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刻意提前方文也，即使不小心提起，納素珊也不會介意。反正他們簽字離婚，已經沒有關係。可舒沁芳和方家雲不知道啊，不小心提起兒子的時候，眼底都偷偷打量珊珊的反應。

    方家雲看著乖巧可愛的孫子，不小心說了一句，曦曦和曉曉像極了方文也小時候。

    舒沁芳眼神當即狠厲射過來，眼神會意自家老伴注意措辭。

    弄得方家雲以為舒沁芳眼神不舒服呢？他還傻乎乎問，“你的眼睛怎麽了？”

    舒沁芳當即尷尬不知所以，要不是孫子睡著了，她想狠狠教訓一通。

    公公和婆婆之間的眼神官司和刻意討好，納素珊怎麽會不知道。為了讓他們放心，她喂奶的時候，放著婆婆的麵，衝方拂曉說道：“媽，這孩子眉眼像極了文也。”

    舒沁芳一聽珊珊主動說起，她忙笑著順著珊珊的話說了這麽一句，“五官也像極了，簡直就是文也的翻版。”

    納素珊心中歎氣，即使離婚後，她也要麵對像極方文也的兩個孩子。

    “是嗎？他小時候的照片都不給我看。”納素珊不想掃婆婆的興致，不經意說著。

    舒沁芳一聽，想起自己年輕做下的那些事。舒沁芳笑得詭異，“那當然，等回老宅，媽拿給你。”

    恐怕沒有機會了，納素珊心中這樣想著，麵上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那家夥是死了嗎？”他這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就連隨性的保鏢和醫護人員也打不通電話，他們集體去幹什麽？怎麽一個兩個不接電話。

    公玉哪那拿著手機躲在樓梯拐角急聲大罵了幾句方文也，你不能來就明說，有那麽難嗎？

    此時的方文也隨行人員都坐在國際航班上，手機開著飛行模式當然不能接到電話。

    方文也早在媽媽第一次說珊珊的預產期就已經記在心裏，那個時候他剛剛大病初愈做了一個大清洗手術。他耐著性子等能下床走路，他就要求增加體能訓練。

    主治醫師檢查身體後，表示必須休養一個月後，才能增加體能訓練。方文也不得不放下心，想那句一時的陪伴比不上一世的相守。

    離婚協議書也被他給了向忍冬，他必須達到健康標準才能走出這家的醫院大門。

    方文也積極配合醫生治療，該輸液輸液，該吃藥吃藥。醫生說什麽，他就積極配合。

    方文也身體素質恢複之快令國外的醫生驚訝，身體雖然虛弱卻能增加運動慢慢恢複。方文也回國心切，心中總是默念著預產期。他必須回國，他想珊珊最困難最虛弱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

    女子生產是一件大事，是一生最重要的轉折點，也是心裏最敏感的時候。身為丈夫的他怎麽能不陪伴在妻子身邊，即使簽字離婚，在他心中珊珊也是他一世的妻子。

    方文也操之過急，訓練過後吹了冷風感冒了。黃頭發白皮膚的醫師沉著臉檢查方文也身體，“我不是說你的身體不同以往，即使能訓練也要注意休息。剛出了汗就吹風。”

    “醫生，我能出院嗎？”這是方文也第一次表示自己迫切想出院的心情。

    醫師檢查後，“不能，你的感冒好了也要呆在醫院觀察一個星期。要是之後沒有問題就能出院，文，你不想回爐再造的話，最好積極配合。”

    回國日期就這樣拖了兩個星期，全身檢查結果出來，紙張還帶著溫度。醫師大手一揮表示可以出院，方文也留下一句謝謝安排人買機票匆匆忙忙去了機場。

    方文也回國心情之急切，隨行人員可以感覺得到。大家忙著收拾行李，拿著醫院開的藥。方文也回國必須堅持服藥，等一年後去醫院檢查。

    方文也到達上海機場已經是次日午後，他同隨行人員急匆匆急忙在機場買了機票轉機飛往Y省Y市.走出Y市機場，方文也掏出手機關閉飛行模式，一秒後，手機接二連三響起提示音。

    好一會，提示音停止後。方文也一條接一條大致瀏覽一遍。短信也有二十多條，未接來電幾乎一個小時好幾個電話。公玉哪那居多，媽媽也打了十幾個電話。

    手機恰好恰好響起，來電提示人是那個撥打無數個電話的公玉哪那。方文也按下通話鍵，“喂。”

    “終於接電話了我靠，急得我差點飆髒話了。”公玉哪那著急大喊，扭頭看了看病房裏收拾東西的眾人。走到偏僻角落裏，“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我剛下飛機，在Y市。”方文也看了看車窗外。

    “你回來了。”公玉哪那激動大喊，喊完之後扭頭看了看周圍。公玉哪那壓低聲音，“今天我姐出院，我們現在在Y市市醫院旁的某個小區。”

    方文也挑挑眉，蒼白消瘦的臉龐漆黑的眼眸透出思念，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起珊珊的身影。

    “喂，還在聽嗎？你在哪了？趕緊過來，我們估摸著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到家。”公玉哪那掛了電話，發了地址給方文也。

    方文也看了看地址，他似乎隻能先去家門口等著了。“司機，去某小區。”

    公玉哪那打通電話後心情大好，他哼著歌拎著行李下了樓。喬若然抱著孩子跟在珊珊後麵，看著公玉哪那接了一個電話像變了個人似的。

    “是不是和資小姐打電話了？心情這麽好？”喬若然喃喃自語。

    舒沁芳眉開眼笑在旁說道：“公玉那是高興，出院是好事。”

    “也是，這幾天把我憋得夠夠的。”喬若然深表讚同。

    “你還好意思說，受罪的人在這呢！”納素珊回頭說了一句。

    “勞苦功高的大功臣。”喬若然愉悅笑著。

    一行人說說笑笑，二十分鍾的路程很快到了家門口。

    納素珊推開車門站在路邊，抬眼看去玉蘭花開了許多。清香撲鼻，清新淡雅。

    三層小洋樓下，站著一白衣男子。身形消瘦看上去健康許多，皮膚白皙。

    那人的背影，在納素珊的記憶中不下百十次。

    男子轉身，熟悉的五官印在納素珊的眼眸，大腦神經暫停運轉。

    他回來了。

    方文也著一身白衣趁得皮膚越發白皙，比起以前大病初愈來七棵樹村的時候要健康許多。衣服褲子不再空蕩蕩，人也看上去積極陽光許多。

    隻看一個人的外表，就能知道許多這個人的信息。

    方文也揚起和煦的笑容，溫和說道：“珊珊，我回來了。”