止,自己能做的,也就隻有助他一臂之力,先幫他離開神城再說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要是還留在神城裏麵,埃齊奧的生命就有危險,雖然阿托斯家族也因為昨天的戰鬥而實力大損,但是就連亞岱爾家族也有壓箱底的底牌,阿托斯家族又怎麽會沒有?
所以如果阿托斯家族知道埃齊奧還活著的消息,那麽是絕對不會放過埃齊奧這個禍根的,勢必會派人前來追殺;而且除了阿托斯家族以外,神城的凜霜部也不一定就把這件事掀過去了,說不定也會派人前來追殺,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幫助埃齊奧逃出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